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親愛。是否已把我遺忘。 在零下三十度的奢華中。即使穿上最絢爛的舞裙。 為你撕裂舞上一曲。亦不能讓你眼神熱忱。 而多年以前的我。是那麽純白。帶著天眞的眸子朝你走去。 此刻。已經腐爛的憂傷。彌漫在扭曲的空間裏。 是否。那不能歸來的。不是你亦不是我的靈魂。 而是那化為塵土的心。 飛屑中。可你表情依然澄明。我已沒有力氣。再用枯萎的雙手。 把你擁抱在心。 已然忘記。那些被狠狠傷害過的獵物。如今已成玩偶的我。 還在尋找那片異國的天空。在那座城堡中。 我們可以品嘗著伯爵夫人的下午茶。致命的毒藥。 它蒙蔽了我們的一只眼睛。僅僅是一。便足夠。 而我們用另外一只決定眞理。可否聼我獨白。 一個世紀。 上了銹跡斑斑的螺絲。我陪伴著妖嬈的標本。 獨自微笑。以別人看不見的方式。訴説著那本應屬於你我的故事。 你在上輩子裏說。你可以。 於是我便在今生開始了死亡的旅行。 我的存在。便是滅亡。而生命在誕生的同時。已經死去。 儘管雙手顫抖。試圖留駐。卻已經忘記。屍體不能擁有的一切。 你是否看見。我黑色的衣裙依然如烏鴉的晚禮服般。 隨風飄蕩。帶來黑色的訊息。 而我們香甜的孩子。成爲了魂魄。只在天地間徘徊。 你在這輩子裏說。你可以。 於是我便在下輩子裏開始了死亡的旅行。 而沿途。沒有風景。 愛。相愛。在一起。原來是三件事情。 寂寞是它們的主題。我抓緊了來自玫瑰的嘲諷。 也忽略了淬毒的白紗。讓肌膚一層層腐朽。讓我的鮮血與玫瑰。 爭相怒放。親愛。不是恨。是帶詛咒的愛。讓你害怕。 可你永遠不能懂得永恒。瞬間的決定。 是讓你重生。即使穿上婚紗的我。能讓所有人都盲了。 也願意。心甘情願地。放棄。一場慈悲的婚禮。 森森白骨被神經所纏繞。它們給與你的靜態的視覺衝擊。 有無告訴你。這是我迫不得已的深情。 記得我依然會舞。卻不同於當年的凄美。 每一個轉身都伴隨死亡之鳥的拍翅聲。你。始終不敢呼吸。 我。始終不敢睜開眼睛。 你是否看到我墨黑的絕望。還有失溫的生命力。 我能否。用沙啞的聲音。為自己伴奏。能否。 在曲終的時候選擇煙消雲散。 你我都刻意忽略來自地獄的召喚。就在這個必須結束的舞會中。 不肯離去。我。為你。用殘餘的生命。舞上無止盡的溫情。親愛。 或離或棄 請相信我會在地下張望著你。 驅散你身邊的陰魂鬼魅。那棺木如此溫暖。 我並不孤單。度過這個漫長的冬季。在來年的春日中。 請擕上你的愛。在我石碑前放上一束百合。 以慰籍我一只未曾合上的眼睛。仍在等待你的承諾。 關於百年好合。關於愛我千秋萬世。 你能否聽到我在森林中歌唱。那永恒的主題。 覆蓋的泥土瞬間崩裂。寸寸白骨蒸發。空氣中的水分。是否有一滴。 原本是淚。 若有來世。是否能夠認出。 我獨特的眼睛。聲音。表情。 我帶著腐爛的憂傷。走過一個又一個墓穴。 爬滿薔薇的花園。那陽光刺眼。 單單失去。一種感覺。不曾知道失去何物。 失去的感覺。就是心臟無法填補的空白。 而不知道甚麽事物。是恰好。那麽恰好地可以鑲嵌。 十字架從教堂頂端落下。插入我嫩稚的身軀。證明了我不曾被原宥的罪。 能否解脫。 我不曾被原宥。也不曾被忘記。 屬於你。親愛。的記憶。那中間被模糊的。 其實是完整的。我的味道。我可以在原地等待。 直到風化。原來一直不肯放棄的。是習慣的憂傷與絕望。 乾枯的葉子點綴了我的艷麗。讓你的和我的離去。 如此完美。再無其他言語。 我想到的。不過是那年夏天。我們曾經相親相愛。 以及原本以爲的。會一直一直下去。 而今。我糜爛的軀體。已經不能負擔所有的幻覺。 也許能送上的。也只有。黑色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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