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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不算游记的游记(之二庐山美庐) |
2007-07-16 live.com |
不算游记的游记(之二庐山美庐) 我们下午三点左右到达美庐。很多年前,不知从何途径,知道庐山上有个名曰“美庐”的别墅。第一眼见到这两个字,就喜欢上了。这名字既含蓄的表明其身份、背景,却丝毫不带森严肃杀的气息。念之在口,要比她在南京东郊的同门亲戚——美龄宫——雅致许多。 有了这样爱屋及乌的心理,再加上仲秋时节庐山罕见的暖阳,当我一进入美庐别墅的院落之中,就被眼前的景象给迷住了。可能是因为今年的气候偏暖,庭院里依旧绿树碧草。在树影婆娑、名木娇花之中,一栋两层英国式的别墅主楼静静的矗立在那儿,灰色的墙面上布满了爬山虎,越发衬出庭园精巧而又不失宽敞干净,透出浓浓的英式气息。 沿主楼往南有一条石子小路,路边的草地上,卧着一块大石头,上刻“美庐”二字。这是蒋介石于1948年8月亲笔题写的。蒋公的字和他的外形一样,瘦削、冷峻。端详半天,不太喜欢,恨不能抓着蒋公的手,让他笔端下的字丰腴一些。 沿主楼往北有个露天水池,名曰“冷浴池”。顾名思义,这里应该是蒋公洗冷水浴的地方。在我们的影视作品中,没有提及过蒋公像小平同志一样喜欢洗冷水浴。但根据他早年留学日本士官学校的经历来推测,很有这个可能。只是不晓得蒋公当年会不会和第一夫人在此一起共浴。我揣度这种可能性非常小。虽说是自家院子,可一来离浴池不到五十米处有卫官室,二来蒋公性格极其刻板。因此,很难想象他会身着裕袍,牵着蒋夫人的手,款款步入水中。可惜没有铭牌介绍,不能证实我的猜测。 “冷浴池”的旁边有个六七米高的小土坡,里面是防空洞。名为防空洞,倒不如说是防空走廊更为确切。洞内空间很狭小,且也不是钢筋混凝土浇灌而成,很像是个摆设。或许在蒋公看来,土八路只会打一枪换个地方,天空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放鸽子、玩风筝的场所而已,高科技的航空器与他们是无缘的。因此,挖个形式上的防空洞就足够了。但换个角度看,这与毛公1949年暂居香山双清别墅里面的防空洞相比,简陋不堪。看来,在毛公面前,蒋公处处落于下风。 在庭院里漫步一圈后,进入了美庐别墅的主楼。主楼为石木结构,共两层。与主楼相连的还有一层附楼。一楼是会客厅和“第一夫人”宋美龄的卧室。二楼依次是办公室、会客厅、卧室以及“文胆”陈布雷的办公室兼卧室。在一般人看来,蒋介石身为“四大家族”的带头大哥,他的别墅肯定是金碧辉煌,极尽繁复之能事。但恰恰相反,整个室内陈设简单而朴素,只有些沙发、木床等家具,最昂贵的消费品也只是一台煤油电冰箱,丝毫没有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富贵气。估计在庐山众多的别墅之中,这样的装饰很稀松平常。但在平常普通之中也弥漫着活泼和温馨。比如,有的房间就陈列着宋美龄不同时期的半身相片,有的房间里摆放着钢琴,有的房间还有些英文书籍,还有房间悬挂了宋美龄画的《庐山溪流》等三幅水彩画。这林林总总汇集在一块,足见女主人的不俗。 在二楼有个小平台。和任何一个旅游景点一样,平台上有些小摊位,卖纪念品的,照相的。只不过这儿照相摊位上的道具服装全是国民革命军的制服。看到这些服装,我想到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据说,由于当时“性禁锢”的厉害,广大无产阶级弟兄们慑于严厉的管制,只能利用为数极少的机会满足一下自己精神上的性需要,比如电影。于是,国产电影里面的女特务就顺理成章地在不少人脑海里扎下根来,成为性幻想对象。可细细打量这些相片上面的女子,尽管五官端正,眉目也说得过去,可既不妖也不媚,让我大失所望。