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奇梁洞游记

奇粱洞游记

出古城凤凰北门，在距古城凤凰约五公里吉(首)凤(凰)公路的一侧,可見一溶洞,这就是上世纪二十年代著名乡土文学家沈从文先生在他早期所写的散文〝辛亥革命的一课〞中所描寫的那个〝可容纳萬人避难的奇梁洞。〞

儿时听到一首广为传播〝三十六人杀九千〞的歌谣,只是跟着唱,没有理解它的意义。我雖生在凤凰,但却没有到过奇粱洞。去年六月,离乡四十余年的游子有幸回到故乡凤凰,看到故乡日新月异的变化,心中十分高兴。在堂姐、堂妹与妹夫、姪儿的陪同下，游览了奇梁洞,才加深了对这首歌谣的真正理解。

奇粱洞长约六公里,溪水穿洞而过。在洞中流淌的溪水俗称〝阴河。〞蜿蜒曲折的阴河氷顺着山根涓涓地流着,在五彩滨纷的灯光照射下,泛起各式各样花纹的微波。被悬岩峭壁切割的溪水抑郁着原始野性的憤怒,如迂着障碍,便十分暴怒,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涛声喧嚷,浪花飞溅,像键盘上的音符,跳入阴河。然而在平坦处却像温顺的羔羊,乖乖地流着,如同披着冰泠的丝綢,在月光般的灯影下,平静地流着。阴河的水穿过一个又一个障碍,一直流向地层深处。

我们一行五人顺着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时上时下,但见洞的两侧,千姿百态的钟乳石,犬牙交錯。而洞中却怪石嶙峋,似蛇,似马,似鸡,似龟……,真是〝造化钟神秀〞，让人惊奇不己。它真像诗一般的清丽，画一般的神秀,给人一种清新、纯朴的美感。

奇粱洞溪水潺潺,鸣泉淙淙。悬岩峽谷,绝壁高耸。两侧支洞纵横,曲径通幽。夺天地之造化,集华夏溶洞之大成。被人称为〝祖国奇景缩影〞,〝华夏洞王〞。晚清诗人田星六曾在〝游奇粱洞〞一诗中有过这样的描述：

高山难故卑,灵异难故拙。

洞天说奇梁,鸿蒙手生劈。

凌厉六萬年,苍台太古色。

上生青玉芝,华盖径一尺。

其下千丈潭,玄窦通海脉。

神龙中潜之,角翼两晴赤。

风霆怒排荡,云雨山噓吸。

……

危岫盘飢鷹,深树叫鹞鸠。

且笑且行嘔,蛮云衬双屐。

翘望峰影合,古岚秀岿截。

据导游介绍,奇粱洞共分五景區。即：

笫一景區：有落马河,锣鼓洞,雨洗新荷,金鸡啼鸣,古战場,上天梯,天宮等。

笫二景區：有画廊,西南丛林,象鼻山,波月洞, 七星岩,桃源洞,敦煌石窟,雪山古筝,丝绸之路,林海雪源,凌空飞瀑, 天山雪莲等。

笫三景區：有兜率宫,天狗望月,灵宵殿,南天土地,巨灵神,金甲神,南海观音,五百罗汉,瑶池,王母宮,逍遙宮,仙女出浴,百鸟朝风,吳刚伐桂,仙女起午,广寒宫,极乐亭,仙游桥,星河,九曲迥桥,祥雲洞等。

笫四、五景區尚待开发。

奇粱洞景色秀丽,巧夺天工,較之桂林芦笛岩有过而无不及。不仅如此,还有许多反映土家、苗汉人民英勇抗敌、不屈不挠、可歌可泣的动人的传说。如〝三＋六人杀九千 〞就是其中之一。

相传宋朝熙寧年间,湘西连续三年大旱,田土龟裂,颗粒无收。野草樹皮全都吃光。不少人挖〝观音土〞吃,吃了后拉屎不出,活活脹死。地方官却不管人民死活,加之地主、土豪劣紳巧取豪夺,人们卖儿卖女,四处逃荒,以求活路。鸡公寨有一土家族青年农民,除種田外,尚以〝挑脚〞为生,七尺檀木扁担过早地挑起家庭重担,扁担下的肩肌被岁月的艰辛磨去了一层又一层的皮。他身強力壮,苍茫的大山给了他坚实的胳膊和辣热的人生。他性格倔強,豪爽,是典型湘西汉子,胆识过人,深受人民敬仰。他手下有五个结义兄弟,个个豪侠仗义,见人民不堪重负,四处逃亡,便揭竽而起,自称鸡公大王,领导人们攻城夺寨,四乡贫苦人民纷紛响应。声势极大。官吏豪绅闻风丧胆。消息传到朝庭,皇帝十分恐慌,便令三王爷带领十萬大軍昼夜兼程前往湘西进剿。何车义军奋起抵抗。终因寡不敌众,义军退守奇梁洞内。三王爷追至洞内,义军凭借一夫挡关,萬夫莫开的天险,居高臨下,将乱石投向官軍,砸得官軍屍塞溪水,闻风而逃。三王爷也被飞石连人带马砸翻而滚入水中。〝落马河〞因此而得名。后耒由于官軍用重金和官职收买了义军中的一个叛徒,巧施毒计,引诱义军去官军中偷营劫寨,结果叉军中计,全部战死,义軍首领何车也中箭身亡。一个英雄沉灭于千百年的洞内,那急如飞鸟的箭簇和衡量人类自由长短的铁镣却带着锈跡斑斑的黑血,熔入了铁匠的熔炉,一埸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就这样被镇压下去了。我们在洞内所见似蛇,似鳖,似马,似鸡,似蚌,似龟的岩石据传是何车六人所化。而洞内的锣鼓则化成石,至今击之有声。每当清晨人们从洞口走过,仿佛听见洞内金鸡啼鸣。当地流传〝三＋六人杀九千,杀在奇梁洞門前。血水流成河,屍骨堆成山。不信請到洞口看,盔甲踩在烂泥田〞的歌谣就是记述何车义军英勇斗争的历史。

古战场的废墟如朝代更迭的残印,止不住绿水青山与时光共流淌,而厚积于洞内带血的砾石又何尝不可以净化人的心灵呢？我怀着一分惶恐,一分悸动,一分虔袱诚审视这洞中奇石,默默地回想当年义軍英勇斗争的历史,不禁肅然起敬。洞内溪水中曾经荡漾在表面的一层流光溢彩雖己消失殆尽,但内在坚韧的魂魄却似朝露欲滴的牧歌,在当地一代又一代地流传。它让人们静静地感受、细細地品味、默默地思索……

周继云07,1,20于衡阳(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