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甪直

甪直

2007-04-22 15:03:34

大中小

前不久在江南古镇同里参加丁荫楠导演的电影研讨会。会议结束以后，江苏影协的秘书长问我有没有兴趣顺便到就近的另一个古镇甪直去转转。

甪直，这是一个很早就知道的地名，大约是五十多年前还在上中学的时候，就因为不认识那个字，才引起了注意。

怎么会有这么怪的一个字——甪？

查辞海：（lu
音同路）“角”字的变体和异读。汉代有甪里先生。

另一本字典还要简单：（lu
路）甪直，在江苏省。

仅此而已，没有任何别的铨释。难道是一个没有意义的字？那么“甪直”这个地名又是怎样产生的呢？居然也没有人说得清楚！总觉得应该去一趟，但一直也没有机会。不想五十多年以后，终于有了到此一游的机会。

甪直，离苏州市仅18公里。我们从同里绕开苏州直接过去，也就半小时车程，的确“顺便”得很。

甪直镇口，照例是一个现代建筑的仿古牌坊，没有什么新鲜，倒是进了牌坊，在那小小的广场上立着一尊怪兽，貌似麒麟，独角冲顶，张牙舞爪，名曰“甪端”，有点特别。据导游说，这就是所谓的“甪直”。但为什么取名“甪端”呢？问出典在哪里？却又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了。

我忽然想到前不久在云南文山州的普者黑，那里村口也有一尊怪兽，和这里有点异曲同工。那里是少数民族地区，怪点也罢；这里可是开化较早的江南，汉文明中似乎绝少这类图腾传承的。于是我猜想，这多数是旅游经济牵强附会的瞎说罢了，毫无根据的。甪直两字只是一个专用的地名，再恐怕就找不出别的什么名堂来了，何必牵强附会呢？一笑。

信步进到镇里，看见沿街的小河中泊着一溜游船，划船掌舵的一色是中年妇女，自然也是一色的当地民俗打扮。忽然又感到那打扮和普者黑妇女的打扮很相似。

回来找出普者黑的照片，两相比较，倒是有几分相像。江南和云南，远隔数千公里，民族风土人情各异，怎会有此雷同呢？不免纳闷。于是想到那村口雷同的怪兽，似乎也该意味着什么了。是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

江浙一带的古镇，比如同里、周庄、朱家角、西塘、乌镇，包括甪直，都是水乡，风格可以说大同小异，基本格局是很相似的，但我觉得甪直似乎更加精致。近年来，这里和各地古镇一样，商业化的趋向也已凸现了。

来此之前就听说这里现存有建于北朝梁天监年间（公元503年）保圣寺遗留的罗汉塑像，是稀有的国家级重点保护文物。保圣寺大殿早在1928年就倾塌了，原有十八尊罗汉毁掉一半，现仅存九尊。这样的稀世珍品，我们自然不能放过。惜乎那天参观的游人太多，嘈嘈杂杂，拥来挤去，实在无法静心观赏，只得匆匆几瞥，就被人流推了出来。不过那精美的塑像连同浮雕式的山水背景壁塑，别处确实少见。旧传为唐杨惠之所塑，但据近人研究，称塑像清癯者多，与盛唐崇丰满似不类，疑出宋人之手。到底如何，也没有定论。不管怎么说，甪直拥有如此镇镇之宝，比起其他水乡古镇来，在文化意味上就已是高出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