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四方游记九宫山闯王陵(2006)

杀害李自成的程九伯是此地大户人家,当年在这偏远山区颇有人望,也只有他能负起"保境安民"之责,程家的院落也作为古建博物馆开放.据说闯王死后,当地村民以"石棺"为他下葬,应为后世粉饰之辞.实际上和随便收尸没什么两样,闯王的尸体就放入一个废弃的石水缸里草草埋葬.经后人掊土立碑,才有了今天的模样.闯王有知,应该明白他几百年来就孤零零地长眠在"敌人"身边.如今,致他于死地的乡民后代,都以"王礼"守护他的"陵寝".九宫山大道上有一条旅游横幅"闯王陵人民欢迎您",细思之,会别有一番感慨.

闯王陵被群山环抱,四周一片葱绿,景象不错.陵后几步之遥就是血战坡,李自成被杀于此.当年若是大队人马行军,不会走这种地方,应是小股残兵,饥饿疲惫,躲入山林,终遭屠戮.凡帝王无善终者于死地归葬,仅李自成耳.

返回的小面包车虽然换了司机,仍在急驰.后两排座挤了三个学生,一对夫妇加个孩子,门都关不住.司机一边加油赶路,一边回过头叮嘱学生关好门.门是关好了,但飞驰的车却在司机后脑勺朝前的情况下冲出路面,撞向山体.万幸的是,回程车在山路里侧行驶,又逢道路左转弯,我在关键时刻先发现险情,大吼一声:"撞上了!"同时用左臂抱住副座的靠背.车辆撞山体右翻后被卡住,我在底部.司机头部碰到前窗,碎玻璃和着血迹落了我一身.此时只有司机旁门上的窗户一个出口,像个天窗.这个二把刀司机逃出车门倒挺快,之后就蹲在地上大哭起来.我一时直不起身子,就冲司机大喊:"先他妈把小孩抱出去!"那对夫妻随着哭喊的孩子也爬出车厢.三个学生腾出活动空间,一个小子居然踩着我的肩膀先爬出去.我在烟雾弥漫的车厢里只好催促:"小兔崽子们先出去!快点!"待我爬出车后发现自己毫发无损,即对三个学生发问:"是哪个小子踩着我逃命?"孩子们一边笑一边问:"叔叔您为什么先让我们出来?"语气中充满敬意.司机头部伤不重,还在心疼他的车,我们扔下这个倒霉蛋,径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