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6月9日,这是我自漂泊以来,最艰难的一天。离开皎平渡后,我便推着单车沿公路盘旋而上。这是一条怎样的路呀,路上到处都是因为泥石流而冲下的石块,阳光毒毒地照着跋涉的我,再加上腿伤,每走一步都疼痛难忍,汗水不一会儿便湿透了背心,满脸都是白色的被阳光淅干的汗水盐粒。大约爬了十来里的坡,出现一条支流。说是支流,可连一点水也没有,只有布满河滩的鹅卵石。路就在这儿断了,原来这儿正在建一座大桥,只有一坡路与对岸的公路相接。没办法,我只好扛着车子从坡路上去,那坡有60多度,路也只有一脚之宽。我忍着伤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行车扛上公路,有两次险些从陡坡上跌下去。向前的路更加坎坷,路边偶尔有一些稀疏的村庄,在烈日的照耀下无精打彩的。这里植被破坏严重,很难看见成片的林木,群山都裸露着。在山峦间,经常有一些巨大的泥石流冲积成的滩地,我想这肯定和树木稀少有关。向下再看时,金沙江象一条米黄色的缎带蜿蜒于崇山峻岭之间。不知翻了多少个山头,下午四点,我终于爬过了这个长达50多里的大坡。站在山口上,体验“山到绝顶,我为峰”的快感,我不禁对着莽莽群山大喊一声:“我上来啦。”可因为长时间的烈日曝晒,更加之劳累和饥饿,我的耳鼓嗡嗡直响,怎么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在山头小憩片刻,我飞车直下30多里,来到了四川省会理县的通安镇。据说红军渡江后,在这里休整了一下。在一堵墙壁上,我还看见一条长征宣传队留下的黑体大标语,写的是:“打倒土豪劣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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