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巴厘岛——巴厘岛旅游散记(中) 三,艺术之旅 巴厘岛的常年气温经常保持在摄氏20多度,一点都没有原来我想象中赤道的气候炎热难挡的感觉。 晚上,海上吹来凉爽的风,清新、惬意而舒服。睡觉都不用开空调,却还要盖厚厚的被子,没有蚊子的骚扰,耳边只有海浪的哗哗作响,像欣赏印尼著名的摇篮曲:“宝贝”一样。 到巴厘岛的第一个晚上,我睡得又香又甜,昨日旅途的疲劳,一觉醒来已经全部烟消云散了。 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要去看海上的日出。 人们对看日出总有着特别的兴趣。其实地球是在自转的,在世界上无数地方都能看到日出。但对我们这些不住在海边的人来说,想看到海上的日出有着巨大的魅力,更不要说我们现在正处在赤道南端异国他乡的海边,又比上海离太阳近了有四千多公里,看海上的日出应该更加精彩、更加迷人。 巴厘岛与上海差不多在同一经度,时差只比上海晚二十分钟。由于没问清看日出的最佳时间,早晨起来拉开窗帘,只见太阳已经跳出了海面。那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周围世界的一切。湛蓝浩瀚的海水,泛起一波又一波的白浪,像无数的海豚扑向岸边;视觉的尽头,是太平洋和印度洋的交汇点;海洋和太阳中间泛起一大片七色彩云,把太阳烘托在中间。这是很伟大的天象奇观。 海边的椰树成林,棕榈婆娑,海风吹拂,摇曳生姿。 南国的风光的确有着惊人的魔力,就像一台精彩的舞台剧在无声无息中拉开了她的纬幕。 “GOOD MORNING SUN! GOOD MORNING WORLD!(太阳,你早!世界,你早!)”,世界万物的生命和生活就是这样开始的。 临海凭风,你会感受到海洋的气度和亲情;惊涛拍岸,你会体验到海洋的宏大和威力。抬头低头都只能见到楼房的城里人,看到海洋有着难掩的兴奋,感觉到与大自然零距离接触的一种亲和力。 难怪我从印尼的巴厘岛回来已一个月了,心思似乎仍留在那里。巴厘岛的日出、海景、椰树、凉爽和花香,时时在我脑海中细细回味。我像很多去过那里的人一样,从一开始就被巴厘岛迷住了。 我们的早餐是在“假日旅馆”的餐厅里吃的免费自助餐,非常丰富。 这里的客人来自世界各地。作为旅馆来说,要想满足各国人民的不同品味,的确是个难题。对讲究美食的中国人来说,那些色彩鲜艳、花色品种繁多、营养丰富的西式早点未必很对胃口,而平时很钟情的中国江南“四大金刚”(大饼、油条、豆浆、粢饭)因为不上大雅之堂而难觅踪影。昨日的午餐和晚餐都是在飞机上吃的,都是便餐,虽然多吃了一顿,感觉就好像没吃过一样,所以面对那么多的美食,大家忍不住食欲大开。 权将牛奶、咖啡和果汁当作美酒,让我们在巴厘岛第一次共同举杯: “干杯!为我们平安到达巴厘岛” “干杯!为我们在巴厘岛旅游快乐”。 “假日旅馆”临海而建,从客房的窗口就可以望见蓝色大海和银色沙滩。早晨,光着双脚、挂着望远镜在海边散步,脚踏着坚硬的细沙,任凭海水来回冲刷,溅湿了裤脚和衣衫,偶然还可以拾到海贝和海螺。 这情景只有在电影里才能领略到的年轻人的浪漫,今天让我也体验到了。在文艺作品里,这种浪漫往往总是与年轻人的恋爱联系在一起,不是初恋情人在海边的相互追逐,就是失恋者向着大海的独自倾诉。 我迷惑,为何大海总是被用来表示年青人爱情的联想?也许,是大海的宽宏、深邃和透明更能表达爱情的主题,在画面上会更加含蓄并能让人产生美感。 大海,早就成为人类爱的代名词和联想体了。今天我也总算有幸在巴厘岛的海滩边亲身体验一下那种感觉了。 回来的路上,看到巴厘岛当地人三三二二从海边走过,一位可爱的六七岁巴厘岛小姑娘引人注目,她是那种我想象中典型的印尼人的脸,红里透黑的皮肤,五官端正的面容,忽闪着一对大眼睛,显得娇小玲珑,活泼可爱。