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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色彩印度 |
| 2007-07-16 blogtt.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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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内容: 环湖小镇普什卡(PUSHKAR) 结识苦行僧斯瓦密(SWAMI SATYANAND),是通过一只会坐禅的猴子。那天登上梵天庙的后房屋顶,眺望山顶的萨碧特瑞庙(SAVITRI),不经意发现院中树枝上坐着一只猴子,灰毛黑脸与众不同,更另类的是,这猴子敛首垂目,不象在睡觉到象在沉思。正当我左转右转仔细研究时,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它在坐禅呢!”,猴子坐禅?我转过身去,发现屋顶上还搭着几间小屋,刚刚怎么就没注意呢?那个声音又继续着:“请进来喝杯茶。”。循声我走进了最左面的一间,屋里很暗,好半天才看见了一个只围着条桔红色腰布的僧人正对着我微笑,他就是斯瓦密,一个追求灵魂自由和最后解脱的苦行僧。 斯瓦密坚持让我坐在屋里唯一的大垫子上,然后就开始忙着升火烧茶。我打量着这间五六平方米大的小屋,除了我坐的这块可以用来睡觉的大垫子外,主要家当就是墙角一摞厚厚的书,都是梵文,是不是著名的《吠陀》?我不知道。再就是另一个墙角边简单的几件炊具,还有半棵花菜和几个土豆。茶好了,茶杯只有一个,我拿出随身带的杯子斟茶。斯瓦密看着我慢慢喝着,又从墙上的包里翻出几块饼干让我吃,他自己却不吃也不喝。 和大多数顶着高高发冠的苦行僧不同,斯瓦密剃着光头,象佛寺里的和尚,但我知道和尚是不会住在印度教的庙里,更何况在印度这个佛教的发源地,现在已经几乎找不到佛教徒了。斯瓦密说他已经在这个小屋里住了整整十五年了。每天早上起身后喝杯茶后就开始坐禅三个小时,然后看书,下午再坐禅三小时后才能喝茶,然后吃一天里唯一一顿饭。正说话间,那只猴子来了,静静地坐在门口听我们说话。斯瓦密说它是他的好朋友,每天他坐禅时,它也坐禅,只是他在屋子里,而它有时候在屋子里,有时候在树上。然后他们一起享受唯一的一顿饭。我从包里拿出一根香蕉递给猴子,它居然很绅士地接过来,慢慢剥去皮,带着一种沉静的大家风范一口一口咬着吃。我有些恍惚,以为对面坐着的它是一个人。印度教教义中最基本的一条就是相信轮回。有谁能说面前这只有着长长尾巴,毛绒绒爪子的生物,前世没有享受过锦衣玉食,没有执掌过生杀大权呢?又有谁知道来世的它,不会是娇滴滴的女子,秋波流转间颠倒众生?或者是田间耕地的瘦牛,烈日炎炎里汗滴禾下土?轮回人生就象一个圆,无头无尾,众生辛苦奔波,却永远没有尽头。于是有了想靠修行所得的领悟和精神力量跳出轮回的苦行僧(SAHDU)。 我问斯瓦密是否还和家人联络?他说很小时候,母亲就过世了,父亲还住在原来的村子里,唯一的姐姐已经出嫁,他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十五年前,他不知道父亲现在是否还活在世上。我问他,难道他不需要家里的经济支持,再怎么抛弃物质上的享受,毕竟还是要吃要用,而且这间小屋也不会是免费的。他说他过去出去演讲,赚了一些钱,存在银行里的利息就足以应付每日开销了。就算所有钱用完了,他还可以沿街托钵,象其他苦行僧一样,那样他更可以集中精力冥想悟道了。说着说着他的眼睛开始闪亮,我不由想起哪里读到过的,印度教中关于人的理想生活的描述。