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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游记2天水文山麓. |
2007-07-21 kingsoft.com |
【游记2】天水文山麓... 初到甘肃的人大约都会有体会, 甘肃的风沙和干旱最是恼人,风声鹤唳,你不得不低着头去寻访,甚至人们也不愿意躲避,甘心让历史的风沙吹散自己的沧桑。我们刚刚下榻在一个旅店中,从窗户向外看去,天气爽朗,还很适合出去游览一番。 来的时候决定拜访的是李广的墓穴,在天水市的文山山麓,应该是李广的故乡。我们找了一辆出租车,偏偏逢着个的哥,告诉我们,那里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执意要去,他却不肯送我们,多少钱都不肯。后来,另一辆出租车把我们带到了路上,感觉他不辞辛劳,到欢喜了一些。 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不知道下面会有什么光景,是失望还是其他,总要看看再说。似乎很长时间,才到了目的地。一下车,所有的历史遗迹都在眼前了。四方环顾,理光的墓穴,就在这里。墓地很简单,两米左右高矮、二十几米的周长,枯燥的黄沙间,还长着葱郁的青草。墓碑上镌刻着几个繁体字 漢將軍李廣之墓 墓的前面,也有一巨大的纪念碑,高高耸立,似乎没有什么趣味。这里,算不上李广的墓地,只是他的衣冠冢,他的宝剑在这里,衣冠在这里,这里葬宝剑葬衣冠不葬英雄。据说这墓地在清代之前就已经成形了,现在也是很荒诞的感觉,不能想象它的规模是不是扩大了几分。何况清代,离西汉也太远。 不得不提起一首诗,唐人王昌龄著名的《出塞》: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诗词写的有些凄怆,让人渐渐遗忘。一个唐朝的边塞诗人,在这大漠孤烟间漠然的流沙中,脚底下踩踏的,还是西汉名将的脚印。我以为这诗,也该刻成一块巨大的匾,或者立一堵宏伟的墙,明明显显得张扬这段岁月的故事,但在外面,听见的只有呼呼的风声,什么也没有看见。也许是这诗写得太纤弱?要么是李广连这首诗都当不起?当不起,可以找到很多理由。李广的赞颂,到现在,多是他身先士卒、爱军爱民的美名,比起那些保家卫国的将领,一个毕生没有封侯的李广,实在无足轻重。 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想起李广的长孙李陵,这让人看着李广的衣冠冢,有难言的难堪。李陵,现在还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压迫感坠落在心头,况且他是死在匈奴的军中,匈奴的故事,造成为遗忘泡影。因为也听说过李陵的墓穴在那里发现过,很坦然地接受这样的新闻,想象人们杜撰的记录,真是无聊。 风还是瑟瑟的,吹起来,四周鸣沙啾啾,撩人心碎。我抬头看看这流动的人群,看看这漫无目的的眼睛,看着那当空晴朗的烈日,却被沙遮蔽的暗淡无光。铺天盖地的沙尘,让我这个海滨来客更是难忍,假如这里面还有那支苍凉的古曲,我倒可以驻足聆听一阵。 径万里兮度沙幕,为君将兮奋匈奴。路穷绝兮矢刃摧,士众灭兮名已聩。老母已死,虽欲报恩将安归! 一段词曲,字还传了下来,只是调子没了。伴着黄沙的扬尘,我觉得还能听懂一些。写出来,却只设成了文字的抑扬,标点符号的顿挫,哪怕全是惊叹号,也没有李陵的蛛丝马迹。