我们两人相互对视了好久。 我做了个手势,表示想和她一起合影留念。她是那么聪明和乖巧,马上领会了我的意思,大大方方地站到了我的身边。她的父母亲就在旁边看着我们照相。我想到明日就是“六一”国际儿童节,我所要表达的就是对所有儿童的祝福,以及对印尼人民的友好亲善之情。 我们的游览正式活动马上就要开始。巴厘岛无论自然生态还是人文景观都很丰富。我们的巴厘岛之旅本来就有好几个主题游,可分为:艺术之旅、神话之旅、自然之旅、海洋之旅、知性之旅等等。不论选择任何一种,都不会使人失望。 我们第一天的主题是艺术之旅。 在巴厘人的观念里,他们创造的一切艺术品都是用来奉献神的,是为了让神开心,艺术也是一种接近神的道路。巴厘人热爱艺术犹如他们对宗教的崇拜。他们是天生的艺术家。巴厘人的日常生活和宗教也和艺术融为一体。 传统巴厘舞蹈与巴厘岛的音乐、绘画、雕刻、纺织一样闻名于世,传统巴厘舞蹈有迎宾舞、雷贡舞、勇士舞和面具舞、巴龙舞、口客差舞等,适用于祭祀等不同场合。这次我们观看了巴龙舞。 我们来到市中心一处戏舞的场所,场地极其简陋,没有舞台,青砖石地就是舞台;没有灯光,自然采光就是灯光。舞台的一边是伴乐的,另一边和正面就是看台,观众座椅都是大竹子做的,这里没有冬天,不必怕冷。来看表演的世界各地的观众兴趣盎然坐了满满一堂。 七八个乐师早已就座,他们的乐器只有两种:吹奏笛和打击琴。打击琴好像儿童玩的乐琴,只不过体积大得像个桌子,琴面上有十几块彩色金属音片,从长到短分别击打出低音和高音。乐师们席地而坐,吹起笛子,敲起乐琴。笛声悠扬,琴声叮咚。好一会儿,才见开场。 巴龙是巴厘人敬仰的一头神秘善良的圣兽。我们看的巴龙舞有简单剧情,表现善良和邪恶的斗争,表演和服饰有点类似中国京剧,夸张华丽。女性舞蹈者身着色彩艳丽的服饰,赤脚登台,手指的动作很像京剧花旦的兰花指,左右来回晃动,加上妩媚的眼神,颇有南国特色。这种原始朴实的舞蹈,动作非常简单,没有很多的舞蹈语言,既没有奔放的跳跃,也没有快速的旋转,只能说是一种接近雏形状态的戏剧造型。 从艺术欣赏角度看,引不起观众很大的兴趣,与中国民族舞蹈家杨丽萍跳的“孔雀舞”相比差了几个数量级。 我们很想体验一下巴龙舞,那个女性舞蹈家是没法效仿的,所以只能在乐师的位置上获得点感觉。我们七个人加上袁导正好可组成一个乐队,坐在乐琴前象模象样地让人照相。不过我们八人如果真的打起乐琴来,观众要么一个没有,要么挤破屋子。 才离开了戏舞场,我们又去参观蜡染工厂。 蜡染,是中国云南苗族古老的民间传统纺织印染手工艺。用蜡刀蘸上热熔的蜡用手工描绘花样于白布后,再以彩色染料浸染,既染去蜡,布面就呈现出蓝底白花或白底蓝花的多种图案,同时,在浸染中,作为防染剂的蜡自然龟裂,使布面呈现特殊的“冰纹”,尤具魅力。如果要多种颜色,需要多次蜡染。 由于蜡染图案丰富,色调素雅,风格独特,用于制作服装服饰和各种生活实用品,显得朴实大方、清新悦目,富有民族特色。 过去,蜡染没有专门作坊,往往是一家一户自行制作,洋溢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形成独特的民族风格。 中国蜡染何时传入东南亚各国就很难考证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中国南部和东南亚各国是世界上蜡染艺术最盛行发达的地区。据说这种衣服穿在身上,最大的优点就是凉爽,飘逸,挺刮。在印尼巴厘岛,无论你走到什么地方,只要是成年人,从年轻小伙子、姑娘少女到老头老太,几乎没有人不穿彩色蜡染服的。 印尼巴厘岛蜡染继承了中国蜡染传统技艺,推陈出新,使蜡染图案更加丰富多彩,融汇了各民族优秀装饰图案,形象地再现了人物风貌、山水花鸟,耐人鉴赏。