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九畹溪

九畹溪

2008-04-17 20: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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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屈原文学2008春季文化

九畹溪

冯 平

九畹溪是我的家乡，九畹溪是我出生的地方，九畹溪是我成长的地方，九畹溪永远定格在我记忆的深处。

离开生我养我的九畹溪已是十年有余了，可九畹溪的那迷人的自然风光、那文化积淀深厚的人文景观在我的脑海里却依然清晰可见。我常常感慨：为什么九畹溪令我如此魂牵梦绕！

相比之下，她虽少了一些大家闺秀绰约的气魄，却多了几分小家碧玉的柔美温馨，九畹溪山水所拥有的那份清纯，是许多名山名水所不可企及的。九畹溪的山水之秀美无需用华丽的词语去形容，因为无论怎样的形容词都无法真正概括出她的独特气质，也无法揭示她的深沉内涵。你只有，也只有身临其境，方能感悟其中悠长的神韵。

如同品茗，需要细细地回味，欣赏九畹溪，需要慢慢地咀嚼。那绵绵几十里的山溪，如一道素练飘荡在那迷蒙的崇山峻岭中间，有时溪谷狭窄，那清翠的树木，横柯蔽日，郁郁蓊蓊，纳霞吞雾，给人山重水覆疑无路的迷惘；有时又豁然开朗，那怪异的山峰，沐浴阳光，负势竞上，互相轩邈，给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奇。山顶拂绿仿佛让人听见人间难得几回闻的清幽的神曲；峭崖峥嵘宛若把人带进那镗嗒澎湃的大海。

九畹溪吸引人的不仅仅是那旖旎婀娜的山水风光，那浓缩了漫长宗教历史的古代寺庙，那积淀了独特的民俗文化的古代悬棺葬，更是让无数过客瞪大猎奇与惊讶的双眼。

绮丽的山总是依恋着奇异的水，缠绕着磅礴的九畹溪群山的水更是美妙绝伦。在三道溪口，左侧的金字山腰，一股清泉如银柱般从岩洞中喷射而出，如长虹饮涧，凌空而下。无论从水量上，还是从气势上，瀑布是不足以概括她的形态和特征的，她从岩泉到融为溪水用的是空间过道，正因为她不能称作瀑布，所以她也就没有一个大雅之名，对她的称呼是当地老百姓从最直接、最形象的外观揣摩出来的，文明的人叫她沙牛屙尿。我不知道先人为什么用牛作比喻，不过，细想起来，虽不能够登大雅之堂，但从另外一个方面也让人感触到一点豪放的民风，体会到一点那如柱的山泉的粗犷。

九畹溪的溪水清澈透明，那如玉的流水底一丸一丸温润光洁的卵石历历在目；那空游无依的一尾一尾鱼儿，鳞光闪闪，依稀可见。当溪水回旋在地势平坦的地方，阳光下彻，波光鳞鳞；当溪水飞泻在地势陡峭的峡谷，飞珠溅玉，澎湃如雷。凡是山水之间的各种造势，在这里都可以目睹。

即便说够了九畹溪的山水，也不能说透九畹溪。九畹溪和许多山川河流一样孕育了自已的文明，庄家村的对河铺子和颜平阶旧居，其气势和格局与江南的古民居和古富宅相比毫不逊色。曾经目睹了颜家老屋和坐落在纸坊河的五层洋楼，当地人把颜家老屋又叫做“街上”，我的外婆就住在街道的外侧，听母亲讲，外婆家所住的木屋是一个侧房的后厅，向前延伸的才是纵横交错的天井正屋，屋外是青石板路面。虽然许多年没去过“街上”，但其模样依稀记得，外墙青砖上是我儿时还不能看懂的壁画，内室则全部是木头雕花。膳房、正厅、花楼、错落有致。因儿时的这种阅历，使得我在游览世界文化遗产之一的周庄时，也没有生出惊讶和震憾之意，相反站在人头攒动的沈厅，倒有回到外婆家老屋的感觉。去年我去看望外婆，意在重踏一次石板小街，领略天井老屋的风采。带着急切的心情，顾不得与亲戚们打招呼，一下车便径直奔老屋而去，放眼望去，原来的小街已面目全非，原先的天井老屋处已经是大片的菜地，脚下是高低不平的土块，擦过油似的青石板路面已没了踪迹，呆呆的站在废墟之上，心底说不出的失落。心在隐隐作痛，在周庄涌起的那一股豪迈气息一下子失去了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