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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秀山之行

2007-08-02    bokewu.com

秀山之行(日记散文)

·大 窗

2007年元旦节,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度过。
昨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不停地用手掌将头发上的雨水往后梳,溅起的小水珠弄湿了我的手背。秀山的好吃街被雨水淋透了。蛮兄把衣领提到头顶上,回头有些胆怯地问我:“大窗,还要喝酒吗?”我笑得有些凄惨。亚军、显武、司军等早已摆好了一桌火锅,不喝酒行吗?东灵酒后通红着脸,在我和蛮兄的碗里挑面条吃,一边还说,我饿。一碗汤圆根本抵挡不住空了一天的肠胃。我们三人把五六十米长的好吃街走遍了,在大雨中感觉街道都变形了,不可思议的想,显武们遁地了么?正在此时,我被一张熟悉的面孔袭击了,李海洲!东灵大声地喊叫起来。易刚、阳弟、海洲们也正在雨中张望,他们刚从黔江过来。据海洲说,杨见被他弄好了,弄好了的意思是喝醉了,喝醉了的意思就是今天再不敢过来了。
一张桌子变成了两张,十余人两张小桌子。据秀山的朋友说,那种气氛在秀山可以说是空前的热闹,在我看来简直是有点波澜壮阔了。因为有李海洲在,有刘东灵在,有易刚在,有秦极亚军在,有仲景在,有显武司军在……本打算只喝三五瓶即散的席,结果喝了近五十瓶。直到显武司军靠着小小椅背差点睡着了,大家才散了。
真没有想到这一趟旅行是如此的丰富而耐人咀嚼。本来是与蛮兄两人探友出行,想叙旧觅文艺踪迹,接受一些熏陶从而扩大个人心灵人格,不意与一庞大作家队伍相遇,像一条小溪自然汇入大流。我们的计划行程完全改变了。

客车一入涪陵,我便呆住了。发傻似的一直问蛮兄,乌江水为什么是这种颜色,乳白色的非常粘稠地抒着情,平和地平静地,像湖水一样不动声色地冷冷地流着,它小心翼翼的低头在山下,在峡谷里受约束地低眉顺眼的流着。只有当货船突突突的响着,船尾拖着一条长长的白浪向上航行的时候,我才感到乌江的个性与激情。对这条特异的江河我会一直心存感念的,它一路跟随着我们,蜿蜒着身子,有时扭成一个小小的结,也和我们对望着,有点像前年我到攀枝花,一条不知名的小溪默默地跟着我,它用眼睛和心灵与我对话。
车入黔江,蛮兄为了让我能看清更美的山水风光,频繁地和我交换座位,靠窗的好位置留给了我,也许我的惊讶和新奇的目光成了他一件得意的作品,他乐此不疲地给我介绍沿途的景致典故,他希望我从鬼斧神工的大自然里获得更多更深的快乐,并陶醉其中。好朋友莫过于此了罢。
阿蓬江让我惊奇于造化的神奇,那些沟壑像是被很细很锋利的闪电给劈出来的,是大地皮肤上裂开的深窄的缝隙,即使亭午夜分也难见曦月。我喜欢胡乱设想了,就像我站在阳台上,偶尔有跳楼的冲动一样——假如让我置身于这地缝之中,我定然会仰天长啸,绝望窒息而去,假如我还有愿望能爬出来,那将是多么的多么的艰难!我顿觉人类的渺小,行动的无能为力。并非因为我有恐高症,站立的双腿才颓然乏力的,尽管我扶着前排的椅背,但还是重重地坐下了。蛮兄见了微微的笑着说,无论地势多么险峻,人还是可以在上面活动的,你看那些电线杆。是的,我们明白,一切幸福生活的背后,都会有如此多的艰难与危险。