制品也日益多样,桌布、靠垫、椅披、头巾、服装、挂包等,都是良好的实用工艺品,受到中外人士的喜爱。 目前,蜡染作为印尼民族用品、旅游和出口商品,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认识,展示出诱人的发展前景。 我本人对服装衣料之类,是最外行和不感兴趣的,来之前也没有要在印尼巴厘岛买衣服的打算;再说那种花花绿绿的衣服,不是适合像我这样年龄的人穿的。中国大陆不像在印尼么,风俗习惯大不相同。而年轻人是应该而且可以试试的。 一转眼,小田已经买了一件,只有16万5千卢比,很便宜。穿在身上就不愿脱下来了。阿伟已经看花了眼,这件看看也好,那件试试也不错,就是拿不定主意。老婆不在身边,买衣服可真难啊! 离开了蜡染工厂,我们又到了木雕世界。 印尼的木雕,尤其是巴厘木雕,享誉国内外,到印尼旅游的外国客人几乎无人不买一二件巴厘木雕留作纪念品。巴厘木雕是一种传统工艺品,它最初与巴厘人的宗教信仰息息相关。印尼巴厘木雕是许多人之所爱。 这次特地去了岛上著名的木雕村马斯(Mas)。那里是个木雕世界,整条街两旁都是售卖木雕的商店,摆满各种各样木雕。 我们去了个规模较大的木雕市场,场外空地上一群年青木工正低头雕琢,边工作边轻松谈笑,有的看来才十几岁。一块块木头在他们的巧手下慢慢成形。其中有个技术熟练的长者,显然是师傅。 那些出手阔绰的日本人是这里的老主顾,所以几万种形态各异的木雕作品不怕找不到买主。今天我们的光顾引起了店主的极大兴趣。 一位漂亮的推销小姐把阿建当成了日本大款,领着他从头一直看到尾,最后要他“埋单”时,阿建装着没听懂,却翘起大母指直夸她,还和她照了张相。 从木雕商店里出来,我们每个人都还沉浸在艺术和美的享受里。 印尼在大家的印象里,一直是个落后的农业国,用现代的眼光看,他们的很多技能都是属于比较原始初级的,很少有电气化、机械化和自动化。而正是这种原始和初级,使现代人懂得并看到了人类文明演化的渐进过程,如果没有他们的陪衬,人类文明会显得多么单调而乏味。正因为如此,印尼巴厘岛才会对外界文明世界有着那么巨大的吸引力,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它自然风景的美丽,还因为在这里可以找到许多人类文明的原始足迹。 四,神话之旅 艺术之旅之后便是神话之旅。 世界上任何神话都与宗教有着密切的联系,每一种宗教信仰的背后都有它的神话故事作为背景。 我对历史文化有着特别浓厚的兴趣,来巴厘岛旅游,我就有想顺便了解印尼和东南亚历史的念头。 过去读历史,都是国内的书籍,都是一种相近的历史观,即世界历史是一部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的历史,好像脱离了这种观点,就无法看清和解释历史演变的过程。确实,除此之外,我们的确不知道还能用其它的眼光来看待历史。 但是世界历史中的很多现象和事件,特别是欧洲的历史,如硬要用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来加以解释,确实有牵强附会的地方。而资产阶级的历史学家则用宗教信仰来解释历史,认为一部世界历史就是宗教变迁的历史。 人类在生存斗争中都要以自己所信仰的神作为他们的精神支柱,这种对神的信仰会在同一个部落或同一个种族中间蔓延和传播,从而形成自己的宗教信仰。 各种不同的宗教信仰之间有些是可以相容的,有些是不相容的甚至于是对抗的。矛盾和斗争便由此产生。 对于印尼的多次排华和迫害华侨,如能用上述的观点来加以解释,也许会得到比较清晰合理的答案。 印度尼西亚是一个多宗教信仰的国家,官方承认的宗教有伊斯兰教,基督教,天主教,佛教和印度教五大宗教。