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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神农架——我的丛林日记 |
2007-07-16 51783.org |
2000年8月,北京山水行野外运动俱乐部一行12人,为了探察一条游人罕至的路线,由北向南穿越了神农架保护区的核心区——老君山,历时六昼夜,徒步120华里,个中甘苦,一言难尽……
一步一步,渐渐地我融进了神农架莽莽大山的环抱之中。真有些不敢相信,曾魂牵梦萦的神农架竟真的来在了自己的身边,近得触手可及。于是,用心灵,用大脑,用所有的感官去体味它:果然,它旷远、深沉、忧郁、神秘,比我心中的神农架更甚!
进山初体验——神农大仙、都宝烟
从松柏出发,伴着野马河,我们一行12人向目的地——老君山开拔了。
中午,少有的晴朗。放眼远眺,远山巅被一层雾气蒙蒸着。虽烈日炎炎,但仍难趋散那团神秘。
顺着山腰的岔路,我们开始上山了。
按地图所示,在山梁上会有个村子——我们第一天的宿营地。可这条小路的坡度之陡真令人气短,大家不得不走走停停。所幸两边的景致倒是提神:一条山溪时而飞瀑,时而静淌;两人合抱的松树横亘于草丛,倒成了绝佳的坐椅;鲜甜的猕猴桃俯拾皆是……
路越来越不明显,渐渐地脚下弯出了一潺泉水,和着烂泥,让本已难行的路又加了几分泥泞。是不是走错了?众人皆生出了疑虑。但依经验判断,在山脊上一定会有合适的宿营地。于是,稍试休息,奋力向上。我负责断后,待大队人马走后便把一块早已准备好的长方形石块立了起来,刻上“神农大仙”四字,然后虔诚地点燃三根“都宝”,并排插在石块前面,口中默祷:愿吾等此行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三拜刚完,忽闻上面大喊:“到村子了!”
立碑见影,灵了!
蚂蝗腿
我们夜宿在老乡家的院子里,主人告诉我们,从这里到老君山至少得两天脚力,而且再也没有人家。其实我们明白,若按我们的速度换算,怎么也得三天时间。看来路漫漫其修远兮呀!
天色亮了,我们诚邀男主人——老钟为我们作一天的向导。据他说半天就能赶到宿营地——回龙寺。可天有不测风云,刚过中午便下起了大雨。队伍的速度因为泥泞不堪的林间小路而放到最慢,每个人都摔得如泥猴一般。
好不容易爬上了一条未完工的山区公路,此时天色已晚,大家精疲力竭,只好停下,在碎石地上扎营。正当众人仰面朝天大口喘气时,桶泼大雨骤然而至,待忙乱中支好帐篷,我们已成落汤鸡群。
大伙都躲进帐篷避雨,我负责在大雨中收拾装备,。忽听帐内传出“啪,啪”声,紧接是坚定的嗓音:“使劲抽,别手软,再使劲点儿……”。我拉开帐门定眼观瞧——阿光的踝部有一硬币大小的黑淤点,不停渗血,“帐友”正挥舞拖鞋猛抽其上,声声愕人——很明显是被旱蚂蝗偷袭了,而且蚂蝗可能已钻入体内(据说,只有使劲拍打才能迫其出来),我正思虑,就听别的帐篷皆有发现蚂蝗偷袭的惊呼。后来统计,12人中10人被蛰,损血最多者,一条腿竟有6、7只蚂蝗造访。再说那位仁兄,果然坚强,后来开刀时仍是面不改色,声不变,直到被确认为虚惊一场时,方开口大骂那只软体动物的可耻行径,但小腿上纱布以裹住几圈。无奈下叹得:“无赖蚂蝗躲不掉,扎好绑腿很重要!”
此兄遂得“蚂蝗腿”之绰号。
云开日出老君山
雨总是下半天歇半天,我们冒雨走到回龙寺。经过一夜的休息,第二天一早便和几名挖药的老乡一同步入了老君山的原始森林。
中午十二点一过,倾盆大雨准时泼下,好在大家已经习惯了雨中行进,队伍有条不紊。两个小时后,登上一个垭口。药农老陈告诉我们,如果是晴天,已经可以看到老君山了。但眼前仍是茫茫一片雨雾。“待明天再看不迟。”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赶路。可未走出多远便听前面大喊:“快看,老君山!”只见云雾中裂开一道天窗,露出霞光下的峰顶——真如老君炼丹的仙炉一般。四周雾气环绕,被“真火”炙得红彤一片。
众人雀跃,疾速赶到了顶峰脚下。这时,老君再次“显灵”:但见当空雨歇云散,彩虹出岫,虹桥从山脚下直跨老君顶。老陈连连感叹:此景平生仅遇!吾等更叹:幸也!幸也!
独闯野猪沟
营地便选定在这平滑的山脊草甸上,可缺水的问题实在挠头。作为训导员的我领命去找水。摆在眼前有两条路:一是下山谷,谷底应该有水,二是顺原路返回途中小溪。选后者来回至少两个小时,偷懒的习惯帮我点击了前者,也让我真正认识了神农架的原始丛林。
我带上容器沿“S”形的山凹向下。渐渐地,齐腰深的草甸消失了,两边尽是身着绿苔的灌木,叫不出名的藤条植物绞杀在一起,枝干上布满尖刺,地面上多年沉积的腐殖土散发着霉臭的味道。从树叶的缝隙中判断了一下对面山的距离,约摸还有一个小时才能下到谷底,若再加上返回的时间,太阳肯定落山了,要在这种林子里走夜路,真没底!怎么办?来不及犹豫。于是,从半山腰开始往沟底直趟。地形极破碎,山坡几乎是70度斜面。下面脚踩之处都是松土,手握之处皆有利刺。好不容易接近沟底,已浑身是泥,刺痛难耐。此时,林子里渐渐黑了,四周静得怕人,我的耳廓中只有自己大口的喘气声。为了体力和安全做出决定,顺沟再走二十分钟,若还未见水,立即返回途中小溪。
咬牙滑入谷底,在我脚下竟有一弯清泉悄悄淌着,没有一丝声响。欣喜之余,向立碑方向又是三拜!
