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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 救 鱼 木 寨
图/文 黄德泽
一位朋友多次对我讲，他老家利川市大兴乡的群山中，有一座垂直高达500余米的悬崖；说在悬崖的顶部，有一座神奇的土家山寨——鱼木寨；又说想进寨子只有东、南、西、北四条路，每条路都是悬崖峭壁，每条路只要有一人把守，谁也就别想进寨……终究挡不住奇山异寨的诱惑，我和妻离开火炉武汉，长途跋涉来到了山川秀美，气候凉爽的鄂西恩施。
去鱼木寨并没有想象中的“一日游”或直达班车，只能辗转搭乘班车再加包车才可到达。远远看去，整个山寨悬崖如削，铁壁三层。有炊烟袅袅，有紫雾升腾，弥漫着一派温暖与宁静。我们从三阳关陡峭的石级栈道气喘吁吁地走进崖顶之巅狭小的寨门，信步走上九曲回环的石板小径，只见池塘小溪波光滢滢，鸡头沟瀑布飞珠溅玉，水稻扬花，瓜果累累，郁郁葱葱，香飘十里，土家吊脚木楼在万绿丛中时隐时现。
我们的义务导游向永新老人是鱼木寨的退休村干部，70高龄仍精神矍铄，在陡峭的山路上健步如飞。他说，鱼木寨是土家族土司的固守处，清嘉庆间（1796一1820）还做过修葺。因为地势险要，若想攻占有如缘木求鱼，鱼木寨因此得名。
鱼木寨有许多古老的土家民居，屋子里随意放着早年的生产生活用具，除了传统的木制用具如取暖的围桶，蜕稻壳的“耒子”，更有鱼木寨特有的石水缸、石水盆等等，给本已古朴的山寨平添一份原始风情。
就在这样一个悬崖之巅，居然有古民居、织布、榨油、铸币崖穴等遗迹近百处，清代墓葬数十座。令我们大为惊讶的是，那么多雕刻精致的古墓、石碑、牌楼，它们或茕茕孑立，或支离破碎，或如闲云野鹤般随意散落在古木之下，野草丛中。更有甚者，有的充当了农舍的墙脚，有的成了猪圈牛栏的围栏食槽，或是洗衣的码头，垫脚的石砖。尽管它们的主人都曾有过昔日的辉煌，或是战功赫赫的将军，或是自尊自荣二品诰命，或是身家万贯的名商大贾，或是修桥补路的鼎鼎善人。可是，他们当年苦心修建的墓室、石碑、牌楼，却历经风雨，屡遭劫难，只剩下断壁残垣。
只有成永高夫妇的墓葬保存完好。这座墓葬建于清同治5年（1866年），三门二院，长20米，宽8.5米，全部由石块石条筑成。仔细观看这些雕刻精致的图饰，有“迎亲”、“荣归”、“三国故事”、“征战”、“对奕”、“娱乐”、“仲由负米养亲”等寄托古老伦理道德的图画和八仙人物我们惊问这座古墓为何得以完整保存，向永新老人说，成永高夫妇去世后，他们的后人很快就成了“三代赤贫”，才避免了历次天灾和人祸。
将军和他的诰命夫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两座独立的墓葬虽然各自占据了鱼木寨最好的风水宝地，可是现在只剩下了两座孤零零的墓碑。还有一些墓葬连向永新老人也说不清楚它们主人的来历，也不见当地文物或旅游部门的介绍资料，我们只得凭借残存的墓碑来主观臆断，或欣赏精美石刻中那些经典人物造型或民间故事。
美丽的鱼木寨有她独特的风貌和奇特的地理位置，有悠久的历史遗存和精美的石雕，还有许多动人的故事传说，可惜它们都已经或者行将被历史淹没。无论从历史的角度还是为当地的发展作想，都到了拯救鱼木寨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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