在印尼,90的居民信仰伊斯兰教(即回教),6.5的居民信仰基督教,信仰天主教者占3.1,信仰佛教和印度教的人加起来还不到0.4。 同时,印尼政府对共产党戒心难除,严禁其国民信仰共产主义和共产党组织团体的存在。 伊斯兰教于13世纪末传入印尼。目前印尼是世界上最大的伊斯兰教穆斯林国家,伊斯兰教徒的人数在世界上居首位。伊斯兰教对印尼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以至风俗习惯都有极其广泛和深远的影响。 每逢伊斯兰教重大节日,伊斯兰教徒都要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政府高级官员亲自参加,并发表讲话。伊斯兰教的主要节日有:斋戒月,开斋节,古尔邦节等等。 伊斯兰教有什么特点,这里暂不作深入细致的讨论,只要看几个事实就够了。 第一,在世界上所有文明发达国家里,几乎没有一个它的主要宗教信仰是伊斯兰教; 第二,在所有以伊斯兰教为主要教义的国家里,没有一个是文明发达的国家; 第三,以伊斯兰教为主要教义的国家绝大多数都是经济、科技和文化落后的; 第四,目前世界上的恐怖活动和极端主义行为都与信仰伊斯兰教的国家或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果大家认为我的这种说法还不够明确不够具体,那么我可以举出最简单的事例: 在欧洲,大多数国家的主要教义是以基督教和天主教为主的,而只有极少数国家,如阿尔巴尼亚,是主要信仰伊斯兰教的,而阿尔巴尼亚在欧洲是最贫穷落后的国家之一;在非洲,主要宗教信仰是伊斯兰教、原始宗教、拜物教;基督教和天主教信仰只是极少数,而唯一可被认为是较发达的国家南非,主要信仰却是基督教。 著名学者余秋雨先生曾写过两本书,一本是《千年一叹》,主要是写访问中东等伊斯兰教国家的观感;另一本是《行者无疆》,主要是写访问欧洲以基督教和天主教为主国家的观感。看完了这两本书,你就会强烈地感到,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基督教和天主教大约于公元15世纪末传入印尼。印尼独立后,政府实行宗教自由政策,天主教和基督教获得较大的发展。特别是华人,必须选一种宗教,否则会被认为是共产党。而佛教多少有些中国色彩,中国人因难于与原住民相互认同又不愿选伊斯兰教,大多数华人至少在表面上成了天主教和基督教两种宗教的信徒。到2000年,基督教徒达到900万,天主教徒达到400万。 印尼信奉佛教的也主要是华侨和华人。印尼独立后承认佛教为印尼的合法宗教之一。佛教徒人数进一步发展,特别是信仰佛教的华人日益增多。 在东南亚各国中,印尼是作为五大宗教之一印度教教徒最多的国家。令人感到不解的是,目前印尼的印度教主要集中在巴厘岛。 巴厘岛原有的文化与外来的印度教文化相结合,形成具有地方特色的“巴厘——印度教”。印度巴厘教的历法规定:一年为310天,全年分为30周,每周有不同的节日。印度教的庙宇遍布巴厘岛,因此巴厘又有“庙宇之岛”之称。 岛上居民主要是巴厘族原住民。他们信的神有太阳神、月神、山神、湖神、海神、猴神、龟神等。 我们每天乘车从南部的库塔穿越小镇、农田和村庄到中北部去,沿路到处看到庙宇。家有家庙、村有村庙,据说全岛有两万多座寺庙,天天可看到载歌载舞、欢天喜地去进行祭祀活动的巴厘人。 我们不止一次看到隆重的祭祀队伍: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行进,领头的是个体态丰满的中年妇女,穿艳丽民族服装,头顶大盘祭品,后面跟着举黄色圆顶伞和五颜六色旗帜的男人。队伍中四个男人抬着一座神像。神像后是乐队,穿着隆重礼服,吹奏着音乐。 