据说应该分为四期:梵行期,幼时从师学习《吠陀》,履行宗教义务,是为求法期;家住期,娶妻生子,积聚财富,履行世俗义务,是为求财求欲期;林棲期,离家入山,携妻修行,过简朴的出家生活;出世期,云游乞讨,以苦为乐,争求最后的解脱。没有问作为人的斯瓦密的生活是否如此理想,我所知道的是物质和精神之间,他最终选择了后者。 言谈间,日已中天,那猴子又回到树上沉思去了。斯瓦密烧好了饭,是专为我烧的,印度大饼(CHAPATI)配咖哩花椰菜。他的盛情让我无法拒绝。虽然快到冬天了,但门外依然骄阳似火,强光耀的人睁不开眼,小屋里却一片清凉宁静。我问他是否觉得过这样的日子很幸福,他拍拍自己的肚子说:“非常幸福!每天我坐禅,然后喝茶吃饭。有时候我坐禅中睡着了,醒过来接着坐禅。我不知道我是睡着了以后坐禅呢,还是坐禅以后睡着了。”我笑了,问他知不知道庄子,一个生活在两千两百多年前的中国智者,他摇摇头,于是我开始讲庄周梦蝶的故事。他满意地微笑着,很知音的那种。有个叫奥修的印度人曾写过本介绍庄子的书--《当鞋合脚时》,一开篇就宣布“庄子是最难得的开悟者之一,甚至比佛陀或耶稣更加难得”。当时就想,评庄子评的如此彻底如此入骨的居然不是中国人自己。和斯瓦密的谈话让我意识到,也许只有饱读《吠陀》(VEDA)和《梵书》(BRAHMANA)的印度人才是真正了解“无为”的人吧。 在普什卡的第一顿早餐是在房前草坪上用的,坐在白色的沙滩椅上喝茶,看透过树丛的光斑在草地上跳跃,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一只巨大的德国牧羊犬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身前身后转来转去。扔了根火腿肠给它,闻了闻居然不吃,再塞给它,还是不吃,突然想起来,在这个地方连鸡蛋都是禁止的,想必这狗也是吃素的。赶紧将火腿肠踢入灌木丛中,刚好在厨师上早餐之前。千幸万幸,没有被发现,厨师是穆斯林! 花园另一头种着一大片花,奶白色的花朵硕大无比,走近看却是花椰菜,半天想不明白为这到底是花园还是菜园,问饭店主人的儿子,他说是用来做咖哩花菜的花椰菜,“那菜可真好吃”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饭店主人的儿子十三四岁,看上去很老成持重,成天坐在柜台后的高椅上打理生意,到是店主人成天带着杰克--那只德国牧羊犬--到处乱逛,悠悠闲闲不知道谁是父,谁是子。老成少年有语言天才,一口希伯来语让以色列人五体投地。当我入住时,他先用日语打招呼,然后韩语,最后紧接着广东话后的普通话,叫我目瞪口呆。好在他只会一句,否则我可真是无地自容,当时到印度已经三四天了,我却只会三四句印地语,而这从来没出过拉贾斯坦邦的少年却能说好几种语言。 虽说是环湖而建,普什卡镇的中心却在北面,就是那条通向梵天庙的街,街两边店铺鳞次栉比,从女子点额的朱砂到祭神的鲜花,从或真或假的古董到二手的英文小说,应有尽有。在普什卡的两天里,我不知从这条街上走过多少次。尽管穿着纱丽,但短发和东方脸暴露出我的游客身份,第一次走过时,几乎所有的店主异口同声地用日语打招呼。当我告诉他们我是中国人时,居然一片寂静,每个人都瞪大了本来就很大的眼睛。可当我再次走过时,街上一片“NAMASTE(印地语:你好),中国公主”。没过多久,小镇上所有的人都称我作“中国公主”,真不知他们是如何发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皇家身份的。 印度习俗,除了寡妇,女子眉心一定要点朱砂。小镇上有很多卖脂粉的店铺,朱砂其实只是其中的一种,还有宝蓝色,艳紫色,纯黄色和金银色的粉末,或装在大瓶小瓶里,或放在案板上,高高的一堆堆,绚丽如彩虹。传统的方式只是用水调合朱砂,手指蘸着在额上点个红点就行了。