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一直想夜钓,无奈不是时间不允许,就是找不到合适的钓友,曾经想一个人出去试试,但想起荒郊的月黑风高,心就发悚,终未如愿。11月13日,钓友老黄主动相邀,一拍即合。约定17日出行。 11月17日,星期五,阴转晴,温度11-19,宜纳采,订盟,祭祀,忌嫁娶,开市,入宅。 下午三时我们准时出发,想起终于可圆夜钓梦,想起农历上的宜纳采,今天收获肯定不错,心情就激 动,一出市区,就把心爱的长安车当作公费的悍马来使,一路开得飘飘扬扬,如我的心情。两个小时后, 及时赶到了大洪湖。选定钓点,刚摆出部分钓具,天就黑了下来。 洪湖的夜色是意料之中到来的,却又来得很是突兀,快捷无声,同时美丽得让我不知所措。几分钟时 间,雄伟的华蓥山脉变得飘渺起来,林立的岛屿变得模糊而又虚无,水面浩荡宽广,四周寂静空旷,远处 偶而传来的狗叫声和岸边水草中鱼儿戏水的声音让洪湖的夜晚更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神秘。夜风拂过,老 桔杆的炊烟味和乡村特有的面条麦香随风飘来浸人心脾。 悄然而至的洪湖夜色陶醉了我。印象中的夜晚应该是五彩的霓虹、喧闹的排档、欲望四溢的红男绿女 和彻夜的麻将声交织在一起的,绝对不是这个静谧优美、虫鸣狗吠、水波荡漾的乡村水乡夜色。这夜色是 那么地心旷神怡,那么地恍然如梦。多年的钓鱼,就是为了钓出这样的山、这样的水、这样的心境和自然 ! 美的夜晚,美的心情,我想肯定有更美的收获! 钓具是抬钓(有人称过河杆),钩上挂的是太平二号蚯蚓,用的是简阳的农欢泡酒米打窝。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鱼讯。“鱼没快那么入窝”我想; 三十分钟过去了,依然如故。“不要急,鱼马上要进窝了”我沉住气自我安慰; 四十五分钟过去了,这里的夜晚静悄悄。“????”我纳闷了,夜晚鲫鱼不摄食? 晚七点过五分,抬杆的主线一个猛列的颤拌,一股电流、一道强光击进了我的大脑---鱼!左手提竿后扬九十度直角,右手迅速旋转绕线轮二圈,抬杆中鱼后的基本动作我一气呵成、干净利落。水中的鱼受了惊,发力逃窜,主线一沉入水,一股大力通过鱼线传进我的手心,感觉好重。同行的老黄听见声音,电筒光照来,见有鱼上钩,兴奋地叫道:“是“潜艇”,小心(潜艇,在抬杆钓鱼的时候,我们指是遇到大鱼)”。“慢慢来,慢慢来,莫激动”老黄从他的钓位远远地跑了过来不停地说,透着激动。我没有时间激动,也顾不得激动,冷静缓慢地摇动着绕线轮,冷静得感觉自己有点像指挥辽沈战役的林大元帅。 鱼线划破黑缎般的湖水一步步向**近,凭着灯光,渐渐看到了钓到鱼的那个挂钩,在绕线轮的牵引 下,挂钩在水面上若隐若现,水下的鲫鱼将鱼线拉成一条直线,将几十米的主线拉成一个“V”字型。鱼 离岸一米远,见到人影和灯光惊得东窜西逃,想借助附近一拢拢水草获得绝处逢生(请允许我用“她”, 而不用“它”,因为,我觉得鱼是温柔美丽的,常给我带来快感的享受。我认为鱼绝非雄性)。我手疾眼 快,迅速抓住子线,将鱼牵出危险区域,这时,鱼的大小立马在我的手上有了感觉,“估计有一斤”我边 收鱼线边对钓友说,有股抑不住的兴奋。我手牵鱼线,在鱼向外狠力冲出后乏力的瞬间,我顺势借力由外 向内划了一个半圆,鱼顺着惯性拖出了水面,一条1.1斤重的鲫鱼蹦跳着落在了身后的草坪,鱼鳞在灯光 下泛着的白光,像鬼子投降时举起的白旗。 “晚上钓的鱼好大个,格老子今天晚上钓这样的二十个就够了”我得意地自言自语。 