面对这色彩斑斓的场面和虔诚纯朴的人民,你会在心中产生由衷的欢欣。 神的影响在巴厘人的日常生活中无所不在,巴厘人相信神存在于每个角落,他们每天要祭拜三回。目光和善的妇女将花瓣鲜果和一小撮米饭放入祭坛前的盘子里,梵文读作“Wari”,意为“祭品”。在巴厘岛,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祭品”,所以,巴厘岛亦称为“祭品之岛”。 对巴厘人来说,巴厘岛的一切,统统都是献给神的祭品。 到巴厘岛之前,我们都了解了印度教礼节的基本知识,特别是关于印度教的礼仪禁忌,例如不准打扰教徒的祭祀,不能随便摸头,不能乱动“祭品”,尽量尊重教民的虔诚等等。 我们一行来到一个教徒们祭祀的地方,正赶上“沐浴节”,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泡在一个大大的“圣水”池里,池壁上有好多兽头,从兽头的嘴里“吐出”清清的“圣水”,那水很凉,他们却一点都不在乎。 印度教对于灵魂和肉体的关系是这样认为的:生命不是以生为始,以死而终,而是无穷无尽的一系列生命之中的一个环节,每一段生命都是由前世造作的行为(业)所决定。动物、人和神的存在都是这个连锁中的环节。一个人的善良品行,可以使他升天,邪恶则能令他来世堕为畜类。一切生命,即使在天上,都必有终期,不能在天上或人间求得快乐。虔诚的印度人的愿望是获得解脱, 在那种不变的状态之中获得安息。 恒河是印度的圣河,她孕育了印度的文明,人们称天河,每年的许多节日和祭典都在恒河河畔举行,小孩子的成人礼也需要恒河水来淋浴。人们希望通过圣水消除疲劳、驱除疾病、洗净身体的罪恶。 那些虔诚的教徒,把洗“圣水”澡看作高于一切,并不在意我们这些外来客的好奇和评头论足。那些年轻妇女洗“圣水”时当众的宽衣解带,好像显得满不在乎;倒是我们这些不信仰印度教的无神论者,多少感到有些不自在。 置身于印度教的世界里,耳濡目染印度教信徒的虔诚,仿佛周围一切都是神的化身,连那些用来作为装饰的动物雕像,也都是我们崇拜的对象,不敢有丝毫的不恭不敬。 让我、让你、让他在寺庙前站一站;在神台上坐一坐、躺一躺;在神像前留个念,双手合十,刻意模仿印度教徒的虔诚,表达我们对巴厘人的一点敬意。 五,自然之旅(上) 到巴厘岛的第三天,开始了我们的自然之旅 。 自然之旅与神话之旅本来是相互对立的概念。神话是指虚幻的世界,是“人造”的世界,而自然是指现实的世界,是天然的世界。然而在巴厘岛,一切都被印度教神化了,连美丽的自然界,那山,那海,那树,那些万物生灵,也都成了神的造化与恩赐。其实,我们在巴厘岛的每一个角落所看到的,听到的和感觉到的,也就像进入一个个神话的世界。 那天我们坐小船来到一个小岛,这只是千百个小岛中极普通的一个,迎接我们的不仅有热情好客的村民,还有来自神的使者:海龟,蟒蛇,蝙蝠, 犀鸟,巨蜥和海鱼。平时,这些珍禽奇兽不要说触摸,就是看也看不到。可是今天,我们都能与它们零距离接触,与它们作最亲密友好的交流。 我用双手使劲抱起大海龟,那个家伙估计足有五六十斤重,不停地 “手舞足蹈”,莫非是一种对我们热烈欢迎的表示? 我向来对海龟有着特别的好感,它的长寿,憨厚和稳重是我欣赏它的主要原因。 现在海龟在国内越来越吃香,不仅因为它们是作为营养品的主要原料,还因为海龟与土鳖之争引起了学术界的普遍关注。 中国的海龟与土鳖之争,始于九十年代后期,并且持续至今。他们争什么呢?首先,二者之争的根源是国家为了吸引海龟(海归)回国所制订的一系列政策。这些政策为海龟们在国内的就业、创业提供了很多方便和优惠。土鳖们对此不满在所难免。再加上有些海龟适应不了国内的工作环境,业绩差强人意,还有一些骗子和牛皮大王混杂在海龟之中,土鳖们对海龟的不满情绪还是有相当大的合理成分的。