可爱俏的女子眉心却是万紫千红,图案颜色配着各自的纱丽,别有一种风情。总穿纱丽的我买了一套小小的模子,铝制,有花形,有鱼形还有湿婆手中的三叉戟形,蘸上色粉,印在眉心便是一朵花,一条鱼或一个三叉戟。只是忘性大,往往上了街才被某个店主发现未点朱砂。于是接过一粒可以粘贴的朱砂痣,我只好当街对镜贴花黄,然后在一街目光下飘然而去,身后传来店主的祝福:“一天快乐,中国公主”。 普什卡最美的还是那满月形状的圣湖,据说湖是梵天手中落下的莲花花瓣形成的,这赋予了湖水无限神力,信徒们相信沐浴湖中可以治疗皮肤病,更可以洗去今生罪孽。于是环湖建满了通向水面的的台阶(GHAT),每天日出日落时分,台阶上挤满了沐浴的人们,天天如此,年年如此。每年印度历八月(KARTIKA)的满月之夜,也就是莲花瓣飘然而落的日子,据说此夜,湖水的神力将会到达顶点,是最好的沐浴时刻。那夜也是普什卡骆驼集市的结束日。一年一度的集市让二十万多人一下子涌入这个平时只有数百人的宁静小镇,而且大多数人都会在这天沐浴,想象不出那夜过后,湖里是否还有一滴水留下。 住的饭店靠湖,只隔着条路就到了湖边的普什卡台阶(PUSHKAR GHAT),靠台阶处隔出一块水面,据说是供非印度教徒的游客游泳用。饭店旁边是家叫“日落(SUNSET CAFE)”的餐馆,主人和饭店主人原是亲兄弟,不知为什么翻了脸以至于比邻而居却不相往来。客人们可不管这么多,呼朋唤友,穿梭往来两家之间,走亲戚般热闹。每天当太阳开始西斜时,“日落餐馆”的侍者们就开始洒水扫地,搬出一张张藤椅藤桌,放在湖边大树下,用不了多久就会满座。 第一天就在不经意间占了个最好的位置,呷着加了香料的印度奶茶,看阳光在湖上跳舞,渐渐陷入沉思。突然而至的鼓声着实吓了我一跳,抬眼湖对面,太阳已经落到寺塔的塔尖,湖边满是人,就连入水的台阶上也坐满了。金色余晖中,人们静默无言,只有鼓声阵阵敲碎天地间的寂静。就在太阳落下地平线的刹那间,鼓声突然停止,随之环湖响起清脆的铃声,信徒们开始歌唱。袅袅香烟从湖畔各处升起,凝聚,最后形成环状白雾,缭绕在圣湖的上空,如圣者头上的光环。那一刻,感动和神圣如弥漫的暮色笼罩全身,渗进每个细胞中,我希望时间就此凝固,万物就此永恒......。 我在普什卡整整呆了两天。平心而论,小镇并没有让人特别惊艳的地方,半天就可以转完所有的景点。让人不愿离去的是强烈的宗教氛围,它并不只存在于寺庙的朱砂粉和祭司的念念有词里,而是充盈于空气,阳光,大地和湖水中,更洋溢在人们的脸上和歌唱里。按照印度教义,不是出生于印度教徒家庭的我,今生今世是不可能成为印度教徒的,可确有一瞬间,我确实想成为歌者中的一员。再看次日落的念头推迟了我的行程,后来才知道,同样的念头已经让很多西方的游客在小镇盘恒数日乃至于数月之久。 黄昏的湖畔,遇见了以色列父子。好奇的父亲先搭讪:“以色列人喜欢用‘有很多中国人’来形容人多,可今天的普什卡有很多以色列人,却只有你一个中国人。”确实那天小镇来了特别多的以色列人,连“日落”的侍者都开始说希伯来语,如果没有湖畔印度女子的缤纷纱丽,真要把圣湖当死海了。日头落了一半,儿子才悠悠而来,围着印度人的亚麻腰布,说着流利印地语,要不是那张酷似中世纪油画中耶稣的脸,我真以为他就是印度人。父亲这回是来看望沉醉在普什卡已经三个月的儿子。当夜色再次降临,环状白雾再次缭绕在圣湖的上空时,儿子说:“看那盏灯,象不象耶稣诞生时照耀天边的那颗星。”远处的萨碧特瑞山顶确实亮起了一盏如星的灯。于是我的时空又开始混乱,耳边竟响起了耶路撒冷的钟声。也许所有的宗教都源于同一个神圣,才会让我在不同的时空里有着同样的感动。我胡思乱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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