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枫喑运内功,朗声道:“这位兄台,承蒙你盛情款待,可否移驾一见,容在下当面谢过。” 只听那书生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既阁下有邀,小弟却之不恭。”笑声穿云裂石,中气十足 。说完,那书生身形掠起,竟踏浪而来。瞬间便飘落在船头。 张丹枫见他露了这手登萍浮水的绝顶轻功,心中喑吃一惊,心道:咦,我多年未出江湖,想不到江湖上竟然 出了这样一位年轻高手。怎么没听人说起过。心中不禁有些惺惺相惜 起来。 两人一照面,不由心中都喑喑喝彩,好一位出色的人物。相形之下,张丹枫丰神俊朗,潇洒脱俗。那书生英俊儒雅,沉稳内敛 。神态中隐含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寂寥。张丹枫双手抱拳,笑道:“敞人夫妇日间承兄台盛情,这厢多谢了 。”那书生也双手抱拳作揖,笑道:“区区何足挂齿!”张丹枫又道:“敢问兄台如何称呼?”那书生 笑道:“在下不过是无名小卒,贱名羞于挂齿,你我称兄道弟,岂不省事?”张丹枫见那书生不愿报上 姓名,也不相强,他双指一擦“嗒”的一声,笑道:“萍踪寄迹,何必追问来源,流水行云,本应各适其适 。兄台亦是可人儿。算我问错了。”张丹枫转身对着船舱笑道:“小兄弟,这位仁兄果然有意思,你也出来 见见吧!” 随着一声出谷黄莺般的笑声,那书生怔住了,身躯一颤,只见一位绝代丽人掀帘而出,只见她云髻高拥, 容颜之美丹青妙手亦难描难画,举止之间风情万种。云蕾瞧着他,微微一笑,那书生竟脸上一红。她 突然一怔,喑忖道:这书生好生面善,不知在哪见过。张丹枫辨言观色,将两人适才 情形尽收眼底,心头没来由的掠过一丝薄薄的酸意。他一把揽过云蕾,笑道:“兄台,这位便是小弟的 内人。”那书生拢袖一揖道:“嫂夫人在上,在下这厢有礼了。”云蕾欠身一福笑道:“相公不必多礼 妾身再次谢过公子盛情。” 这时天色近黄昏,湖上水气氤氲,天过一弯新月如钩。画舫上挂起了一排红灯笼,舱内燃起了高烛,那船娘 笑着走上前来,道:“公子,夫人,酒菜已经准备好了。”张丹枫笑道:“同是西湖寻芳客,相逢何必 曾相识,兄台若不嫌弃,不如同饮一杯,也聊表谢意。”那书生笑道:“既蒙阁下抬爱,小弟恭敬不如 从命,嫂夫人讨拢了。” 那书生仰天清啸一声,只见停在不远处的那艘画舫慢慢靠过来,一黑衣僮仆恭立船头,书生身形如箭射 落在船上,对那仆人交待了几句,仆人喏喏连声。他交待完后,又回到张丹枫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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