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开封

我爱你——开封

2007-05-04 09: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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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开封

罗锐

趁假日，邀几位同窗好友回开封叙叙旧，游罢宋都景区之后，自然是到“第一楼”品尝小笼包子喝“汴梁王”酒，两瓶下肚，个个酒酣耳热，便忘乎所以地指点江山，“侃”起开封来了。
其实，都是开封人，都能说出点头头脑脑的事。当年开封作为北宋的京城，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大都市，富丽甲天下，人口百余万，“人烟浩穰，添数十万众不加多，减之不觉少”，想想看，那气势够恢宏的吧？

汴河、蔡河、金水河、五丈河构成了四通八达的水上交通网络，北可接黄河，南能通长江，三十多座桥梁横跨河面“江淮扁舟，四时上下，昼夜不绝”，那景象与意大利的水城威尼斯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景不长，一百多年后，金镶玉砌的荣华，八方景慕的繁盛，伴随着二帝被掳、北宋南迁而结束，留下的是“七角、八巷、七十二胡同”的美好传说。
开封的胡同、小巷不下千百条，纵横交错，密密匝匝，像人的脉胳，像人的神经，像人的毛细血管布满全身。老开封爱用“别逞能，你数数开封的七十二胡同”来考考你是不是个老开封。这里的每一条街巷，每一条胡同，包括街巷、胡同的名字，都是一部历史，一本传奇，一幅风俗画，沉淀着古老文化。古，有游梁祠街；官，有官驿街；文，有文庙街；武，有演武厅街；商，有山货店街；大，有大厅门；小，有耳朵眼，真是五花八门，包罗万象。

住惯了小巷、胡同的人，给高楼大厦、现代公寓都不换。北京人常以他们的四合院自诩：一人说话，四面回音，亮堂得很哩！开封小巷胡同里的院落就不同了，这里讲究的是一进院、二进院、三进院……院落用考究的过道连接起来，活像烤羊肉串儿。吃饭时端着碗往过道里一蹲，一院两行，边吃边逗嘴打浑；谁家来客人，陪两盅，谁家改善生活了，闻见味了，夹他两筷子；冬天支把躺椅晒太阳，夏天拉张草席几个人往荫凉处一躺，前三皇后五帝地便“喷”起来；时间在闲喷中流逝，精神头在闲喷中撑起。小院是闭塞了点，但其乐融融。

开封人崇尚侠义肝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平日里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敬我一丈，我敬你房上。最见不得谁家有难处，即便往日曾有过摩擦、有过不快的人，一旦有了难处，一时间便不记前嫌，古道热肠起来，不顾脸面，主动上前搭腔：“弟儿们，有啥难处就直说，天塌下来有咱大伙哩！”那言语淳朴豪爽，像团火热烘烘的，一至于将对方感动得声泪俱下，从此化干戈为玉帛，又像往日一样亲密无间。

酒少饮有益，多喝损身。开封的酒风则是老朋友见面必须喝翻一个，这才尽兴；婚后三天回门得灌翻女婿，这样才显得热闹；有些疙疙瘩瘩的朋友聚在一起一醉方休，那叫“拆洗拆洗”；即便领导做思想工作，酒摊儿上也比办公室里灵，这算看得起。酒似乎和任何事都沾着边连着筋，喝起来决不像南方人，点到为止，或心到酒不到。喝酒不择时间，不选地点，不挑菜肴。两个朋友邂逅，半斤白酒两个小黑碗平分一半，靠着柜台，就着糖蒜，能喝；几个弟儿们聚在一起，两瓶酒一斤花生仁，往林荫道旁一蹲，能喝；朋友相邀，到背街酒馆里，粗板凳粗桌，粗盘子粗碗，照样喝五吆六的，不为别的就为“痛快”两个字。借酒把憋在心里的话泄泄，少点烦恼多点欢乐。

开封地处中原，南来北往，东进西出，荟萃百家，迎送万方，兼收并蓄便成了开封的又一大特点，不信你到鼓楼夜市上走走，数百个风味小吃摊点汇聚在一起，灯火通明，人流熙攘；炉膛吐着火舌，锅里飘着肉香，好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你再去细细琢磨，除了羊双肠鲜汤、炒凉粉、黄焖鱼、红梨汤、桶子鸡是本地独有的特产外，那挑着幌子、挂着招牌的北京馅好、兰州拉面、陕西凉皮、广州云吞、四川甜酒，尽管幌子、招牌上大言不惭地标榜着正宗、祖传，只要听听摊主那爽快、响亮的地地道道的开封味儿的吆喝声，不用再问，准是学来的，用料也好，加工程序也好，决不含乎，决不掺假；那形、那色、那味儿模仿到足能以假乱真的地步。难怪外地地游客说：逛逛开封的鼓楼夜市，就好象游遍了全国，想吃甜的、咸的、酸的、辣的，这儿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