到达秀山,暮色已经笼罩大地了,只感觉无边无际的平畴向我们涌来,这和我们想象之中的崇山峻岭,关隘险阻,千仞壁立山峦之下狮吼雷鸣般瀑流的的秀山,大相径庭了。以至我得耗费大量脑力去修正,我真不适应秀山的平坦,当我听着这里的朋友的口音,头脑里更是困难地纠正,我到达的该不是成都平原吧。据秦极介绍,秀山有小成都之称,看这一望无际的平坦地势,信非妄谈也。川西大手笔,渝东小写意,一呼一应,蕴涵着丰厚的巴渝文明。
进入城区,直奔早已订好的宾馆,享受完热情隆重的晚餐,便约好与仲景显武诸君见面。从秀山宾馆徒步到金兔宾馆,刚到楼下,我就被一个人突然拉住了手,他大声地兴奋地喊叫着大窗、大窗。我故做平静地对蛮兄说,文学的魅力啊。其实我已经非常的激动了,真不敢想象,在千里之外,偶遇了熟悉的朋友诗人东灵!这个曾经作过大象的年轻有为的知名诗人,一个高傲锐气而不拘小节的诗人,一再声称生平只主动索要过两个人诗集,一个是大窗的,一个是弥塞亚。为表达我的幸福和感激之情,夜啤酒的时候,我和蛮兄频繁地与他举杯同饮。
上到二楼,几间屋子里弥漫着烟雾、咳嗽声和甩扑克的声音。一个矮壮的人站在门口张望,我没有多想,就朝他喊道,显武,显武!他憨厚地笑着,居然伸出手朝我挥舞着,他喊出了我的名字!素未谋面的诗人竟然这样亲切,这是我之前所未曾料到的。两双手紧紧紧地握在一起,使劲地摇着,摇啊摇的就亲切了,默契了,也许这亲切默契将是永久的了。站在旁边的一个瘦弱的诗人也朝我伸出了手,李司军,这几个熟悉的汉字一旦与真实的诗人等同起来,它们便活跃起来,这个不张扬的厚道质朴如显武的诗人被我们所认同和接纳。在后来一天多时间的交往中,他们对我关照有加,散步、吃饭和上下车等都格外接近,生怕我不适应这里的一切,以为一个秀山以外的诗人隔秀山一定很遥远,很陌生,他们的细腻善良由此可见一斑,文人的敏感多情由此也可见一斑。易刚何老昆明同坐一桌,格外认真地研究五十二号文件,走到哪里,大家都喜欢把斗争地主这项运动进行到底,它既消磨时光,排遣寂寞,锻炼人们心理素质,又考验对方的智力水平,我建议应该把它作为全民健身的体育活动之一,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能够成为2008奥运比赛项目。
易刚见了我,立即起身忙不迭地给我介绍其他几位文友。易刚是一位幽默诚实而豪爽侠气的人,从重庆到秀山的火车上,一个人就着一袋怪味胡豆喝了三瓶小绵曲,本来还想喝,但据说火车上的酒已经卖光了才作罢。他和东灵小阳听说有一个文友也在这趟车上,就挨着车厢一节一节的去找,文人们都这样,火车上已经有那么拥挤的人陪伴了,还希望更接近的同类再多些,热闹些。他们没有找着,在宾馆见了面才捶打我的肩头说,听兴中说你要来,在火车上怎么没有见着呢?原来他们在火车上找的人竟然是我!我非常感动,以至后来冒大雨喝夜啤酒的时候,好几次忍不住的就端起了杯子,跟他们碰响了,然后仰起脖子畅快地一饮而尽。

