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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陽朔的朋友約了一起去衡山﹐3個小時巔到了衡陽市。那小子竟然叫累先下榻在一酒店里了。等找到他時﹐兩眼惺松的來開門分明一付未睡醒的樣子。
坐沒有空調的慢車真是幸苦啊﹐于是也叫累賴在床上几個小時﹐其實是一直在盯著電視。等到嚼完了半包牛肉干﹐發現肚子還在抗議。看那邊似是睡意未盡呢﹐便溜了出去。
走在街道上﹐感覺陌生而又親切。應該是讀書的時候在衡陽呆了三年。几年不見﹐這個城市又漂亮了許多。條條步行街在提醒路人﹕在內地﹐這個城市少有的繁華。只可惜紅綠燈的時候﹐几輛車色盲似的在亂闖。
看到街角有一咖啡館﹐正想沖進去﹐突然想起房間里還躺著一個呢。便改去肯德基叫了些外賣。等俺提著東西叫開門﹐那小子開了門又極快的縮回被窩里。竟然賴在被窩里吃東西???其懶無比嘛﹗嘿﹐他老人家曰﹕心情不好。
從衡陽到衡山大概40多分鐘﹐由于修路﹐車行甚緩。下了車﹐滿街全是來朝山的信徒。原來8月初一是衡山上聖帝他老人家的生日。衡山上佛﹑道二教并存﹐可見其信徒之眾了。
售票處﹐擠來擠去的人就是不肯按秩序排隊買票。保安在大聲喝止外加努力勸說無效后﹐度到一邊去了。對售票員的哀求﹕過來維持下秩序啊!他委屈之極﹕有誰聽我的啊﹖這邊﹐無數只捏錢的手又一同伸向那個小小的窗口。
各化了21塊大洋進得大廟﹐竟不知如何處理手中的香包。多幸和尚大叔指點迷津﹐他從俺手中抽走兩捆大香﹐指著剩下的﹕都拿去燒了吧。原來旁邊有一焚香場。所有的香客都把手里的東西一股腦兒丟進火里。鞭炮聲﹐人聲﹐好不熱鬧。可憐俺這個怕鞭炮的﹐在旁邊等了10來分鐘﹐才瞅准一機會把手里的東西往里一塞便蹦開了。相信如是俺那信佛的外婆看到﹐一定會搖頭﹕不敬﹐不敬啊!
只是后來一直納悶和尚大叔為何拿走俺的大香放在他身旁的框里。
從大廟到入口處大約步行了10來分鐘﹐隨處可見肩挎香袋﹐手拿香支的信徒。原來他們是從衡山最高峰-祝融峰上的老廟里燒香下來的。一個個系着一个围兜,上书4个大红字﹕回光返照。汗死．百思不得其解是什么意思。想来这里面的禅意不是尔等凡夫俗子所能意会的。環顧左右﹐俺們兩個背包的家伙倒成了他們眼中的另類了。
門票80元﹐對于俺這個從不去收費景點的家伙來講﹐心痛啊。俺寧可拿去猛吃冰淇淋。旁邊一好心阿嫂講可以湊滿30人買團體票﹐53元一張。可惜下午上山之人少之又少﹐坐等了半個多小時亦未見几人。咬咬牙﹐買了全票。
進得大門﹐商議步行至半山亭﹐再投宿一大哥建于那兒的旅館。（后因大哥窮追得俺們心里怕怕﹐便改了主意,詳見對月獨酌的“衡山兩日”）。于是乎﹐兩個可憐的家伙﹐背著不算太重卻熱死人的背包開始了衡山之行。
衡山﹐一直有“五岳獨秀”之稱﹐據說雖沒有華山之險﹐泰山的奇﹐卻也自有小家碧玉的可愛。路兩旁一片蔥郁﹐正陶醉于滿帘的綠色﹐忽然一車鳴著長號而過。怔了怔﹐后面又是一輛呼呼而過﹐尾巴冒著煙很沒禮貌的跟俺們打招呼。路窄﹐只好挪到最邊上貼著邊邊前行。几次差點失足掉下公路。車子的哀號聲中﹐已經聽不到松濤﹐鳥鳴。至于花香﹐不知是否同汽油的味道﹖
