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幻变的湖面,坠入乐园的牙医,寻找香格里拉的人们 [住在五斤家,店名叫摩梭后花园。两层的木楼,有10几间客房,院子有100多个平方米,属于中偏小的家庭旅店。没有冲凉房。厕所约2平方,气味较足。半夜起来上厕所时,听的厕所旁有喘大气的声音------厕所边猪圈的猪的呼吸声。] 10月2日清晨,女主人见我们起来了,问我们想吃什么,中午要不要回来吃。还真有几分家庭感觉。 乡MM和晨风两人骑着单车转悠,最后是坐车去了里格,又乘车去了大嘴村,几乎绕了泸沽湖一圈。 我,金刚,海沦,乔MM沿着去里格村的方向走去,今天主要是休整和确认马帮,马帮的介绍人扎西就在里格村。 走在山脚的路上,俯视泸沽湖,平静的湖面,宁静的山峦,祥合的天地人的画面。 当自己的视觉没有搁着玻璃和铁甲,当自己的的鼻孔呼吸的不是车厢的杂味,当自己的肢体和感觉远离现代文明,当自己的肌肤迎着的是落下的雨,当自己的脚步踩着的是山水相连的大地,似乎走动的不再是躯体,有感觉的不只是血肉,是飘动的灵,在感知着,融合着,舒展着。 静静的水面,反射着天和地的色彩变幻。景致在随着光的强弱交替而变,在随着风的吹过而变,在随着舟的划动而变,在随着云的飘浮而变,在随着人的视角高低而变。变着,美丽地幻化而改变着,多么醉人的一幅动态自然画卷——流畅,别致,随意,潇洒而美丽。一幅无须去想象,就充满想象的生动的天功之作。 走着,望着,知觉着——平等地,平静地,平常地,平宜地,恭敬地知觉着。 对着一个景观,对着一个人,对着一个家庭,对着一个社会群体,对着整个社会如果自己的心也平等了,也平静了,也平易了,也恭敬了,那不就是心灵的圣景吗。如果我们拥有了心灵的圣景,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地方不是天堂呢?! 心平天下无处不妙景呀!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不再喜欢刻意用好坏来分辨景色,景无非是心的外化。在来泸沽湖之前,在深圳磨房里见到一张帖子“千万不要去泸沽湖。”实际上这位朋友的劝喻忽略了一点,对于一个行脚的驴子如果有可能,实际上那里都可以去。对于一个有自在心灵的人那里能去。 走着走着,看见后面上来一个男人,一个昨天在清淳屋认识的广州人。此人姓黄,中山医大毕业,广州某医院的牙科主任医师,三十出头,一口广州特色的普通话,是个好“色”之人,高度发烧期的色友,一个被现代女人(她的妻子)残酷摧残的男人。 由于我昨天晚上给他讲的笑话,让他在醉梦之中笑醒了自己。他老远就喊我华国风,因为我给他讲的故事的人物叫华国风,过山风在此就被他改了名字。 这两天他就一直处于高度的兴奋状态。一种找到心灵乐园的,自由兴奋状态。 走到一起他又兴奋地讲他的故事。 他本人作为牙医,工作收入稳定,但机械而呆板。他是好“色”之人,对于自己的兴趣执著而热情。由于“色”物资成本不蜚,收益颇微,其妻好财之心就甚为不满。另外妻子特有的现代人的脑浆和肚肠,又极度渴望把老公造就成个造币机器,不断的按照她的要求雕刻,修理,改进,整治着。 黄是把每月的工资全部交给老婆,“色”的费用,就靠他另谋来源。 他有着说不完的一面之辞的关于老婆的故事,也不必在此浪费笔墨。 最终是他实在忍受不了老婆,在一个风高夜黑的夜晚,他走出了家。也许是还有诸多不明的原因,老婆就进了别人的情囊。恼怒,气愤,伤心让黄先生选择了逃离,一个身心再生式的逃离。又是一个风高夜黑的夜晚,他走到自己家楼下用电话再次确认家里没有人以后,翻窗入屋,老婆把所有的银行存折,卡都拿走了,好在他的毕业证职称证等证书留下了,取到了最需要的东西,黄牙医就乘上火车来到了丽江,来到了泸沽湖。没有告诉父母,兄弟,没有告诉单位,只是告诉了一个色友,就离开了让他伤心的广州,几十年生长生活的地方。 