本来以为见过乌江特异的水,就不会再觉得奇怪了,没有想到次日中午见了清水江,我还是震撼了。
午饭后,因为手机在宾馆里充电,蛮兄也要去会多年未见的老友,于是我俩匆匆打车回到秀山。我这人常需外物的支撑,方能活得充实无畏,比如对手机的依赖,倘若腰间缺乏这硬物,仿佛失去了依托一般,人的整个精神状态也会瘪下去,惶惶不安的,害怕错过来自外部的任何兴奋,不知怎么回事,我总渴望通过别的什么人事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或实现自身的价值。其实,我们这趟旅游的初衷也不过如此。
大约三点钟,辞别蛮兄,我一个人乘坐公共汽车又返回洪安。在车上,我作的主要事情是对抗它的颠簸,这一路路况实在不好,我坐在高出其余椅子的最后一排,双手紧紧地抓住前面的椅背,脚也用上了劲。临座的一个老大爷从座位上抖下去,他一边爬起来一边骂道,狗日的,命都差点抖落了。一个多小时后,车到洪安,天下起了密密的雨,与显武联系了,他们大多呆在招待所里,集结在某一个房间,估计是在聊文学,或在进行不屈不挠的斗争,不畏惧失败和想争取胜利的品质,在作家们身上得到很好的体现,在呆板枯燥的单位里压抑久了,用烟雾和炸弹,用很多人围成的闹哄哄的嘈杂气氛,来获得意外的刺激和享乐。
我一个人调整好心态,沿着公路,冒着朔风冷雨,像赶赴一个约会似的,有些焦灼,有些不安,生怕搅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好在只有我一个人,静静地走着。在大桥上俯瞰清水江,它依然安静地流着,再分别依在两边栏杆上,朝贵州和湖南的方向望去,远处突兀的山峦本来没什么特殊的色彩,但此时视觉加上了我的感受,才是我看到的真正的山色,它们是青黛的,凝重的,仿佛皴染过的,入诗入画,像宋人笔下的妙品。加之雨帘迷蒙,雾气氤氲,朦胧多姿,更添一份灵秀活气。每次到异地看山,似乎都能触动内心某种隐秘的情绪,新奇而激动。
但这次的震撼,并不是这些山色了,它们脚下的清水江才最终吸引了我的目光。这水没有老家渠江的清澈透亮,也不似桨声灯影里秦淮河的脂凝潋滟,跟昨天所见的乌江水色全然不同,远看去,清水江被一种淡黑厚实的色彩包裹了,我急急忙忙的朝江边走去。坐在冰凉的长长的石梯上,有一种无法表达的复杂情感涌上来。我用鞋底轻轻地去碰那水,我说不出它真正的色彩,只是觉得它干净澄澈,沉默内敛,执着善良,有一些隐忍感伤,和不愿透露的沧桑情怀。静水流深,我们无法看清它的底色了,因为它内心深处仿佛盛放着一个人,一个时代,一个民族的历史命运,它的声音凄恻倔强,悠扬婉转,它沉浸着,它的形色早已赋予了特殊的涵义,好似一个象征,一个文化的隐喻符号,它多情善感,但安之若素,朴实唯美地流淌着,流淌在人们的梦幻和血液之中。深蕴的情怀决不适宜放浪喧嚣的涛声。
冬天的边城太寂寞了些。岸边那些打扮得有点扎眼的木船横七竖八地泊着,倘若附近再长些野草,从枯黄的草尖上望过去,那定会有“野渡舟横”的凄凉。梆梆梆的声音从石岸后边传出来,我绕过去,原来是一个老大爷正修理船只,旁边蹲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可能是爷孙俩,我的心隐隐的被什么东西牵扯了一下,有点疼。我很快就明白我到这里不是来追忆伤怀的,于是,我上前邀请那女孩到泊在岸边的船上去,我叫她坐在船头,这个胖胖的,忽闪着一对大眼睛的姑娘,征得老人的同意后,羞涩地接受了我的请求,她半蹲在船篷下,有些慌乱地盯着我的相机。
窄窄的街巷依旧,我没有过多寻觅旧时的情形,只是随意的走走看看,那些店铺都透出一种现代气息,几个迎面而来的女子着时髦装束,我举起相机用重庆普通话叫她们站住,她们挥挥手,哈哈哈哈的笑着,大方地说,你照我们的背影吧,说着就径直的走了,我这才发现,她们也是从外地来这里旅游的。但我还是转过身,把一辆汽车和她们的背影廓进了我的镜头里。
一个人就这么闲走着,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我朝拉拉渡口走去,该回到洪安了。一条小街曲折地通向渡口,临河的一个小商店吸引了我,窗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帽子,蜡染的手提袋,和精致小巧的背篓,还有一些沈从文的书和介绍他的书,这些书我的书柜里大多是有的,但我还是掏钱买了两本,一本《边城》,一本黄永玉卓雅插图的《长河》,两本书均为北岳文艺出版社出版。店主是个娇小美丽,肤色微黑的姑娘,我正要离开的时候,抬头看见了大窗上边的匾额“翠翠楼”。我掏出相机,邀她站到窗子外边来。她初一听,脸立即泛红了,她害羞地点点头,赶紧到里屋去换好上衣和长靴子,亭亭玉立的站在窗外,我按动快门的瞬间,心里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翠翠。

