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我爱你,杜鹃岭—倒回沟

我爱你——杜鹃岭

倒回沟—养子沟（豫西）

—穿越行动之游记 2
杜鹃，又称映山红，山丹丹，据说朝鲜族叫它金达莱。我知道杜鹃花，是小时侯听老师讲的一个凄婉的动人故事：古时候的福建山区兄弟俩共同侍奉老母。一日老大失手伤人，要去偿命。老二孝道，知道自己的力量奉养不了母亲，决定替哥哥顶罪，并说好由哥哥为母亲养老送终。老二替罪被处极刑，但老大没有回家事奉母亲，藏了起来。老二灵魂化作杜鹃鸟，到处飞叫：“哥哥回来！哥哥回来！”一边叫，一边口中滴出鲜血。鲜血滴处，长出了红杜鹃。此后，每年春天满山一片红杜鹃花，人们都说，这是老二的红心与孝心。我记得，当老师第一次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流下了眼泪，是为老二的孝心，我真以为那花是老二的鲜血染红的，所以我特别想见到红红的杜鹃花。

后来经典电影《闪闪的红星》所产生的强烈的视觉冲击，更促使我向往杜鹃，希望看到开满山岭的映山红。当然我不能说没有见到过红杜鹃，逢年过节，家人或邻居会搬回一盆盆盆栽的杜鹃，那经过园林工人的精心侍弄的盆栽植物，满树花朵，异常喜兴。每每看到这些，我的耳边就响起那高亢激越的旋律，我的脑海中就浮现出那满山遍野的映山红的画面，我期待野生杜鹃红花怒放的热烈场面。

我曾见到过野生的原生态的杜鹃，那种成片的非人工栽培的杜鹃林。一次是在贵州梵净山，在登金顶的途中，看到了杜鹃林。一次是在四川松潘，前往雪宝鼎的途中，导游杨有根指着一片林海告诉我说：这就是杜鹃，五月你来，这里漫山遍野是花的海洋，红粉白，五色交晖；香馨甜，五味交织，那场面是特别的诱人。只是我没有福气，无缘那十里花海的映山红，只见到一片葱郁的杜鹃林。

我也曾在河南鲁山的石人山景区看到过盛开的杜鹃，并且曾激动不已，但那仅此一树而已，当时我以为是我没有找对地方，于是我背着沉重的行囊，满山转悠，到处寻着，但始终没有见到。
今年3月31日，我又在北京怀柔的大榛峪看到了野生状态的杜鹃，满树花苞，于是，我期待到那里去看野生状态的盛开的杜鹃花。

但是没有等到我再去大榛峪，就在养子沟，看到了野生的，成片的，盛开的，火红的杜鹃花。

5月4日，是我们这次穿越行动的第四天，绿营肉肉带领我们上了青龙背，准备向寨沟进军。

这天晴空万里，天蓝得很，太阳虽然已经高高地悬挂在天边，可光线还不是那么强烈刺眼，它柔和地洒满群峰秀岭，使群峰秀岭层次清楚，错落有致，厚厚的一望无际的绿叶像翻波的大海，浮闪着晴柔的媚光，令人陶醉。

沿着依稀可见的小路，肉肉领着我们向青龙背爬去。我感觉那小路已经许久没有人用过了，上面铺满了去年的黄叶，脚踩在上面，感觉松软舒坦，同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悦耳诱人。

我不明白为什么给这条小路起名叫“青龙背”，因为你走在这里感觉不到你是走在脊背上。一路走去，小道羊肠，九曲十八弯，路两旁的树枝交错，叶子打人的脸，路两旁的小草密集，叶子缠人的脚，有时候你会磕磕绊绊，跌跌撞撞，有时候，你会坦坦荡荡，如履平地。但无论怎样，你都没有那种两边悬崖的感觉。

正行进间，我发现前边的树丛中红花闪现，便加快了步伐……

看到了，看到了，在前边的树丛中，路两旁，到处是盛开的杜鹃，有的深红如血，有的鲜红如霞，有的一花独放，有的群芳吐艳，哦，我来到了杜鹃的世界……

这里的杜鹃面积大，分布广，有气势。放慢了脚步，我细细地品，认真地看……这杜鹃，不像我见到的人工栽培的那种紫红的颜色，花瓣簇拥，花团锦簇。而是花色或大红，或鲜红，花瓣单层，娇艳欲滴，花朵舒展，落落大方，完全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充满了大自然的活力。我知道很多诗人都咏过红杜鹃，白居易曾赞曰：“闲折二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花中此物是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也有诗人把映山红比做是花中之西施，“子规啼血话丽殊，花中西施数杜鹃。”说它“千姿百态色斑斓，千山万岭总相见”。但我却是众山寻它千百度……

我发现这里的杜鹃，在高山之上，在树阴之下，阳光透过阔叶树的遮挡，班驳陆离地照地照射下来，那杜鹃就以这一束束阳光为寄托，绽花吐蕊。那一抹嫣红的绚烂，那一簇娇艳的瑰丽，那一篷傲立的英姿，不由得不让人为之赞叹！它们不与群芳争艳，它们不与绿树争辉，它们生在这人迹罕至的高山上，它们扎根那鲜见人影的深谷中，“有意不争春。”想到这里，看见事实，我更喜欢杜鹃了——炫耀，娇气，在它们身上我看不见；顽强，坦荡，这是我可以体验到的。

忽然我觉得这里不应该叫“青龙背”，而应改名“杜鹃岭”。

杜鹃岭，名副其实，漫山视野，远看是绿意盎然，近瞅红光生辉，在红红绿绿间，大自然把它最美的一面，留给了勇于攀登，积极向上的人。
在返回的途中，在一个陡峭的悬崖前，狂喜狂悲指着悬崖的上方说：“嗬，映山红！”我抬头向上望去，果然路那边的山崖上有一团红簇簇的杜鹃再盛开，在一片绿树丛中独自摇曳，好不夺目。

哦，我明白了，只要努力，只要勤奋，只要善于发现，美——无时无刻不在招手，向你，向我，向他……

我爱你，杜鹃岭……

郭亮

2007.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