尽管如此,国家对海龟们的态度还是始终如一的政策倾斜。所以说,海龟和土鳖抢饭碗,而二者之间存在不平等竞争,这是矛盾的根本。说到底,龟鳖之争是利益之争。 不一会儿,我就被一条大蟒蛇缠上了身。它足有六尺多长,碗口般粗,绕在我脖子上,凉嗖嗖的。 别看我活了这么多年,看见蛇还总是挺害怕的,不论是有毒的还是无毒的,是动的还是静的,都有一种恐怖感,不要说拿在手里玩了,就是远远地看见蛇吐出杏子“舌头”,都会感到不寒而栗。今天它竟然缠上我身,真让我吃惊不小。 但是我把它当成了蛇神,或许是海龙王的代表或使者;或许它是白蛇娘子,错把我当成“许仙”了。我来不及分辩,就是怕它像围巾似的在我脖子再绕一圈可就危险了。 我一手抓住它的“七寸”,另一手紧紧拽住它的尾巴,不让它使劲。那蛇可能是被我抓痛了,竟不知羞耻地在我身上撒起尿来,引得周围的看客一阵哄笑。 岛上的蝙蝠竟然有一只童子鸡那般大,抓在手里有一斤多重。平时,蝙蝠是不多见的,有时黄昏时分,会看到一二只蝙蝠自由飞翔的身影。这种小型哺乳动物虽然其貌不扬,像老鼠似的头,面目狰狞可怕,满身细毛乌黑,看得人都会毛骨悚然,而它却是属于益兽,是蚊子的大敌,对人类有益。它的特殊生理功能“雷达波反射定位”还是现代科学中自动化的重大“发明者”。 而且它的名字也是好口彩,会给人带来“福气”,蝙蝠越大,当然福份也就会越大罗。说不定它还是“蝙蝠侠”的化身,所以我不敢怠慢。 犀鸟是一种很奇特的鸟。每年冬季成群活动觅食,喜食果食,也食老鼠、蛙类、蛇、蜥蜴及各种昆虫。 犀鸟非常重感情,春末夏初交配,它们选择在天然大树洞里孵卵,当雌鸟产完卵后,就卧在树洞里孵卵,雄鸟衔泥将洞口封闭,只留一个投食的小孔,在雌鸟卧巢孵卵期间,全由雄鸟衔食从小孔中给雌乌喂食,直到孵出的雏鸟羽毛长齐。雄鸟每天远寻近觅,劳碌奔波于森林与“家庭”之间,把获得的食物喂进雌鸟和雏鸟的嘴里。雄鸟白天忙过,夜晚还要栖息在洞外树上,站岗放哨,警惕妻儿受到敌人的侵害。待幼鸟羽毛丰满,雌雄鸟才破洞团聚,并共同带领小鸟练飞觅食。一对犀鸟中,如有一只死去,另一只绝不会苟且偷生或另寻新欢,而是在忧伤中绝食而亡,故被人誉为“钟情鸟”。 这只犀鸟个头不大,但已经是成年犀鸟了,羽毛黑而发亮,中间夹杂几根彩色的毛,嘴巴宽厚很长。就是搞不清是雄鸟还是雌鸟,虽然孤影孓然,看样子,它的“老伴”还在人间。作为鸟神的代表,它对我们表示欢迎的姿态就只能是“金鸡独立”了,所以它的单独表演,赢得大家一片掌声。 巨蜥的样子最像早已绝迹的古代恐龙,也许它们是恐龙亲缘最近的现代动物。几千万年以前,地球上的恐龙可是威风八面,万兽之王;而如今,它的后代已没有了当年恐龙的威风和恐怖,可以任人抚摸,近距离观赏。 海鱼作为鱼神的代表,要想近距离接触就很不容易了。巴厘人想得很周到,带我们坐上小船登上了在附近浅海中的一条大船。大船的底舱是特制的,有许多密封透明的“玻璃窗”,可以清楚地观赏海洋世界的景观。海面上的阳光透过蓝色海水,照亮了海底。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精彩的海底世界。海底的珊瑚、水草、礁石、各种鱼虾组成一幅海洋的美景,巨大的海鱼在海水中上下翻腾,穿梭游泳。这是个天然的海族馆。 巴厘岛的动物之神可能还有很多,可惜我们还没有看到;而巴厘岛的热带植物就显得丰富多彩、千姿百态了。 巴厘岛的椰子树,长得非常粗壮高大。站在椰子树底下,朝天仰望,一片片绿叶像孔雀尾巴一样,好看极了;树上结的椰子又圆又大,里面装的椰子浆液,清凉解渴,是人们爱喝的天然饮料。在巴厘人眼里椰子树也是有神气的,它的由来有一个很动人的传说。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巴厘岛上只有高山,没有河流。