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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顶山与千步沙
◆吴兆敏 佛顶山是普陀山的主峰，最高峰白华顶海拔291.3米，千步沙位于佛顶山东部海岸，为一长1270米的海滩。“华顶云涛”、“千步金沙”乃“普陀十二景”中之二景。
阳春三月。同事友人一行二十余人慕名前往我国四大佛教名山之一的普陀山游玩。一是因山之名气，当然绝非去烧香拜佛，因为我等都是佛门外之人，而要说山，家乡的黄山举世瞩目，一枝独秀，作为山里人看山人兴致总不是太高。除名气的缘故，点燃热情的还有普陀山的独特的地理位置，它位于我国第一大群岛舟山群岛东部海域，因位居海中，而素有“海天佛国”的美誉。对于久仰舟山群岛大名，从未看过海的我们来说，大海该有多么大的吸引力！
为了合理利用时间，我们采取了朝发夕至的办法。翌日凌晨五点，我们从宁波北仑的白峰码头乘汽轮前往著名渔港沈家门，再转乘快艇前往我们的目的地普陀山。这就是海吗？海水不是我们想象中的蔚蓝，海面不是我们想象中的一望无际，海水是浑的，在我们的视线内有该称着岛的山。但止不住的仍是第一次与海亲近时的喜悦，因为这毕竟是海，因为这水尝在嘴里是咸的。6.5公里的海上行程，我们的目光一直望着窗外，浪花从窗外飞溅，不时有轮船出现，忽有人喊“军舰”、“潜水艇”，于是忙用好奇的目光四处寻找，有人急忙按下手中快门。我想这就是新奇，这种新奇的感觉人人都有，它是埋在心底深处的一种本能，一种对陌生事物想往的美好情感。而正是有了这种种新奇，我们的生活才总是充满希望和活力。
在与海的对视中，船靠岸了。在导游的安排下，我们入往在门前有一棵千年古樟的普陀山疗养院。顾不得吃早饭，我们便搭乘往返于各大景点间的中巴车前往这次普陀山之行的第一站法雨寺。这座普陀第二大寺，占地三万多平米，324间殿宇，依山取势，分群递升，从天王殿、玉佛殿、九龙观音殿、大雄宝殿直到方丈殿，殿殿升高，寺容宏大高远，气势非凡。我们随着如潮的人流跟着导游小姐一殿一殿往上走，虽是走马观花，无心深究其奥，但其宏伟的建筑却打心眼里叫人惊叹。最引我们注意的倒是一群正在做功课的年轻的僧人，不去顶礼膜拜，一个个站在那儿看和尚念经。我不知道这些僧人是不是真的四大皆空，也许他们中有人心中无佛，也许这些佛门学子真的想献身佛学。我又想佛门本是清静之地，如今游人如织，他们真能闹中取静倒也罢了，只怕是成了旅游的牺牲品了。
出法雨寺，我们开始登佛顶山。天气晴好，有石阶直通山顶，虽是山里人，爬起山来倒也吃力，但一想“不上佛顶山，等于没到普陀山”，一想站在佛顶山可以远望碧波万顷，千岛隐现，近瞰梵宇金沙，峻岩危石，尽领海山风光，仍一步步坚持往上爬。果不其然，虽没有云罩雾笼、恍若缥缈仙镜的感觉，行到“云扶石”时，便可将辽阔的山海景色尽收眼底了。极目远眺，但见海中岛屿或如覆杯或如培丘，参差环列，近瞰则峰峦绵延，水沙烁金，寺院精舍错落于翠绿丛中，美不胜收。站在山项，我们看到山脚下海岸边有一大片金色的沙滩，虽不知其名，但已拿定主意，下午一定要去沙滩上走走。佛顶山有慧济寺，没有细看，因为在我们看来，这寺那寺都差不多，我们心中无佛，佛也不会责怪我等。在上山途中，遇到三位婆婆，三步一拜、五步一叩往山上爬，在我们返回时，这三位香客还在虔诚地重复着这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动作。位于高山之巅的慧济寺是对佛门信徒的诚心的考验，而我等却是把它当成了看海的脚蹬了，若佛有知，该不会责怪我们吧？
从山顶下来，我们为下午的行程展开了讨论，一致认为，有选择地看了普陀山34座已开放的寺庙中的两座已足够，下午若再看寺庙已没多大意思。在我们的要求下，导游取消了下午继续看寺景的安排，而同意我们去我们在山顶看到的海滩——千步沙玩。
走过一万多平米的“马尼拉”草坪，在几百只广场鸽的起落间，我们向千步沙走去。未到近前便已听到了海涛的声音，看到如练的海浪从海的远处一点点向岸边涌来。我们一个个呼喊着向沙滩上奔去，忙不迭地脱下鞋、袜，卷起裤管向大海跑去。千余米的沙滩，沙色如金，宽坦纯净，犹如铺茵设席，脚踩其上，松软无比，却又不濡不陷。浪潮嬉沙，来如飞瀑，止如飘练。一边是浪涛阵阵，一边是欢呼雀跃声不绝于耳。我们一个个如孩童一般，在沙滩上嬉戏追逐，或干脆站到水中去等待海潮一次又一次的冲涌，那份惊喜，那份快乐，仿佛失去了很久，找寻了很久。一群小伙从千步沙游乐中心租了一个足球在沙水之间展开了激战，有海涛助阵，有千步沙这一天然的球场，玩起来格外带劲。即使弄得满身沙子，也丝毫没有脏的感觉。我从沙滩的这头走到那头，一面体味与沙子亲近的感觉，一面在寻找海贝之类的东西。走在沙滩上的这份松软是走在故乡黄土地上所感觉不到的，而沙子的匀细又绝非一般河沙所不能比拟的。我止不住几次在沙滩上想写点什么，但不由自主每次都写下了“海”字，我写“大海啊故乡”，我写“海上升明月”......我在沙滩上捡到了一些贝壳，还发现了一中小海蟹，我找来一为瓶子，抓了一把海沙，捧了两捧海水，将海蟹放入其中，我想带回家中留着纪念，我想留一点海的印迹在身边。
就这样，整整一个下午，我们都在海边度过。与沙滩作伴，与海涛共舞。临近黄昏时，我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千步沙。离开前我们以大海作背景留了一张合影照。遗憾的是，当天晚上那只小海蟹死了。原打算把它带回家的，不想我的好心竟是对它的摧残。也许，唯有大海才是小海蟹真正的家。
佛顶山与千步沙，作为海天佛国的代表，我们领略了其芳容。一个是山，一个是海，有了海，山才显得更有生气，有了山，海才更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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