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身在衢州,凌晨四点二十一,长途汽车站旁一个破烂的网吧。呆到天明,坐最早的班车去婺源紫阳镇。 准备去婺源的这个礼拜,一直很兴奋,包括现在。 找地图,划路线,记电话,买车票和食物,一个礼拜不紧不慢地过去了,一切都在掌握中,一切顺利地惊人,除了来之前和某个人闹情绪。 应该是九号的晚上了,七点多,胖子送我走过了舟山东路,旅途正式开始。 七点四十上了151路公交车,找个空位坐下,安静。看着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老年妇女奇怪地瞟我。表示理解。如果在公车上看见一个背着硕大登山包,一脸傻瓜般幸福微笑的男生,我也会这样。于是听歌。带的是《音乐天堂》清新摇滚那辑的CD。 八点三十,终点——城站。刚好听到“between the lines ”——放在空间那首能让人想像到青草曼舞的愉悦的歌。 找到候车位置后,买了一份《南方周末》,一如既往地喜欢。王石对张五常的回应,中国农村政策的变化,旧金山华人黑帮首领被枪杀,台湾禁书的故事,等等。杭报曾标榜自己是最佳如厕报纸,我现在却想标榜说《南方周末》是最佳让人忘却有如厕这回事的报纸。 只有在思考中,时间的逝去才不会显得那么没意义。更何况是不简单的思考。 九点二十火车进站。经历了在中国乘火车必不可少的排长队,拥挤,扯皮,要位等等程序。终于赶在九点四十开前坐下来。 接着是和周围的人开始寒暄。和陌生人打交道我似乎甚少遇到障碍。从萧山一路坐到衢州。直到二点四十。好像我一直在说话。不停地说话,是因为我想一个人了,而我不想想她。可即使这样,我还是在想,什么时候可以毫无障碍地和她说这么多话就好了。 出了车站,直接走到了对面一家24小时营业的豆浆店。我需要记录和修整。点了豆浆和煎饺。 拿出地图比划。问了端豆浆给我的小哥从衢州到婺源的班车该在哪里乘,一聊,他就是婺源人!我他妈运气太好了。赶紧,问了几个想知道的问题,心满意足。 愉悦地饱餐后,才四点不到。出了店门,赶快逃离了好几个出租车司机的围追堵截。这个时间衢州街上毛人影都没有,就看见好几个出租车的红灯闪啊闪的抢不多的潜在乘客。但对不起了,兄弟我今天心情好,不出那六块钱,偏偏就要从中心步行到城南,哈哈! 走在荷花中路。不经意地抬头,看见巨大的花丛。是桃花吗?!是!猪,你知道吗,这里的桃花都开满了,你那呢?每一株都有我们一起看的那棵桃树开满花的盛大样子,足足有二十多株。站在那些桃树下,我像个花痴一般地笑了,因为我真的很开心!只有你知道为什么吧!? 走过衢州街上斑驳的墙面和灯光迷离的街头,我一路微笑。 天亮了,赶路了,婺源,等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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