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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我的张家界之行

2007-07-16    yculblog.com

序曲

If I know a song of Africa, does Africa know a song of mine?
——from <out of Africa >

在张家界的几天时间里,耳边总是闪过梅里斯特里普在《走出非洲》当中衰老的声音:If I know a song of Africa, does Africa know a song of mine? 在很多人眼中被搅得无法忍受的这次旅行,带给我的却是一种无法言表的滋味。我很难说这是一种赞叹,一种欣喜,或是一种哀伤,一种惋惜,或者是由此引发的一种矛盾,一种撞击。

长久以来,经由父亲之眼、之口,张家界与同样我心向往之的西藏、新疆和遥远的欧洲相比,平添了许多亲切感。八十年代张家界开放之初,父亲从张家界带来一种叫做七叶一枝花的兰草。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那只不过是一种很普通的兰草。但对年幼的我而言,这株有着神奇的名字的兰草很自然的成为了那片神秘土地的物证。兰草不幸的早夭更使我固执地认为那块不为人知的奇妙土地上的物种自然也带了不少的仙气,这尘俗之地她怎会甘愿立足?随着七叶一枝花一起到来的还有一本满是传说神话的书,书名极为简单易记——《张家界》。这里头类似《山海经》的神话传说,联系了张家界的种种地理奇观和中草药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我的蒙学读物。随着我年岁日长,张家界的名声也日益远播。但对我而言,张家界依旧神秘而无法捉摸。我知道她在这块版图上的某个位置,但又似乎她从这一点上消失了,被云雾遮盖了,被仙人施法给隐身了,如此宗宗,总是不同寻常不染人间烟火的。再后来,父亲第二次张家界之行回来,叹道,张家界大不如从前,再也不是当年遍地是中药的模样了。为着这个原因,我也不见父亲用塑料袋包着一株带露的兰草回家了。倒是多了几张vcd,用《广陵散》之类的古曲配着风景,看的时候,父亲不时指指点点,“看,多漂亮的风景!”

于是我明白,张家界的中草药材不如从前了,风景还是一样的漂亮的。

再接着就是撞上了这次去张家界的机会,不由分说,一口就答应报名了。

第一天 出发(长沙岳麓书院车行一路到达)

7月7日,正是高考一周年的日子。早上八点的飞机,六点二十三中门口集合。

早起忙乱之后,坐在大巴车的第一排,看车子渐渐被充实。没有不安,也没有欣喜。将要到来的旅程不过是熟悉地跟着旅行社跑进跑出,满车的人与我没有丝毫的瓜葛,不想认识,不想了解。

当飞机在云层上空游过,我把视线投向窗外。这不是我的第一次飞行,但是,9000米高空下的世界,逼使我从另一个角度审视土地。连绵的山脉中环抱的是乡村,也是城市。城市的宽广臂弯宽不过大江,广不过大山。几年前看《三国志》的动画片,孔明站在城外的山上看城墙围起的四四方方的城。我第一次惊奇的发现,原来那些个大的足以包容世界的城市只不过一块空地上围成的小城。当时又想,也许现代城市扩张的步伐早已把大山纳入怀中。此刻才明白,真正的当局者迷正是如此啊。

身在九千米天上,地上的一切忽然都有了色彩,如同黑白相间的陀螺打了转后也会五彩斑斓。时常疑惑那些从航天飞机上拍摄的地面照片为何如此绚烂乃至失真,看了今天的地面才得到佐证。田野织锦上大面积的色块缩小混杂,山丘不再昏暗,河流混浊也成为美,绿与黄,红与棕,白与蓝,色彩在交错中竟会相互影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直视阳光一般有了些许迷幻。同样的航线同样的航班两年前也曾飞过,为何当时毫无这样的感悟呢,或许是忘了?暗笑。

当身体终于落在长沙黄花机场之上,当行李也感受到了26摄氏度的凉意,双脚终于迟疑的踏上了这片位于中国中南部的土地。车子在长沙市内穿行,我为自己丝毫没有来到陌生城市的讶异而讶异。是因为从杭州回温才两天的原因吧,这几天我的生活总是在路上的。

东斜西读南地北丐,地陪给我们讲了长沙几个区的特点。“斜”是市府所在区因而政策倾斜;“读”就是大学区,岳麓书院、湖大、中大都在这里;“地”是开发区所在,自然靠卖地为生,“丐”区最穷,多乞丐打工者,取这名字也不为过。我很想知道这是当地百姓的说法还是导游为了向旅客介绍而做的附会之作。不管如何,听着这类调调的时候总好像在向陌生人贩卖隐私。但似乎只有如此才是更直接更生动的了解一个城市的途径?

