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游记：六羊仙山

记得五年前的八月间，我刚从星马返郑，放下行包就匆匆赶往驻马店的薄山湖——土地利用总体规划修编工作正式启动了。那天乘隙游湖遇雨，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晚上就喝当地的罐酒祛湿，结果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如今，历经坎坷的规划修编终于打熬到了冲刺的阶段。昨天也是插空游山，舒缓一下紧张的心情，于是当晚，宝丰酒又把我撂翻了，现在还隐约有晕眩感。

同属八百里伏牛山脉，与西邻的石人山相比，六羊山则显得小巧玲珑。如果说石人山是大家闺秀，那么六羊山就是小家碧玉了。石人山上有一块貌似立人的石头，六羊山顶则有六只石羊，活灵活现或卧或奔。许多地名就是这么直白，并没有多么深奥的含义。作为道教圣地，相传张天师曾在其天柱峰修庙布道。由于山路艰险，祖师下派六只神羊一夜间就把全部建材运上山去。当地的善男信女们对此深信不疑，顶礼膜拜，数百年来香火极旺。

自山口经美女潭而神龟宫，忽高忽下，逶迤盘旋。不时有磐石当道、古木盘根，恍惚间山重水复、柳暗花明。通天河仿佛自天而来，垂挂绝壁，翻崖喷水，促促跌宕，淙淙如琴。我们的行程就是循着溪流攀援而上，时而在谷底翦乱石而跳越，时而在绝壁步栈道而绕行；时而闲坐潭边树荫，摇落一地桑椹，一面放到嘴里寻找那如爱情一般的酸酸甜甜，一面凝神于清澈见底的深潭不思不想。瀑布越高，潭也越深。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沉入水底，似可俯拾，其实离我很远。间或可见小青鱼，倏忽西东，寻寻觅觅，仿佛凭空无所依。试探着掬一捧水，凉匝匝直透肺腑。据说山泉是可以明目的，洗把脸，顿觉神清气爽。

经老龙潭而石文谷，再白蛇潭再连心峡，再道清潭再花果山……通天河仿佛无处不在，与六羊山尽缠绵。山无风而自幽，鸟无意而独鸣。各种叫不上名的树木，那样率性地生长。有时候我会艳羡那些贫瘠而质朴的山民，每天都会在高山、峡谷、飞瀑、流泉中简单而快乐地过活。我想我会采一把山花插在小妹的云鬓上，我会摘一捧野果给小妹充饥消渴，我会讲一些鸡零狗碎的故事给小妹解闷逗乐。我喜欢有雨雪的白天，享受大自然的喧嚣。我喜欢有星月的黑夜，在大自然的静谧中沉醉。所以有时候我会困惑，为什么人们偏好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中寻求复杂和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