热血青年的这个生日,终于沾某人的光去了园林。来苏州一年整,越来越沧桑的我有幸园林一日游,跟着接踵磨肩的人流,在初夏的阳光里灿烂得一塌糊涂。 怡园很小,总共占地九亩。但布局还算精致,我这样粗心的人,一遍走马观花下来,居然也感觉出了文人墨客所谓移步一景的情境。虽然花太香,鱼太肥,但这样浓烈的感觉一点都冲淡不了我对古人妻妾成群颓靡生活的向往。呵呵,有点小夸张了。 在园子里碰到一位身材健硕头发白得透亮的老爷子,兴致大好当起了我们的导游,每一个小典故都倒背如流。甜糯的吴浓软语配上歌舞台榭下绿得有些阴森的死水,倒也特别。只是我在想,故人还在时,也许那潭水会更清澈也更明亮。 然后就想起自己每天累得象条狗一样奔波在公司和家之间,古人的生活安逸得有些罪过了。池里的彩色鲤鱼越来越肥的时候,我却在结党营私钩心斗角的氛围里越来越蹉跎。 一堆景点里就记住了一个“碧梧栖凤”。那是一间女主人接待女宾的偏厅,坐椅是没有扶手的红木材质,泛着圆润的光。老爷子说,古代女子的坐姿要求很严格,必须把双手放在并拢的膝盖上。窗格子是很细碎的花纹,老爷子又说,那叫破冰纹。形状象河面破裂的浮冰,象征着女子的冰清玉洁。 我惊讶的不是这里雕梁画栋的建筑技艺或者梧桐成荫的优雅环境。难道女主人就只能接待女宾?古代女人生活的范围就只有丈夫这个角色是雄性?就连简单的家什装饰都用无形又强悍的规矩在约束着一切,枉费满园的春光年复一年腐烂在池塘和苗圃里。 出来的时候,我瞄了一眼大门口镶嵌着霓虹招徕游客的大幅牌匾。原来一个园子只为一家人而建。 窘迫的热血青年在矫情的感叹,怡园的那间小小的偏厅给我做个房子也不错。不说栖凤,只要不用迎风就已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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