路上原在一中的金辉老师说起某某的女儿和我同班,问起来,才知道是王斯琼。如梦初醒,长沙是她的地盘,前几天还在跟她胡侃散讲,竟然忘了告诉她我要来长沙。连忙给她打电话,人渣,我接下来要去岳麓书院啊,你们学校是不是和那儿很近啊~~~人渣,你在哪儿啊?!你在长沙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要来长沙啊,人渣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啊~~~~如此这般,约好在岳麓书院门口碰面。

岳麓书院是朱熹老头子当年讲学的地方,一进一进倒是很有气派。大门的匾是八六年挂的叫“千年学府”,听起来像什么千年得道老妖似的。进去是赫曦堂,应的是朱熹大人的名字。两边的山墙上一边是个“福”字,一边是个“寿”字,说是当年一个得道的道士拿笤帚沾黄泥写的,这“福”字还是后来的第n任院长补的。关系复杂,故事听起来更好笑,在书院的山墙上写福写寿,原来读书人读书也只不过之位福寿二字,更奇怪的是这二字因为是个成仙的道士写的才有了仙气,因此就算字坏了也要我们的堂堂院长大人给再补一个。于是孔老夫子朱老夫子的话都不算数了,谁让他们没有成仙留字来着?

走过挺长的一段路是另外一个门,门上的对联写着“惟楚有才,于斯为盛”。再走过一段才到讲学堂。讲学堂地方不大,柱子倒挺多,对联也是一副副的,刚刚的“惟楚有才于斯为盛”单作上联,又拼上一句什么湘什么兰什么芷的,又是一副好联,只是有些自恋。讲学堂正中一块大碑,前面是半米高的木质讲坛,摆着两张椅子,两边的阶梯挂了块牌子“禁止入内”。我好奇的是为什么这里有两张椅子,如果一张给院长,另一张是给督学吗?这学堂经了大火,已经是清朝时候的规模了,朱老先生当年又是如何呢?学堂不大,至多坐十几二十人,当年进这样档次的学堂实在是不容易了。

绕过这块大碑,再往前走就是御书楼了。侧面就是长廊,往外走就是后花园了。忘了《机灵小不懂》是在哪里拍的,倒觉得里边的长廊花园很像。回头往门口走去,还真替古人鸣冤。求菩萨拜佛,从山门到寺门到大殿总是层层阻碍,路途漫长,给个说法叫做看是否诚心向佛。但这书院学堂,也是这样层层阻隔,难道也是看莘莘学子是否诚心向学?只怕一般的学子只在“于斯为盛”的地方被逐出院门了,能进这道门的也难见夫子的真容啊!

中午一点多吃过午饭,车子离开了长常高速,驶上了由常德到张家界的省道线。坐的太后面,导游说的话、车里放的电视,都听不清看不见。我只能把视线投向窗外,或者闭上眼。叫我吃惊的是一路上的风景,其实只不过是乡村的风景罢了。也许在浙江,任何的省道、国道、高速两旁也总是乡村风景。但和这里有着天壤之别。在浙江,稻田是房子与房子之间的点缀。房子极尽先富起来农民的奢侈,清真寺的圆顶,紫禁城的飞檐翘角,哥特教堂的塔楼,在他们特有创造力和审美情趣之下相互嵌合,矗立在道路两旁冲击人们的视野。但在这里,淳朴之美在满山洋溢的梯田和山下横陈的水田中流泻。午后的阳光使这些绿意洋溢的色块色泽明亮饱满,仿佛是它们有意教我如何搭配色彩的纯度和亮度,色块的形状和大小,如何拼凑又如何叠放。水塘和明渠在不经意间反射太阳光和天色,是明黄或是白色或者蓝色,我说不上来,直觉是绿与黄之外冷色的补充。谷物的生机在这个下午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来,新生的嫩绿,茁壮的浓绿,老成的黄绿,在这样的季节里一并在大道旁、碧天下随意起舞摇摆。就连田垄上的野草也不顾一切的葱茏,借道路阻隔的距离和车子的速度惹出一种茸茸之意。风景的美丽总是静止的,却因为一些与其相互和谐的伙伴平添了生趣。尽管知道千亩良田都是人手所造,但惟有人畜的出现才证明了田园的不寂寞。老牛在某棵大树掩映之下嚼草摇尾,农人一二,着箬笠帽,或农事或歇息。这个时候,老牛悠闲自然成韵,我们反而因为车子的飞速成了不解风情不知欣赏的稚儿。母亲一直念叨,奇怪现在看到这些矮房子越来越舒服了,旁边一片田,前面一条小河,门前还有个院子;房子不要聚在一块,顶上有棵大树,多舒服!我低声揶揄,你老了,也想着解甲归田了。