也许是太得意,也许是鲫鱼王后被我抓住了,她的同伴作鸟兽散,总之,二个小时过去了,钓友老黄都陆续钓起了六.七条二.三的鲫鱼,我这里的鱼漂却再也纹丝不动。 没有鱼讯,四周寂静。河风吹来,凉意渐起。望着鱼护里的鲫鱼,我急。 九点半,鱼老板送来了迟到的晚餐:一碗老干饭,一碟油爆虎皮山椒,一盆杂鱼烧窝笋叶,二两广柑 泡白酒。 酒足饭饱,身体暖和起来,我再次对每个鱼窝补了酒米,然后点上一根香烟,美滋滋地抽了起来。 烟刚抽到一半,抬杆的第三个漂线就斜起开来。“有鱼”我暗暗叫道,急急扔掉半截烟屁股,用手一 提鱼轮,直直的主线在意料中又出现了“V”字型,通过手感知道这鱼不大,我一收线,她就东飘西荡, 变成了我们常说的“搞搞飞机”(搞搞飞机意为小鱼,一般重一两左右)。 “钓个大的,等她妈的半天,狗日的来个小的”把鱼丢进鱼护,我带着川骂对邻近钓友说。 “鱼小不除毛,管它大的小的,花的麻的,费了一枪药的”朋友说着,顺便打了一个哈哈。 记得中钓网上有部分朋友说抬钓是一张网,是捕鱼的,脱立了钓鱼的乐趣,纯粹是捡鱼,我想这主 要是他们看抬钓获鱼较多的缘故,而不知抬钓钓鱼是讲究钓活,比传统钓鱼的钓死鱼更先进,且还融合了 台式钓法悬坠、定点等部分先进理念。闲话少说,书归正传。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我就开始捡鱼了,开 始我还记得对朋友说“我钓了三条”或“我已钓了八条”,到了最后,我自己也数不清了。 凌晨一点,洪湖起雾了,开始还是薄薄的这里一块,那里一团,像棉花糖飘来飘去,惹人喜爱,可一 会儿功夫,雾越来越大,白茫茫一片,人在其中,若置云端。我提起手提灯,立起身时才发现身上衣服早 已湿漉漉的,透着凉气。 伸了个懒腰,抹掉头上密布的水珠珠,我提起鱼护看了看,问隐匿在云雾中的钓友:现在冷起来了, 鱼好象不大咬钩了,睡一会吧?” “你睡吧,我还要钓一会儿。”朋友好象还未尽兴,没有响应我的号召,顺口问道:“你钓了多少? “估计有十斤吧”考虑到明天我还要开车,我答着钻进了帐篷。 一觉醒来,已是早上五点多,外面的雾更浓更稠,整个洪湖变得乳白圆润,疑是蓬莱仙境。我无暇欣 赏眼前的雾中山水,迅速投入了战斗,首先是对每一个钓位重新补窝,接着挂饵进行了逗钓。这一次我挂 的不是蚯蚓,是自制的肉蛆,肉蛆大小约米粒,据以往晨钓经验,六点左右鲫鱼有一个觅食期,早上的温 度较低,鲫鱼觅食喜吃活食,如果用蛆实行逗钓肯定有好的成绩。果不其然,二十几分钟后,我连续上了 二条鲫鱼。 见方法对头,我通知了朋友,朋友一听,笑着走过来说道:“你娃还有秘方呀,不早点说,你睡觉 后,我只钓了七条鲫鱼。”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逗钓,我以约八斤左右鲫鱼成绩迎接了洪湖的黎明,在第一缕阳光洒在接我们回家 的机动船头时,我们满载而归。 那一夜,我获鲫鱼六十七条共十九斤二两,最大鲫鱼重1.2斤,平均尾重约三两。老黄获鲫鱼十七斤。 回家后,我们所有鱼获全交本市鱼贩子,既获得了钓鱼的快乐,,又为繁荣市场经济、构建和谐社会作出了贡献,为咱们钓鱼人争了一点点儿光。  抬钓的主线轮  过河的主线二根  抬钓尾杆  好黑!  鱼贩子不要红鲫鱼,说不好卖,我说他娃迷信,红的好,红的力大,红的喜气!  你看他们多喜人,我都舍不得杀他,要吃,也得先吃那两个死得硬棒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