吵﹐還是吵﹐這是衡山給俺的最深印象。
看到旁邊有岔道﹐喜不自禁。寧肯去爬累死人的台階﹐也不愿再去公路上吃灰塵了。林中的台階倒是很陰涼。累了﹐便可以隨意找塊石頭歇歇。看瘋長的古騰與老樹糾纏不清﹐倒也有點舒懷。途中有見到一銀杏樹﹐稀稀拉拉的扇形葉子停在細小的枝頭上﹐營養不良似的發黃。偶爾可見到一阿叔或阿嬸在旁邊擺著些草鞋﹐小工藝品或是涼粉等小吃。心里正樂著這點清靜﹐猛一抬頭﹐又見到車子的影子。原來這台階是一段一段的﹐并不相連。
拿著地圖﹐找到了上面標著的“忠烈祠”﹐比起大廟里的人頭涌涌﹐這里顯得異常冷清。三三兩兩的游人佇足觀看發黃的解說文。看著石碑上年輕的臉孔心里黯然﹕來衡山的人均是有求菩薩而來﹐又有几人尚記得立碑上刻著的“七七事變”﹖
途中使勁的叫“不累﹐不累”﹐其實是不好意思叫苦﹐3個多小時到半山亭已是腳軟到發抖。再也不愿逞能﹐商議坐車到南天門。天色也將晚﹐如再步行﹐到時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黑漆漆的山林﹐想起來就怕。
車在山上不停的做著180度的拐彎﹐嚇得俺在心里連聲﹕菩薩保佑。有時窄道上兩車相遇﹐一車得在陡坡上往回倒方能通行。不得不配服司機大叔的技朮。
一路提心吊膽﹐終于在南天門兩腳安全的著地了。從南天門觀景台往下俯瞰﹐（有文中講這是衡山看浮云的最佳位置）暮色中的衡山煙蒙蒙一片。遠處山峰輪廓隱約可見﹐天際被太陽的余暉刷了几層淡淡的水彩﹐似云非云﹐似霧非霧的繚繞在山峰上面。
9月的衡山并不太冷﹐一件中袖就足夠防寒了。倒是山頂的水冷冰冰的﹐讓人有已到冬天的感覺。
夜色中的衡山終于靜了下來﹐沒有了吵雜的人聲﹐也沒有了車子的哀鳴。衡山﹐終于羞羞的揭開了蒙面的紗。窗外﹐能聽到不知名的小虫哼的小曲子。人﹐卻怎么也靜不下來了!友人在旁講起出游的原因﹐心里惆悵﹕這世間最折磨人的東西莫過于感情了。想自己這樣放縱自己在外野游﹐也只不過想借此來忘記一些刻骨銘心的事情而已﹗現在卻發現﹐只不過帶著它從一個城市散步到了另一個城市而已!
2點多了﹐人仍是了無睡意。干脆爬起來洗了個冷水臉。窗外﹐竟又聽到了車鳴﹐許是哪個信徒一早來燒香。便央友人想法子﹐數羊﹑哼曲子﹑講故事。那家伙許是十八般武藝都搬出來了。終于不知什么時候昏昏入睡了。
早上一起來﹐抓起相機就沖了出去。完了﹐陽光白花花的刺眼﹐俺的拍日照的計划泡湯了。
終于到頂了﹐在老廟的前門憑欄而立﹐只見聖帝他老人家享用過的紙錢灰到處飛舞﹐陣陣焚香的濃煙直往上卷。嗆得俺只得逃到望月台﹐誰知亦一樣的風景。只得溜到老廟的后門﹐總算少了煙灰的攻擊。
人說衡山有72峰﹐數了數﹐往往數到10多個時便不清了。衡山并不似張家界的山峰那樣一座座傲然獨立﹐而是一座山峰緊連著另一座﹐連綿不絕。
時間雖早﹐老廟里的信徒已脆得滿地都是﹐鞠躬再鞠躬﹐個個滿臉虔诚,他們千里迢迢的來衡山﹐只不過是為了這老廟里端坐的聖帝老人家多多降福而已。所求甚多﹐祈福之人甚眾﹐菩薩又能聽清几人的祈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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