车子来到张家界境内,更加令人吃惊。风景似乎就是标志牌,忽然路势陡转,平原和良田都不见了,两旁山势耸立,道旁河水流淌。河水碧绿鲜活,河道上屡屡有沙洲、石滩,河水滋润,不知名的草木长满了河洲。这就是“岸芷汀兰”了?水流和沙洲石卵撞击,浪花飞白,这又是“卷起千堆雪”了?这本是单调的撞击,演绎了多久只有两岸的大山知道,却让一车的人都肃然起敬,行了N分钟的注目礼。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能够给我带来如此强烈而无休止的美感,是颜色的幻化,从碧绿转瞬成为锌白,或者是形状的生动,河水的漩涡不断前行,几十米的河面不是整齐的大流缓慢的平移,而是分化成几千几万个卷曲的小流,像调皮淘气的孩子不断的卷起暗涌,推着河水撞击、飞溅、跳跃。

山路盘旋,河流渐渐掩映在树丛之下,我把目光转向高处,投向满山的树木。大树浓密的树冠,郁郁葱葱的颜色,盖住漫山漫野。以致我常常有这样的错觉,这是绿意的绒毛。车行一路,我也问自己一个傻问题问了一路:我是否可以拿绒毛形容漫山的大树?他们是那样的茸茸,那样的可爱,仿佛伸手可触,如同宠物般抱在怀中抚弄他们茂密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我甚至幻想,如果分开手指穿过树根轻轻摇动大树那将如何?山风就是这样与大山游戏逗玩吗?

还没来得及结束幻想,我们已经到达武陵源,住进一家名为“云海”的酒店,其内亭台楼阁,绿地很多,倒也舒服。晚餐后,我们为明天的早起买了些许点心,大概了解了张家界的土特产,就在回来的路上,雨滴开始降落。但我无需因此结束我的幻想,因为抬头就是张家界缥缈的雾海仙峰,因为明天我们的张家界之行才正式开始。

第二天 别样漂流(漂流码头 平湖游 水淹道路 救援)

昨天旅途劳顿,这夜睡得特香。清晨,一阵震耳欲聋的敲击声将我从梦境中拉出。随后耳畔想起母亲被吵醒惊慌的声音:这里是哪里啊?谁啊?干吗叫门啊?怎么没有灯啊?我的神志也渐渐清醒,终于明白这里是哪里。睁开眼,漆黑一片,昨晚听说要停电,果然不假。窗外淅沥一片,原是一夜大雨。气温又降了不少,想到今天一大早要去漂流,还肯定要“湿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洗手间里什么也看不见,把隐形眼镜盒揣在兜里就向餐厅走去。餐厅是唯一亮着灯的地方,一会儿大家都到齐了,早起的睡意还在脸上。

出发了,从饭店到漂流码头有两个小时的路程,一上车,开始还听导游说了两句,不久,车上一片寂静,大家又重返梦乡。山路早已泥泞,坑坑洼洼,车子颠簸如摇篮,大家反而睡得更香了。

一到码头,老妈和我马上买了雨衣雨裤武装自己。不过是很薄很薄的一层塑料薄膜,这个时候就卖到了大价钱,好不容易从十元一身讲到了六元一身。这层薄膜裹在身上倒是既可御寒又能挡雨。在这个五六十平方米大的码头大厅内,聚集了早晨要漂流的三个团队。另两个团队到得比我们早,他们已经一色地穿上或黄或红的雨衣雨裤,更有甚得还套上了鞋套,俨然一副“薄膜当关,谁奈我何”的气势。不过导游说了,再怎么武装也没用,漂流冲不湿,战斗的时候也非叫你湿身不可。雨还在下,一阵大一阵小,淅沥一场瓢泼一场,河水开始混浊,成了昏黄色,不时有芦苇杆、树枝之类的漂过。等待,时间如河水流逝。