我正要准备上拉拉渡,结果被下船的几个人喊住了,原来是易刚和县作协主席林成芳,还有一位当地作家,跟林主席的沉静从容相比,她热情健谈,一边伤感地谈起自己的老家,一边评析着现代步伐对文明沉淀的侵扰,她深深的惋惜之情,让我们好几次放下了举起的相机。三十年代的沈从文从北平回湘西,由沅水坐船上行,一路所见,颇多感慨。后来他写道:
“去乡已经十八年,一入辰河流域,什么都不同了。表面上看来,事事物物自然都有了极大的进步,试仔细注意注意,便见出在变化中那点堕落趋势。最明显的事,即农村社会所保有那点正直素朴人情美,几乎快要消失无余,代替而来的却是近二十年实际社会培养成功的一种唯实唯利庸俗人生观。”
对眼前这个古镇的变化,和整个现代社会的浮躁纷扰,我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回到饭桌边,显武司军挨着我坐下,东灵小杨和左小朵,以及作协曹秘书长等,围了一桌,下午的僵冷至此没有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营造出一种温暖的氛围,秦极亚军吴加敏林主席等轮流敬了酒。冉仲景特意的坐在我的旁边,他说今晚就跟大窗喝点酒,但落座不久,就被隔壁一桌好几个人硬生生的给拉走了,我料想今晚有什么特别的节目要上演。果然,隔壁那桌很快的就传过来粗犷的歌声,混合着筷子敲击瓷碗的打节奏的声音,他们说,仲景又唱歌了。仲景是大诗人,憨直可敬,本真示人,绝少防范,醉了酒要么睡觉,要么尽兴地引吭高歌,他唱的多是亲自从民间采集的原汁原味的土家族山歌,他睡觉唱歌都是原生态的,大气放旷,抒情投入,一如其为人作诗。有人说仲景醉酒醒过来,你再叫他喝,他也不会推杯,他一个晚上可以这样连续醉三次。但昨晚在县城喝夜啤酒时他却悄悄的溜走了,估计那场面气氛不对他的胃口。
其余几桌都散了,大家都去看仲景唱歌,我进去的时候,看见红草帽一边用筷子敲击碗沿一边扬起脸专注地与仲景合唱。对面的镁光灯不停地闪烁,这歌声才是今晚宴会的高潮。我没有听清那些歌词,只感觉到音乐调子的穿透力,跟时下流行的那些轻飘飘的东西比较,这些歌的内涵和重量,仿佛可以浸进你的生命和灵魂中去,起码我们的演唱者早已沉浸进去了。只有最后一首的几句歌词听得分明,在火车轰隆轰隆的节奏中,我回忆起他的歌声了,内容却只记得大意了。他在唱这最后一首之前先申明了,这首歌有点骂人,有点黄:
看见鸡公爬在鸡母背上
使劲地干耶
十七八岁的妹妹耶
心里面有把刀在扎!
唱完最后一句,他做了一个吓人的动作,他把手掌做成刀的形状,用力的朝自己心脏的地方扎了一下。观众们跟着疯狂的唱“心里面有一把刀在扎!”也都做一个朝心脏扎的手势。海洲喊着要收门票,然后吆喝大家到楼顶的包间K歌去了。宴会厅里,留下了一屋子的歌声和笑声。
我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底楼的门厅,写这篇日记。害得显武到处找我。因为订好了二号早晨八点半的车票,林主席特别安排了公安摄影师小林夫妇专程开车送我回到了秀山宾馆。蛮兄和他从酉阳赶来的朋友光光等着我,光光招待我们吃了一顿香喷喷的羊肉萝卜火锅。
在此,我一个人,同时也允许我代表蛮兄,衷心感谢秀山土家苗族自治县政府、作家协会和酉阳人民的盛情款待!

2007年元月1日-2日草于秀山 秀山-重庆火车上

补记:
赴洪安的“渝东南文学 我们边城”采风团的车队,从秀山出发,前边有警车先行。我就和蛮兄东灵开起了玩笑,说全中国的成年公民必须爱好文学,并进行创作,凡违反规定者,拨打110,抓起来关起禁止过夫妻生活。但转而又想,要真是这样,这车上的诗人作家们就都不值钱了哦。唉,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它充满了矛盾,却又如此合理。

2007年1月3日星期三 晨 于家%

转自:http://dch890.bokewu.com/blog402765.htm40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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