连连摇头之余,逃之夭夭。 当我逃下楼时,不想这么快就出去。于是又步入展示厅。在这儿,竟然有意外之喜,发现了件极吸引我眼球的陈列品——蒋公的两封家书。细细一读,别有一番滋味。原文很短,现全录如下: 信件一: 纬儿读之。我有三个月没得见你了。心里非常记挂。我今日看见人家小孩子在大本营空地里放风筝,我更加想起你去年在城中放风筝的趣味。不晓得你今年在家有做风筝去放没有呢?我在抽屉里找出两张贺片来,一张是富贵花,一张是小孩子游玩。其中有放风筝的,所以寄给你白相,未知你快活么?我下个月就要去湖南了。以后来信,请你母亲寄给(广东省长公署古厅长转寄)就好了。此刻已七点半钟了。想必你还没有睡吧。 中华民国十一年三月八日夜 父字 信件二: 经儿,来禀已悉。你上学期的成绩、分数,究竟几分?即将学校通知书寄我一阅。你的楷字尚无进步,还须每日即写一二百字,裨益进步。下学期既有英文课,你需格外当心学习,现在如不懂英文,正如哑子一样,将来什么地方都走不通,什么事业亦皆不成功,你需知英文重要如此,可不勤学么?每礼拜日有工夫时候,可到商务印书馆去买些小说、杂志来看看,亦可增长知识。你到商务印书馆去定半年儿童画报及儿童世界。叫其寄给纬国弟可也。 父字 即日 第一封信是写于1922年,蒋公时年35岁。在这一年里,孙中山被陈炯明围困,蒋介石千里迢迢从上海飞奔到广州的永丰舰上,与孙总理同命运、共患难,从此跃上历史舞台。第二封信由于时间暂不能考证出来,因此历史背景故事不详。 引起我惊喜的关键倒不是这些信背后的时代背景、历史事实,而只是这两封信的内容,以及所引发对历史人物的另一种感受。 当我们读这两封信的时候,脑海里飘荡着两个影子,一个是叱咤风云、不苟言笑、冷酷严厉的蒋委员长(当然,还可以从不同的意识形态出发,加上更多的修饰定语,如“最高领袖”、“独夫民贼”,等等),一个是和普通人没甚区别的父亲。虽然两个影子是同一个真实的个体而形成,但前面的那个影子却极力抗拒后面那个影子与他融为一体。 蒋公的两封信,无论是内容,还是所要表达的情绪,和常人无异。任何一个旅居在外、四处漂泊的游子,都会在夜深人静时泛起淡淡的思乡之情。但我们会关注一个普通游子思念爱子而提笔写下的家书吗?应该是不会的。不仅不会,甚至有时候,当我们无意看到的身边友人无意流露出来的思念娇妻稚子的情绪时,还会开点小玩笑戏谑一番。即使不戏谑,至多也只是会在同情之余,说某某人“儿女心重”、“比较顾家”之类的中性评价。只有对一个有一边倒的定论的历史人物,我们才会因这样的无关宏旨的文字吃惊,会因吃惊而改变对他的看法,进而试图从另外一个通道重新走进他的世界。 作为一个历史人物,在步上历史舞台的一瞬间,已经自觉或者不自觉、主动或被动地“脸谱化”了。这就形成了两个极点,一点是作为有血有肉、具体的“我”,一点是他人眼中的“我”。这两个极点离得越远,所引发的戏剧效果就越明显。而如果后面那个极点是被某个组织有意识的加以修饰,天长日久,在普通观者心中形成固定形态后,一旦机缘巧合,偶然触摸到前面的那个极点,普通观者会怀疑自己过去所被灌输的对那些耳熟能详的人的评价是公允的吗?我们真的了解那些人吗?既然我们并不了解这些在历史上占据重要地位的人,那我们心中的历史往事是可靠的吗? 这就是我看到这两封信很惊喜的原因。 怀着这样的惊喜,我走出了美庐。一个多月后,在“大雪”节气的冬夜里,粗粗记下来。只是,一个“精巧而又宽敞,活泼不失庄重”的幽静旧居,两封情真意切的家书,被我解读的琐碎不堪,实在是太不解风情,大煞风景。蒋公地下有知,恐怕要咬牙切齿地怒骂我“无礼、放肆”了。 |
转自:http://xiaosha1979.spaces.live.com/blog/cns!138c60b37dfb14af!159.entry370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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