这个不大的大厅里,除了卖雨衣雨裤的,还有卖“战斗”工具——水枪、水勺的。这儿的水枪,砍一段竹子,一端中空,一端带竹节,在竹节中间挖个洞,再往这竹管里塞根竹棍,喷之前把竹棍往外拉就是抽水,再把竹棍往里堵,就成了水枪了。团里的几个小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我们这个团里,有五个孩子,都是男生。两个十几岁的大孩子,表兄弟,第一天来的时候一样的T恤,一样的短裤,一个样式的球鞋,一样穿白色的袜子,乍一看,大家都以为是双胞胎,仔细看,脸孔区别倒是很大。都读初中的样子,和妈妈一起出来,闷声不响的,倔得很。三个小孩子,虽然都是七岁,但是性格脾气大不一样。最闹的一个小名扬扬(音),大名叫周沁园,取了沁园春的词牌,行事作风可没那么诗意,多少有些赖皮。老和他在一块的,大家都叫他嘟嘟, 声音脆生生的,以为是总跟着妈妈的小男孩,但每每回头看,长相还算周正,眼睛有点小,脸瘦瘦的,称得上尖嘴猴腮,也是这个年龄小孩的特点,有点鬼机灵。他的大名和小名截然不同,跟模样也不怎么符合,叫做张钧霆,总是雷霆万钧的意思,看这小家伙却还没有这样的魄力,呵呵。最乖的那个小男孩,名字给忘了,他是每天追随爸爸妈妈,没有妈妈的一句话,不会乱跑不会大叫不会瞎吃东西。在车上,当其他两个小鬼从前面跑到后面,捉弄这个央求那个的时候,他就乖乖的坐在妈妈旁边的位子上,顶多转转头看看周围,发现我们把目光对准他时,两眼一弯,害羞地掉转头看另一个方向了。老妈说,他的眼睛很媚。上辈人说谁的眼媚,谁笑得风流,我从来不懂。只是看着这个孩子的眼睛,我却看到了他撒野的愿望,只可惜他的手脚被缚住惯了,没了撒野的胆量。

这个时候,扬扬和嘟嘟拿着竹水枪穿梭奔跑,一会儿喷这个老师,一会儿喷那个老师,同行的年轻老师被他们喷了个遍;老师们喷完了,两人无聊的对喷起来。看着我走过去,小家伙趁着抽水的功夫,相互使了个眼色,冲我的雨裤发泄了一把。旁边的老师们立刻支援我他们的水枪,“敢喷我,小家伙,小心点”。当我们相互追赶的时候,那个害羞的小男生只是看着爸爸把水流喷射到湍急的河水当中。

在这个大厅里,除了众多整装待发的游客还有另外一群人。嘟嘟的水枪太松了,他想再换一个。他爸爸妈妈却说,这回你自己去,我们不去了,又要换,羞死了。旁边的老师给嘟嘟出主意,你去告诉小姐姐,说,小姐姐,这个水枪太松了,我换一个试一下好不好?这个小姐姐就是这里提着水桶卖竹水枪的小孩。也是跟嘟嘟差不多的大小,头发枯黄,脸色蜡黄,手脚黑黄,在这里提着水桶卖竹水枪的,还有一个老太太,另一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一个看起来大一两岁的男孩。老太太站在一旁,见没生意了拎起桶换个地方。这几个孩子不一样,他们耸着肩,一面尽着力让铅桶底离开地面,一面粘在任何一个有可能买水枪的游客身旁,买水枪吧,你看他们都买了,买水枪吧。女孩的声音怯懦,眼神卑微,像寻求恩赐般为水枪寻找买主。另一边,老太太佝偻着腰,护着水桶,挡着两个小孩的水枪,生气地叫,不要到我桶里抽,不要到桶里抽。

旁边的老师跟我们讲了刚刚嘟嘟买水枪的经过。他一个人跑到小姑娘的水桶里拿了一根竹水枪,从兜里摸出一元硬币,——这里水枪的市价是两元钱——问那个女孩,一块钱够不够?女孩看着他不说话。嘟嘟从兜里又摸出五毛钱,我只有一块五,你卖不卖?买卖就这么成了,只是嘟嘟这个顾客颇难缠,售后服务也折腾了半天。嘟嘟瘦弱,太紧的他拔不出,松的又会漏水,于是,找爸爸陪,找妈妈陪,后门开了一次又一次,女孩桶里的水枪被他试了个遍。这一回,就算再去调换也没用了。

