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九嶷山游记

胡跃荣著《旅游散记》

宁远会友

宁远县一中是李院长的母校。很不凑巧的是我们赶到学校时，校长正在上课，我们又必须办完公事马上赶到蓝山县去，要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办完两个县的事情，好腾出下午的时间游览九嶷山。为这个，我还与他们两个发生了争执。

原本计划昨天下午就办好宁远的事情，却不料破烂的道路让我们多花了一个半小时，到这里已经是晚上6点钟了。于是，我就建议了这样一个方案：今天上午9点之前办完宁远的事，10点半之前赶到蓝山县，办完公事后赶过来吃午饭，下午游山玩水。

院长说：“先办完蓝山县的事再回来，是一样的。”

我说：“不一样。很多事情按这个顺序办得，但反过顺序就不行了。我们办事的前提是要用对方上班的时间，不上班的时间再多也没用。计算一下，如果我们在上班的时间内来回各跑一趟就可能有一头在这个时间之外了，反过来，有一趟跑路的时间在上班的时间之外不会影响工作。即便在两个县办事的效益都很高，后面会朋友也会流畅从容一些。”

小张本该开他的车就是，却不耐烦地插嘴说：“就听院长的吧！”

院长有这么忠诚的部下未必就是幸事。我压抑着火气对院长说：“我这趟出门就是朝九嶷山来的！湖南我都走遍了，唯一留下了这里没来。老祖宗一定要拜！如果上午没办完事情就得由你们去做了，我一个人去九嶷山！”

院长没说话，等于是默认了。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既要维护自己的威信，又要给部下面子，自然不会表态说我是对的。

现在可打乱计划了。

校长说要我们先找教务长或者等他，中午一块吃午饭。可没时间等呢！麻烦的是教务长和主管副校长都在上课，我说：“找办公室主任吧！和他交待好了，中午吃饭时余下的事情也就解决了。

虽然我们不认识办公室主任，但院长是本地的名人，自报身份就没问题了，需要双方签字的公文只须请办公室主任带到饭桌上去就成。

在赶往蓝山县的路上，院长说：“一中一定要请午饭，可昨天两个检查官就已经安排好了的，县委女县长还要来，怎么办呢？”

“合！”我说，“我就喜欢合，大家都交朋友，效率还特高！哈哈！”

看着院长在思考，我说：“母校的邀请是绝对不能推托的！而这名牌中学的校长也不会因此而要求这些官儿办什么事，没那么多忌讳的！你和检察长说说就得了。”

这时，检察长的电话来了，自然没什么问题。办完蓝山县的事回头又到了宁远一中，时间还早，在办完这里的事之后，我们便悠悠地随着校长去饭店，我们还是最先到的，顺便也休息一下，等会儿院长喝酒的任务还很重呢！

女县长是最后一批到的，一见面她就大声寒暄，只有她哈哈喧天，一个十分豪爽的女性！

官场上是要排座的。就座时我被校长硬性安排在女县长下首坐着，院长自然坐主位。院长有些忙不过来，即使在饭前他也只介绍我而忘记了介绍对方，此时自然会顾及不了任何人。我只管自己慢嚼细咽，需要时就礼节性地“专注地”看看该看的人，一边从他们的谈话中了解每个人的身份。

校长称那个与我坐对称位置上的人为周检，我们是拉过手的，他是检察长的话，他上首坐的自然是政法委书记了。这两个中年男子身材一样高大，嘴唇红润，脸上放光，看来还会有好官运的。

小张坐在我的下首，因为离院长太远，自然不好插话。周检看见小张很不自在，就借劝菜的形式暗示院长要介绍我们。

女县长本来就只同院长和两个检察长说话的，把半个背给了我，这时赶忙端起酒杯对我说：“对不起！我敬你一杯！”

我笑道：“您客气了！谢谢！”

女县长想想又给我和小张敬了菜。一会儿我就同女县长连喝了三杯。一桌人也轮流来各敬了我一杯。

我自然要回敬的。

院长没功夫理睬别人，我可不能失了礼节。敬完一圈酒后自然要特别去敬校长。

在座的除了校长带来的教务长之外，还有三位一声不吭，从那种劳苦的长相中就可看出他们都是中学教师。他们能到这来吃饭自然应该是院长的老师，院长忙，我总得尽点义务，不能冷落了他的老师。于是，我又分三次每人各敬了他们一杯。而第一杯是乘院长还没喝醉，故意问了他是否这三位是他的老师？然后再大张旗鼓地进行的。

我频频离位，就让女县长注意到了小张的不自在，于是她劝他喝酒。

小张恭恭敬敬地回答说：“等会儿我们要去九嶷山，要开车，不好喝酒的。”

豪爽的女县长说：“你只管喝酒，车不要你开了，我派车来。”说完，她马上就打了电话。小张当然很高兴，自然要敬酒的。院长同样很高兴，公事基本办完了，他早就想要犒赏小张的。

我也只管一心一意地照顾校长和几位教师了。

我本来还应该敬女县长和两位检察长的酒，看到别人敬酒他们都不喝，我也就不再端杯了。

我们约定的时间是2：30去九嶷山的，饭后可以休息一下。在回会酒店的路上，院长有说不完的话，这种醉酒的状态只能是听他说话的，我只是微笑着频频称是。可小张却忘不了要表现自己，他居然插嘴说：“中国的法律不公平就是因为有政法委的存在，这就是人治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