泉水也埋在很深很深的地底下,无法挖出,人们只能用器皿接雨水来喝。遇到干旱,天不下雨时,人们只好到海边去喝那又苦又涩的海水。有些离海边远的人,没走到海边就活活渴死了。 这年,巴厘岛上又发生了干旱,一连半年没有下雨,渴死的人不计其数。 有个名叫椰子的年轻姑娘,她看到因缺水而失去了那么多生命,心里非常难过。为了让人们能喝上水,一天,她就拿着铲子,到海边去挖泉水。她一直挖了七七四十九天,连手指都磨破了,挖了一个又大又深的沙土坑,可是还是看不到半点泉水的影子。 就在这时,玛祖婆来了,对她说:“乖孩子,你这样挖,怎么能挖出泉水呢?” 椰子姑娘一听,流着泪说:“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大家渴死吗?” 玛祖婆说:“办法是有的,可就是要以你的生命为代价!” 椰子姑娘一听有办法,急忙问玛祖婆:“只要能救人,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愿意。” 玛祖婆见这个姑娘为了别人甘愿牺牲自己,心里非常感动。于是就从怀里摸出一个像火炭一样的红果子,递给椰子姑娘,说:“乖孩子!你把这个果子吃下去,就能为人们找到甘甜的水了。” 椰子姑娘一听,毫不犹豫地把果子吞了下去。 眨眼的功夫,椰子姑娘就变成了一只美丽的大孔雀。她感到肚子里像燃烧着一团火,嘴里渴得像火烧一样,非常难受。她扭动着身躯,一头扎进沙土坑里,尖尖的嘴巴不停地往下钻。她钻呀钻呀,她的嘴巴终于碰到了清凉的泉水,她痛快地喝着。她边喝边想:我要多喝些水,把泉水含在嘴里带到地面上,送给那些渴极了的人们,那该多好啊。可是她的头被沙土埋着无法动,怎么拔也拔不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呢?她猛一用劲,一下子变成了一棵大树,那高大的树干是她的身躯;宽大的树叶是她的尾巴。她的头和嘴变成了树根。她用劲吸吮着地下的泉水,然后把吸到的水通过树干送到树上结出的又圆又大的果子里,让人们摘下来就能解渴。很快,找水的人们知道了椰子姑娘的奉献,纷纷来到大树下,他们喝了果子里的浆液,终于渡过了旱期。人们为了纪念椰子姑娘,把这种树就叫做椰子树,它结的果叫椰子。也就是从这时起,地球上有了椰子树,而且越来越多。 难怪巴厘人对椰子树那么有感情,原来他们的心中有神一般爱戴的椰子姑娘。他们在建造房屋时,不愿超过椰子树,就是老百姓表达对椰子姑娘的崇拜和敬仰。 平时我们常喝的椰奶是男女老少都喜爱的一种饮料。但平时喝的“椰奶”是经过加工的,原汁原味的椰子水的味道到底怎么样呢?上海市场上也有,价格不便宜,从来没喝过,想必一定很好喝,就是舍不得买。来到巴厘岛,刚摘下的椰果到处都是,5000卢比(五元人民币)一个,不贵,再不喝就错过机会了。 我们每人买了一个。摊主用切西瓜的大砍刀用力砍开一个口子,插入一根吸管,马上就可以像喝汽水那样吸到果中透明的浆液,多么简单。 那椰子水清凉、甘甜,但有点涩,喉咙口感到发毛,喝了四分之一就再也不想喝了,挺浪费的。如果从含水量来说,椰果可称得上水果之王,比西瓜还多;但从口感味道来看,未经加工的纯椰子水比任何我吃过的水果都不如。其实不难理解:椰子水乃是椰子姑娘吮吸着地下的泉水而成,当然与其它水果是不一样的罗。 在巴厘岛,除了椰子树,还有棕榈树、芭蕉树、大榕树和许多叫不上名的热带树种,再加上蓝色的海、蓝色的天,都是冷色调,光凭感觉就很凉爽。 无论走到哪里,巴厘岛满眼是一片绿,站在青葱翠绿的热带雨林中,欣赏和体验着南国风光的特色,身靠在充满朝气的绿树旁,精神焕发,我突然感到自己变年轻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