不过孩子们的兴趣总是很快会转移的,一会儿,五个男孩儿就围着一个从河里爬上来不像蟹也不像虫的东西研究起来,扬扬看得烦了,拿起水枪对准他就是一枪猛射,随后嘟嘟、两个大男孩也加入了,害羞的小男生只是观望。卖水枪的孩子还在我们身边穿梭,一个老师一把拉住那个男孩说,你回家要去买点蛔虫药来吃,你肚子里又蛔虫,对,买些杀虫剂来杀杀,脸上一条条白点生起来。男孩看着我们憨笑了一阵回头走到另一边去了,他听懂了吗,会跟家里人说今天有人叫他吃蛔虫药吗,家人会把这当作一条新闻吗?这边这个老师对周围人说,山里的孩子没人管,肮脏吃,有什么吃什么,肚子里有蛔虫也不知道。

卖水枪的孩子还在耸着肩,提着、擎着水桶,抬头留意每一个驻足的游客,买水枪吧,买水枪吧。又过去了两个钟头。卖水勺的大爷背上的麻袋里空了大半,卖玉米棒的奶奶也准备收摊回家了。雨还在下,水位比先前涨了不少。岸边的大树又落入水中不少。远远地,探测水位的皮艇回来了,没有迹象表明今天可以成功漂流。

果然,导游委婉的表示因为天气原因水位上涨水库泄洪最刺激的漂流已经太危险了,推荐大家到上游库区试试平湖游。无奈之下,大家不得不与“天下第一漂”作告别。有谁知道,这一告别会成就我们历险之行的开始呢?

当我们不得不随着车子一起在蜿蜒的山路上蠕动时,出发时的兴奋已经荡然无存,谁也无法说出此时我们脑海中的念头是什么。所有的想法都只是一点点,一点点对平湖风景的期待,一点点对扫兴的大雨的担心,一点点对无聊旅程的失望。心里的这架天平保持着随遇平衡,只要任何一个方向有任何一点点的震动,天平就会不可收拾的向那个方向倾斜,——但是那个方向到底在哪,谁也不知道。

车厢里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气氛。对未来行程的茫然,对打破路线的惊惶,萦绕在每个人的心中。山路也恰是时候地上下颠簸,好几次熟睡的人被颠醒,而后惊魂未定的看着师傅如何发挥高超车技带着我们的车子在泥泞松软的山路上与另一辆车狭路相逢的情况下化险为夷。

随行的杨导为了弥补我们此行的遗憾,一路教起了土家族的山歌,学的是最简单的一首,歌词是这样的:郎从那个门前过啊,姐在家中坐,泡碗香茶是咿呀咿子哟哦,给郎喝(huo)哟;娘在那个屋里问呐,你泡茶给那个(guo),我慌里慌张是打破了碗呐,烫子脚(juo)哟。歌词极为生动,也只有在这样大山里的民歌中才会有如此生活化的画面,当年的宋祖英也是从这里唱着《小背篓》走出去的,可是现在,她应该已经好久不唱这样的歌了。里边的所有发n的音都发成l,这一点和湖北、四川一片的人都一样。平时听来很搞笑的发音错误,在这里却显得特别有韵味,和这首歌里每一个uo的音一样,如果唱的标准了反而会让人觉得太过别扭。所有的山歌节奏随意,没有固定的格式,加缀的滑音也没有既定的标准,自由,随性,习惯了节奏恒定的满车人反而显得把握不住了。我总是觉得真正的扣动人心弦的音乐,他的节奏是一定的,却不是不变的,正如同他的结构是有机的,却不是固定的。我爱的爵士、灵歌以及国外的民歌,总是这样一张一弛,或松而不慢,或紧而不急,这种境界是很难凭学院派去模仿的。在这样一切几乎都是天然的地方,才可能生出浑然天成的音乐,不去压制,不去刻意地规范。(未完)

第三天 黄龙洞,天子阁(黄龙洞称奇天子阁仙境水继续涨雨继续下)第四天 真正的张家界(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黄石寨金鞭溪纠纷)第五天 回家(最后的插曲安全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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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http://sophyfly.yculblog.com/post.1234712.html31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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