对广州的忘却也就开始了,在清淳屋当海沦用广州话给他对话时,他竟然近十秒种没有反应过来,潜意识已经忘却了那里的一切。 在出逃的火车上,他借了一个女旅客的手机给他老婆说了一句:“我离开这个世界了!”。他希望这是留给他老婆的最后一句话,让老婆在未知中自责。当然他老婆是个真正的恶婆子的话,听到这句话反应应该是开心而不是伤心吧。 他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即可以满足他“色”和生存共同需要的地方。到泸沽湖他认为找到了这个地方。 黄牙医住在一个摩梭人的家里,家里的一个女孩对他特别好,三顿饭,只要不见他回来就叫兄弟去落水村里找。质朴,热情,爽郎,尽责的摩梭女让他感觉到了异样的温暖,和人性的宽慰。摩梭人对性,对情的自然,随意,达观,对家庭事物的责任的各尽其责,让他感觉到了另类的解放。 可是,摩索人的女权和地位有多少让他吃不消。 主人家的女孩有个朋友来家里,知道黄牙医是个高级大夫,就等待着他瞧瞧病,可是黄牙医去别处上厕所,又溜达了一会,结果那人等不及就走了。等黄牙医乐不颠颠地回来,那摩梭姑娘,严厉地质问他:“你去哪里了,你怎么可以让我在朋友面前说话不算话,不是告诉你了有朋友来找你看病吗?” 看着善良姑娘严厉的脸,本来有几分心想走走婚的牙医,此时开始担心,惧怕自己方出虎穴又入狼窝。 他已经被女人搞的怕怕了。 无论如何,摩梭人的直率,简单,开朗,以及泸沽湖的美丽,还有开始繁荣的经济让他决意留在泸沽湖。他准备返回广州采购一批药品和医疗器械,在他找到的香格里拉之地,开始他新的生活,如果下次去泸沽湖,他一定在那里,他一定有讲不完的故事了。 一路唱着歌,讲着笑话,远远的里格村已经在眼前。 我顺着大路走到村口,见一个身着摩梭服装的俊朗男子,一问他就是扎西。一个使不少都市姑娘心动的男人。他曾经参加过好几部关于摩梭人的电视专题片和电视剧里出现。 他8岁出家,18岁还俗,今年33岁。在佛山打过工,可以想象作为佛山打工仔的扎西,一定没有在这山水之间的魅力。 他的神采,他的雄健,和他放着光的微笑眼神,只有和这美丽的泸沽湖在一起的时候才格外的诱人。 乔MM直率地,真真假假地表达了对扎西的欣赏和钟情。 里格村环绕在小小的半岛边,湖水高了,走家串户还得划船或者涉水。木屋脚都已经浸在水里。 在扎西家,遇见一位广州李MM,她已经是第二次来里格,第二次住在扎西的家。看上去就象扎西家里人似的。她这次是出来流浪的,我们没有更多的交流,她把被泥包裹的登山鞋拿出来向我们展示,她把他两天前和扎西一道去木里的录象放出来叫我们看,并且边放边解说,还让我们看了她在露天温泉裸泳的片段,这一段是让扎西给她拍的,搞的扎西还满不好意思。 后来,问扎西,“她是不是来和你走婚的?”扎西一口的否认。 扎西替一个日本女人和一个德国人养着两匹马。(一匹好马在当地卖1800---2000元,普通的马只有800元)。这两位一年会来两到三次,都住在他家。每次来那日本女人还要体验一下摩梭人的走婚,想必扎西就是最佳的走婚对象吧。我一路再没有见到比扎西更俊朗的摩梭男人了。 就象李MM,日本女人一样,大家以各自的方式寻找着自己心中的香格里拉。 到底哪里是香格里拉,什么是香格里拉,扎西解释是这样的。 “我和电视摄制人员一道,拍摄《寻找香格里拉》,泸沽湖,中甸,迪庆,稻城都说自己是香格里拉,到底哪里是香格里拉呢?香格里拉就是让我们快乐,幸福的地方,香格里拉永远在我们的心上,而不在其他什么地方。” 也许这是作为一个参悟过佛理的喇嘛,真实的心灵感受吧。就象我心即佛,佛眼无魔一样的道理吧。 李MM还要继续流浪,要去贵州,要去西藏,要去---- 我们还要继续在人们称做香格里拉走廊的地方走下去。 如果大家都找回了喜乐的心也许就真正地找到了香格里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