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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乌镇印象 |
2007-07-16 cts2008.com |
去乌镇那天,大半个江南正赶上阴冷。走近古镇之时,天空还飘散了些零星的雨。腊月的寒风一吹,毛毛雨刺在脸庞上,也能生出些凉凉的痛来,但这并不影响我走近乌镇时的心情。乌镇的背景,或者,正需要这么一方阴冷的天来底衬。 远远的,同样阴冷的建筑开始参差起阴冷的天空下。阴冷的还有水面。水、镇、天,在腊月的寒风里,被糅合成一种灰暗的颜色。或者是因为阴冷才让我感觉着眼前的灰暗,或者是因为灰暗才让我感受着某种阴冷。但我的心情不错,至少在快走进乌镇的时候,我的心头既不阴冷也不灰暗,甚至,还略带着点轻快。 舍了车的时候,是真正走进了乌镇。古老而又斑驳的青石路面,是承受不住现代化毂辘转悠的。它需要一双软绵绵的鞋底,最好是布靴,很温柔地抚摩它,亲吻它每一寸被历史美容过的肌肤。所以护它的河廊很忠实地守护着拥挤,就算再惰懒的人也不得不步行着穿过它:从茶叶蛋茴香豆的叫卖声里,从车马炮幺么三的吆喝声中;踏着古老而又斑驳的青石路面,一直穿过它,走到阴冷的埠头下。接下去,唤一个船老大,杀一番船价,让乌蓬舟载你去好好放个假。 桨和橹交错着,吱哑哑地重复着百年乌镇的水调古韵。晃晃悠悠里,不知不觉就融入了灰暗。阴冷的云彩和雨星,被两侧倚水遮天的瓦楼一搅合,倒渐渐褪了些冷。但阴阴的色彩却愈来愈重,从楼影到水面,都在无声地絮絮叨叨着。仿佛生怕着外乡的旅客,不知道它们的历史,看不懂它们的文化。 桨和橹交错着,荡漾起乌镇浑浊的流水。我想水若是清澈见底,那么乌镇这份浑厚的凝重,说不定会锐减了某种底蕴。要知道这流水的浑浊里,搅拌了多少舂娘与浣女所沉淀下来的青春。而恰恰是这沉积的人文,才使乌镇的蓬舟能在晃晃悠悠中,数百年飘风带雨,继往开来。 船老大开始客串起导游的角色,他不时放慢了桨橹,向船客们逐一数落着渐渐多起来的、每一座桥的故事。而我的眼睛却依然停留在水面,透过它的浑浊,渗入进自己的思绪。这并非我不谦虚,关于小桥流水的故事,我能说得远比船老大的精彩。他或许不知道,其实我也来自于一个小桥流水的人家。当神思顺着他的桨橹放慢速度之时,我记忆里回放着一个相似于乌镇的场景,那里有我儿时的弹子,有我爷爷和爷爷的爷爷的烟袋,那是我的故乡。 对于小桥流水我其实并不陌生,可我为什么还要走进乌镇,在这里阴冷着轻快,让思绪无边地渗入这并非是我故乡的水底呢? 只不过是二十年的距离,一个记忆里熟悉的,有些阴冷而更多安宁与祥和的地方,到今天已几乎无迹可寻。尽管现在的某日,闲暇之余,漫步于自己所在的城市里某些荒废的角落,也能寻见几处残缺的河廊与破旧的客家门楼;踩一踩曾经印刻着童年欢笑的石桥,为一处车辙留下的伤痕而联想万千。但毕竟太残缺了,残缺的已经拾不拢三五个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面。拼凑起来的关于客家大院里的往事,被一群已然寄居的民工一化合,变质得再也难以咀嚼。固然,遥远的大厦骄傲地展示着故乡这二十年飞速地发展;但在华灯彩市的背后所失落的东西,在当年如糟粕一样抛弃,而今天至少有一点点已变得十分宝贵。宝贵得就连回忆一下,也都觉得奢侈。偶尔想念起那些破落去的,再也无法还原起来的财富;我相信这份怀旧,在现在那个大道朝天层次分明的故乡里,一定能找到许多的共鸣。 傍晚的乌镇更加阴冷,一串串大红灯笼迤逦点亮。再多的大红灯笼也点不亮的灰暗里,我坐于阁楼之上,以一壶老酒和一碟霉干菜烧肉,来继续采撷着些完全与这个古镇无关的情绪。阁楼下的街道中,坐着有个老人,一把胡琴拉得分外精神。但对胡琴并不陌生的我知道,胡琴生来就是悲怆的乐手。越是精神,越感着凄凉。忽然间我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我眼里的乌镇总那么阴冷。若将我故乡的现貌放大些,眼前这个相对完整的怀旧之地,也仅仅只是相对。它和我故乡那些已然荒废了的角落没什么本质上差距,蜷缩于现代化的包围之中苟延残喘,它的气色怎不灰暗?它的心头怎不阴冷?即使处于保护之中,也只是如那个拉着胡琴的老人一样,总免不了寂寞与孤独。那些来来往往的乌蓬舟在他眼里,除了没敢装上马达以外,又有几分似曾相识?我甚至听出他琴声尖锐处还有些愤慨,为什么要有这么多外乡人的到来呢?这里已经是一座容不下怀旧的养老院了!所以,我很识趣。喝完最后一滴老酒,剩下半碟霉干菜烧肉,我打算走路。上了车,是快离开乌镇的时候,我振了振自己心头的轻快,再没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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