水入包中,踏实心中,可仰望来路更是难上加难。好在心情愉快,绕荆躲棘,在天黑时爬上了草甸。回望远山,山腰处都笼着团团雾气,山尖黑黝黝地伫在残光里,股股凉意透过被汗浸湿的衣服包裹住身体,此情此景此感受好不爽快!此等时光怎能没有“幸运都宝”相伴,叼上一根,躲入草丛,真如步入人间仙境一般!正仙意微熏,突闻上面一声呼哨——肯定是大伙等急了,忙起身大喊:“人在呐!人在呐!”心想,着什么急,抽完这根再说。遂又躲入草丛作熏仙状。
回到营地,天已全黑,同伴们都关切地问,是否碰见野猪?我愕然:“此沟中竟有野猪?!为何不早说!”几位药农皆伸出大姆哥,“厉害!厉害!”我仍愕然:“此沟中竟有野猪?!为何不早说!”
迷路
第四天了,我们终于登上了老君顶(2936米)。借晴空万里,鸟瞰群山,眺望神农顶,几天的疲劳全化成了云,蒸腾到了半空。神清气爽之下,大伙都拿出了手机,狂拨一通。可不管是“这个通”,“那个行”,皆无信号,只得以狂挖草药排解郁闷。对了,一路草药之多,令人叹为观止,下文再表。
顺南坡下山,终点是老陈他们的家乡——彩旗村。但我们选定了一条令他们莫名其妙的“大弯路”,而且,这条路他们也没走过,因为根本没有路。好,真正的挑战开始了,前面的路会充满更多的“Ⅹ”,这正是我们所期望的。
劈开箭竹林,斩断荆棘,向下,向下,再向下,直抵谷底。这时我们开始商量具体路线。虽然,讨论中有许多不同意见,但结论只有一个,而且大家必须绝对服从并协助。于是,我们不在乎什么路不路的,一路挥刀,向着今晚宿营地的大方向猛进。
因为此地罕有人至,所以我们在药农的帮助下采到了神农架四大名药——“江边一碗水”、“七叶一枝花”、“头顶一颗珠”和“文王一支笔”,甚至还有诸如“蜜蜂屁股”、“千年老鼠屎”、“铁丝还阳”等珍贵草药。这天也成了神农架之行收获最丰盛的一天。
一场大雨过后,只听前面兴奋地冲着我们大喊:“有路了!”但反应甚微。因为大家全都被这原始丛林的神秘所吸引着,震撼着……
俭朴的农民的奢侈
与药农老陈他们同行了三天,发现他们真有许多特别之处。作为山里人,他们对山的敬畏与膜拜是那样的切肤与虔诚。他们默守着先辈们传承下来的规矩和禁忌,时刻与山与水与自然相互感悟着交流着,虽然他们的文化程度不高,但这种仿若天生的用心说话的能力,实在让我们这些城里人钦佩、折服。
何以见得?就拿吃饭来说,每天午饭,我们用香肠、烧饼草草裹腹,再看他们,打柴、生火、架锅、支灶,转瞬间,一锅香喷喷的大米饭和两盘子小炒摆到面前,这架势实在让我们惊诧。晚饭更甚,先是在火上架起一面锣一样的扁锅,再把自制的腊肉放到锅中煸油,此时“滋滋拉拉”的声音伴着腊肉的异香塞满了整个营地。待油热了再放入自家晒干的辣椒,这阵阵辛香总会引出不少在帐篷中饥肠辘辘、浑身湿冷等着吃方便面而望眼欲穿的城里人。这时再把土豆片和豆角放入辣椒油中煸炒……
终于炒菜下火,米饭端锅。我们一边嚼着脆脆的腊肉,一边嘀咕:山里人实在太奢侈了,太奢侈了!嗯,好吃,好吃!
胜利大逃亡
终于要出山了,大伙麻利的收拾完营地便向彩旗进发了。没走多远,一根横在潮水河上长满绿苔的独木桥摆在了眼前,队伍停住了。因为水势太猛,泛起的水汽打湿了每个人的衣服。轻轻地踩在独木桥上,竟发现整根木头也随着水势嗡嗡振动着。幸好几天中培养出的默契让队伍顺利的过了这一关。
我和一个老乡负责扫尾,他告诉我:应该把那几条死蛇带走,不然尸体让同类发现,咱们可就小命难保;再者,死蛇的眼里留有人的影像,蛇群会依此影像追杀下来……他之云云听得我这个自认胆大的人毛骨悚然,不时回头张望来时的路,生怕后面的草丛狂摆起来。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也会惊起我一脑门的汗。
不会儿,队伍以同样前所未有的速度从又一座独木桥上二渡潮水河。据常理,蛇不过河,这下大家可疲软下来,个个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但也都暗自庆幸“逃此一劫,必有洪福”。
下午四点,我们一路高歌着返回了人类文明──彩旗村。
长途车里的噪声大的刺耳… …
人们都歪倒在了座位上,睡了… …
窗外的山已不再是神农架了,但我仍在它们的身上搜寻着神农架的影子。依稀中,头脑里那个关于神农架的“X”方程式仿佛有了些头绪,但这头绪却是极模糊的,相信下次再来会清晰一些。
好吧,bye X!咱们下次再见! |
转自:http://www.51783.org/2004/dispbbs.asp?boardid=1&id=631337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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