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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游记一篇(三清山) |
2007-07-27 |
当告别漫长而寒冷的冬天,迎来柳絮飘扬,万花盛开,草长莺飞的季节, 城里的人群开始象惊蛰过后的百虫,纷纷爬出窝居的钢筋水泥丛林,奔走在山野乡村之间,谓之为“春游”。 在我看来,春游就是城里人长途跋涉去山里,为呼吸几口山里的空气,探看几眼花草树木,评论几下奇峰怪石,摆几个POSE拍照,顺带便不忘记跟山里人炫耀几把作为城里人的富足生活。这样的人生差不多就算幸福的人生了。古希腊的诗人尤利匹斯说过一句话:"人生幸福的先决条件,是出生在有名的城市里。"这句话在现在看来,依然正确无比。如果生在乡野山村,这辈子十有八九会被耽搁掉,当然春游也就没份了。所以现在乡野山村的育龄人员为什么都不惜倾家荡产往著名的大城市挤,为的是往后他们的子孙有资格理直气壮参加春游,成就一段幸福人生。这点从诗人这里也可以在理论上找到依据。 这回,我也加入到春游的人群之中,不问去哪里,去这座山,或者是去那个村,在我没什么分别。我的记忆中,有一些微区别的,是我出生的小镇和现在居住的城市,因为它们都有恩于我,才会叫人自发地用心去认真体会它们的不同。其它的地方,以一个游人的立场,那里只是有旅馆,有饭店,有捕风捉影叫风景的和又贵又烂叫土特产的东西。而你的任务就是带足钱。有人说,旅馆是一个最令人心神不宁的地方,一日三餐的不定叫人有种天涯飘零的感喟。而在陌生的地方,反正谁也不认识谁,所以谁也不把谁当人。说的真精辟! 许是出游前的焦虑症犯了,出发那日的早晨四点,做醒梦的我再也睡不着了,睁眼等待出发 一上车,心急的人们就开始忙着交换食物:休闲的营养的,香的辣的,硬的软的,喝的嚼的, 车上的时间过的缓慢而无聊,车载DVD里放映的片子,更加剧了这种无聊。一帮叫花子——几个真侏儒和几个小孩假扮的侏儒,在一贼眉鼠眼的大人率领下,装成鬼子兵,进村偷鸡摸狗。后面碰到了俩尖着嗓子憋歌的姐妹,这下有男有女,有癞蛤蟆有天鹅,戏朝恶俗方向迅速发展。现实里的癞蛤蟆只限于把自己的肚子搞大,但显然DVD里的癞蛤蟆们都在想着法子用语言把俩姐妹的肚子搞大。这群人是怎么恶心怎么折腾。还没等他们把恶心进行到底,终于被感官遭受严重伤害的团友赶出了DVD。 车载DVD开始顺从民意放歌。闭上眼睛听歌不失为消磨车上时间的良方。 怀抱吉它的男人在唱: Hiding from the rain and snow Trying to forget but I won’t let go 这是首老歌,几乎跟我做业务的时间一样久。自去年新填了英文词,打一发表,就立刻传唱不止, 。。。。。。 Give me your hand and hold me 同样一首歌,中文版的,被Z天王演绎得撕心裂肺,声泪俱下,离别刹那,胜似诀别。而英文版的, It’s easy take me to your heart 相比“吻别”里缠绵粘糍,我更欣赏普希金的爱情。他有一首诗,是这样来“吻别”的: 我爱过你。 还有徐志摩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拿得起放得下,当断则断,潇洒! 车过常山,窗外渐渐的有了些风景:土地呈现大面积黄色,油菜花已经瘪了,代之以细而 车下高速,已到了江西境内。又上来一位导游。导游的队伍加强了百分百,想必往下的旅程会精彩一倍。 这位本导相比我们的原导,堪称敬业。他自打上得车来,就一刻不停地发表言论。什么扬名立万的荷包鲤鱼,空运北京给前朝皇帝多少多少公斤,这鲤鱼俨然比荷包还值钱;什么婺源是中国第一美的乡村,去那里的一大乐事就是找大树,找到了大树再找大树下的老头,找到了老头就不管三七二十和他聊天。我听了当下就乐了,心想:我只习惯于在网上找文青帅哥聊天,不管他是真帅哥还是冒充的。还没试过找货真价实的老头聊天呢,除了我爸。本导还津津乐道于讲述祖籍江西的前朝皇帝的风流韵事——其实如果是讲风流韵事可能收听率还会高点,可惜不是。他不惜重沫——没错,是沫不是墨,把当年前朝皇帝到访的细枝末节经过大量吹捧文字处理,几乎把所有的鸡毛描绘成了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把蒜皮刻画成了阿拉丁神话里的飞毯,神奇无比。 其实到了婺源,就知道找老头聊天是严重与事实不符。那时,天开始下雨,游人开始密集。 人们身上裹着五块钱,在婺源的小村里这家进那家出,而村民的角色早就转变成了小摊贩。摆个吃的小摊,出售保质期不明成分不名而烹饪方式奇怪的食物,鲜有人问津。偶有纯洁的单纯意义上的村民,坐在自家的门槛上,就象天真未凿的孩子,把游人当怪物端详:这些吃饱饭闲得慌的家伙,下雨天也不好好在家呆着,大老远跑这里来捡宝啊! 