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沙城游记之鸡鸣驿篇

春末夏初于鸡鸣驿游玩。不予赘述来往行踪，只记尽兴之事。

下了汽车，远处是一座石头山，看似不毛之山。我们来时的公路是东西走向，那个石头山坐落在远远的西面，估计就是鸡鸣山了。据来之前收集的资料记载，此山也有人爬过，很好爬，但估计今天时间不够了。马路的南面耸立着高高的城墙，我们不知道如何爬到城墙上，这里也没有人可以问，像是一个荒城。

城墙下有一个城门，走近时才看见城门边上站着一个青年男子，估计是这里的农民。同路的两个北京人先过去了，并向那人探路。我们先拍了鸡鸣山留念，不打算问路，直接从城门进去了。

城门内侧是高高的土堆，一直堆到垛口的高度。古代的城墙都是外面砖里面土，鸡鸣驿也不例外。进了城门，右手边是两个篮球架，左手边是比较新的建筑，估计是派出所什么的。正对我们的可没有一点现代感，两边是破旧的房子，房子都是用黄土建筑的；中间是狭长的小道，也是天然的黄土，小道的尽头是一间房子的侧墙，墙上写着“交奶”并标注了箭头。墙脚下有几个老人坐在矮凳上说话，等我们拿起相机的时候，只剩下一个老奶奶了。主人过去问路，我也跟过去，主人指了指城墙，问怎么样才能上去。那人大概指了指方向，也说不清楚。

我们顺着墙边往东走，是一条弯弯扭扭的泥路，也都是黄土的。在一条死胡同里，看见一只黄色的小猫，它看见我们了，远远地呆在巷口回头看着我们，一动也不动。这里的土墙下半截有一人高都有砖头大小的青色石头嵌在里面，形状不规则，颜色有深有浅，就像铺着鹅卵石的道路被放大了数十倍。两边有一些砖砌的房子，看着古色古香，但主人说这里的房子建筑很粗糙，比他们家那里的差远了。很多房子只有一层椽子，少数是两层。有两层椽子的说明当时的级别比较高。

走到小道的岔路口，突然豁然开朗。右侧是一条笔直的小道，远远看见正前方整齐的城墙。来的时候问一个老妇，她说不要钱，没有人出售门票，直接爬就是了，随便爬。我这才理解为什么有人说这里没有开发，原来是这个意思。对于这种没有开发的资源，还真的有点不习惯。在小道上走着，很多妇女在阴凉处聚在一起聊天打毛衣，靠墙站着一个小女孩。正要给她拍照，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玩具过来了，和小女孩站在一起，看着我们。给他们拍了照，小女孩腼腆地笑了笑，黑黑的小脸，笑得挺欢。小男孩很高兴得跑过去告诉大人：“他们给我拍照片啦！他们给我拍照片啦！”说了好几遍。我们走远了之后，又回头拍了一个远景，他又是乐得不可开交，跳来跳去的。我心里感到一丝丝凉意，这里的小孩子真可怜。

走到城墙脚下，仰视上面的城楼，很古旧，有一块屋檐的木头快要掉下来了，显得更加破旧。上到城楼的其实是个斜坡很大的土堆，直到最上面才有几个台阶。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周星驰吻朱茵的地方，给人的感觉很好，有种沉重的古老的气息，我喜欢。站在垛口往外看，方才感觉地势之高；风很大，一阵一阵，把本来就蓬松的头发吹得更蓬松。走在黄土砌成的城墙上，踩着去年的枯草，两边是农家小院，还有高高的榆树和海棠。脚下踏着远古的气息，而左右却是淡淡的农村的味道。城墙左右都没有栏杆，主人不时提醒我不要太靠近边缘。低头便可以看见下面的小院子里的奶牛，它侧身躺在地上睡觉了；不时有人从屋子进进出出，在空旷的院子里走动。很奇怪，院子很大，树却很少。感触最深的其实还是这里的干旱。一路上过来，农田几乎是荒芜的。后来有人告诉我们刚刚种下玉米，靠近水边的还有水稻。坐落在一个石头山下，没有水的小村庄，命中注定会是贫穷的。

我们从城墙上下来，绕道城楼下面，从主道进了村子。这里只有一两家商店，我们进去买了一支雪糕，也没得选择，只有一种雪糕，不过味道还不错。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一女店主热情地问我们要不要吃饭。我们进了屋，她说10块钱一个人。后来讨价还价，没有要米饭，要了土豆丝，炒鸡蛋，西红柿鸡蛋汤，凉粉，还帮我们热了带过来的昨天吃剩的排骨，一共15块钱。等饭的时候我玩了床上的吉他，估计这里也有人会弹。吉他看着很新，弦却很旧，而且没有调弦，音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等饭的时候有几个人来看住处，10块钱一个人。我也上去看了，是通铺，搭在屋顶的阁楼上，若是在中间最高的地方抬头，刚好可以碰到屋顶。吃午饭了，炒鸡蛋没有炒熟，但还蛮香的。西红柿鸡蛋汤里面西红柿和黄瓜都很少，鸡蛋也挺少的。在这里，我感受到了什么是物资贫乏。其实这里并不算最落后，想想比起云南的山区的破落真是差远啦。真难以想象那里的人们都怎么生活啊？

吃完午饭，去慈禧逃亡的地方看了看。两人收了三块钱门票，游客挺多的，在我们之前一批来这里的就有23人了。当时这里算是最好的住处了吧，现在开来不过如此而已，是个很小的屋子。本来是个两进的院子，现在前后被隔成了两个小院，住着两家人。另一个院子另收两块钱门票。照壁古色古香，很漂亮。

我们沿着主道向西走，直到尽头。西面的城楼比东面的那座完整，但城墙已经不存在了。我们沿着向导指的道路爬上了城楼。向东看去，整个小城尽收眼底，原来鸡鸣驿城很小啊。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突然听见鸡叫了，真是名副其实的鸡鸣驿。俯看整个小城，更加觉得导演选择这里真是眼光独特，很有艺术魅力，而且花费便宜，好处多多了。

出城的时候，远远看去，城墙内侧土堆上的小灌木挂着很多塑料袋，就像站了很多人在那里，我们好像被他们包围了，很滑稽。它们都是刮风的时候吹上去的。

穿过城门，终于出来了，看到路边的商店，和笔直的马路，感觉身后的鸡鸣驿城和外面的世界虽只有一墙之隔，却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天地。回味起来，那两个高高的城楼之间的小城简直就是现代版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