从此,雨水跟随了我们一路。第二天的湿瘩瘩上三清山,水淋淋回旅馆,穿着湿透的衣裤鞋袜,吃饭睡觉,没办法弄干它们。山上的天气,靠自己身体的热量是捂不干的。旅馆里既无空调烘房,也没电吹风可借。看来劳苦功高的双腿很可能要染上风寒。所幸旅馆的床上都有电热毯,总算暂时还没在被窝里摘到蘑菇。 还记得上山的索道。在等待坐缆车时,排我前面的MM突然对我热情介绍:知道韩红的那首歌吗?天亮了,在这里写的。我的心一怵,脚下就开始出现钙流失。排我后面的帅哥也不失时机地补充道:吊箱和缆绳就是靠一只钩子搭搭牢的。。。我开始感到天旋地转。当我被快速推进缆车吊厢,突然间我想起了那个城堡里的巫婆,被自己的指甲托起,漂浮于高高的天空。冥冥中,一些东西在疯长,另一些在急速消失。我正骑在自己的指甲上,四望空茫而无可奈何。 在我读书的时候,还没有这么脆弱。我曾经对山作过大胆的非份之想。当年我是一个浪漫主义者,还被理想搞的寝食不安。在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我握起笔,眼前立刻山花烂漫,古树参天,奇珍异宝争先恐后来到我面前。于是不假思索填了地质学院,假借勘探之名而行游玩之实。可惜体重不够,当年四十公斤不到的条件被无情地剔出了地质业,从此只能沦为一名为他人做衣裳的碌碌妇人,从此所有的理想都偃旗息鼓。 浑身软软的刚下得缆车站定,看见有买拐的——是三尺长竹棍,赶紧掏钱购得一支,权当上山可以借力的第三条腿。就有人立刻慧眼识狗熊了——意思是,吃准我依靠自己将爬不了山。没迈几下腿,就被拦住了。我一律坚定地以“谢谢,我不要”加以回绝。在接二连三的回绝中,我的情绪开始不耐烦起来。其中有个家伙,在遭到回绝后也不放弃,仍然一意孤行地尾随着,一直跟到我找到旅馆,住下,吃完饭准备上山,前后一小时多。妄图对我坚持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跟去的意志进行瓦解。最后我实在不忍心耽误他的生意,就一跺脚狠下心说:求求您了,请别打扰我爬山的兴致! 看见一座真正的山立在眼前,已经有许多同伴脚底生风,健步如飞了,其中还有数名小童,窄而陡的石级简直成了他们蹦跳的操场,还一边跑一边叫:让我先走!被活活扔在最后的我,看见充满活力的小童,想起一本老电影,只能借里面的台词学着女特务的腔调调侃一下:对,让列宁同志先走! 在三清山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随处可见。其中有许多顶在山头的巨岩,被中间劈开,形成了裂缝“一线天”,而修往那条缝的石级陡成差不多90度了,相当陡——有人说其实只有60度,另外30度是我不怀好意的强加。手脚并用爬到裂缝处,此时已经明显感觉到腿肚子里注满了乳酸。侧身挤过一线天,站在台阶的高处,缓口气,有心情想,如果现在有仇人在下面爬,那实在是报仇的好机会了。踹下几粒石头,就能轻轻松松把其灭了——不用费力而能令其满身是窇。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关隘。 雨中的风景,只见风雨不见景。景已被雨雾给彻底掩埋了。等到雾暂歇性飘走,导游连忙擎着喇叭,把大家带到一堆石头前,说这是济公唱歌。众人抬头一看,果然,石头顶上有块突出的石头,象济公的标志性帽子,按照推理,既是唱歌,顺着下面该有一块石头长得象济公的鸡鸡,想不到济公还是个暴露狂。还有堆石头,叫观音听琵琶,观音姐姐不食人间烟火,坐在山顶,整天倾身侧耳听琵琶——只是,琵琶诉说的是人间的疾苦,不知她是否真懂呢?有块石头不得了,叫巨蟒什么的,人仰到帽子落地,凭肉眼也只能看到其三分一高度,真正直立得象一根硕大无朋的擎天柱,据说价值20个亿,至今无人能问顶,即便是世界顶级的不要命的攀岩大师。看来这巨蟒的头顶是注定人虫不至,鸟不拉屎,一世也就风雨作伴了。 游到后来终于弄明白,这三清山处于群山中间,站在最高的地方极目远眺,入目的单调到除了山还是山。山上没有奇花异卉,也无名木古树,更无珍奇动物,植被也不甚茂密,有的全是些奇石怪岩,按上了人工杜撰的低级内容。被导游门众口一致,不厌其烦地批发给游客。当然,大家明白,出门旅游的一大组成部分是交换分享食物,而另一大组成部分,就是接受导游的嘴皮子。 考虑到回程还要消耗不少体力,第三天早起的行程放弃,留在旅馆玩扑克,玩杀人游戏。这是一种很紧张的心理游戏,此时却被嘻嘻哈哈的我们,玩成了娱乐搞笑版。 当然,被杀者依然愤怒。 看来什么时候都一样,位置是不能随便坐的,坐的不妥,很容易就引来杀身之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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