这首歌,是他送别苏武的时候所泣所涕,绝叹不足,哀乐有余。铿锵的节拍,在一个不见的匈奴军中回荡。 我伸手去擦了一下李广墓碑上一点尘土,顿时觉得两手冰凉。来的时候就说风沙大,现在新也是寒意彻彻。风沙只是一个载体,它分明在叙说故事,用这羽声的慷慨,幻化了千年不变的魂灵,只怕鲜有人听。李陵的故事,却要到李广墓前来说,就越发不好说了。 当年,李广死的时候,凭我仅有的记忆,是卫青用兵失误,却纠结出李广的怠军之过,命令李广上簿陈罪。李广便选择了自杀。一个中国人,古来看中的都是名节。他们甚至可以不畏惧生前受过多少的苦难,不为具有多少艰辛多少险阻,最后就正一个好名声。这个名声不是虚无的,不是简单的外在,他毕竟是一种精神上的压榨品,每个当世人要赞誉这个名,每个后世人也要毁谤这个名。李广死前畅谈了一句话,“终不能复对刀笔之吏”,显然就是一种名节观。到头来,一个纵横沙场驰骋天下的武将,怕的竟然是那些搬弄是非、舞文弄墨的史官文臣。他的死亡都是非正常的。在仁人志士看来,死得义不容辞、也有重于泰山的大气;在奸佞小人看来,往往适得其反。他一死,惹得民风唱着“李广死,天下悲。”按照《汉书》中记载的说法:“百姓闻之,知与不知,老壮皆为垂泣。”事情到了这里,假如就有了结果,也是可以接受的平淡滋味。我们会拍掌叫绝,尽管不是完全的傲然。但他的长孙李陵,总有些不争气,他没有选择死亡,而是选择了“苟且偷生”。他娶走了匈奴单于的女儿,在匈奴享乐二十余年,更病死在卧榻之上。提起李陵与李广,最难以揣摩的是这两辈人的性格。人们情不自禁的把“忠叛”二字对比在他们身上,也似乎无可厚非。李陵一死,总叫后世忠烈心切的人多了几分口舌。 到甘肃的时候,我们精心选择了路线。路线的选择,为了寻访到古老的莽原,更为了躲避历史的全套。乘着列车,经过了内蒙古,有个地方,叫做居延海。然后沿着大漠向甘肃进发。居延海是李陵行军的起点站。苏武被囚在匈奴的第二年(公元前99年),汉武帝派兵进攻匈奴,两路并发。李陵一行,五千步兵,意气风发的,从这里开始追击匈奴。在居延海,瞧见的是战争残骸的黄沙,忧心忡忡地想不明白,单于的军队八万铁骑马蹄下的音响。最后绕回到天水市文山山麓,也是李广衣冠回乡的路线。从李陵到李广,逆着历史的洪流,不屑一顾。一路上荆天棘地,毛毛躁躁,四处干旱,甚至想说话都嗓音沙哑。你看到这天地都是死气沉沉的,他们势必等待着复活。你看这天地等待着复活,他们依然死气沉沉。沙源一大,就让人显得渺小。连列车都会变小。看着前面的路,自然也没有看到过终点。 天色渐渐暗淡,孤冷在山那里有如血的残阳。残阳后面是汩汩的脓水呜咽着老泪纵横的往昔,李陵劝降、苏武不肯,苏武劝归,李陵不应。他们两个人,子卿与少卿,在汉朝时,算得上亲如兄弟,在忠烈问题上,终于发生了分歧。这个分歧在于,他们每个人都找到了充分的理由来说服对方,但也找到了充足的理由来反驳对方的观点。他们都看到了对方论断的种种积弊,却没有能力估计到自己所处的历史中现实的无赖。这令所有的人疑惑重重,感到困境绵绵,我想不出,我也要问。李陵你为了什么呢?苏武你又为了什么呢?是忠信道义,是杀身成仁吗?是为了大汉王朝的疆域,还是为了一个民族情结的狭隘吗?是为了成为千古罪臣,还是做一个千古英雄?历史的悬疑过去了两千年,也没有包龙图断这一公案。要恨的人,没有理由恨苏武,便只得去恨李陵。恨不需要理由,也没有理由。恨要有一定的程度,我们只是见得的苛责,恨到李陵自己失望这个人世。他更应该恨,恨自己生于一个名将之家,恨自己生在两汉大盛的时期。恨他的父亲在自己没有出事前就战死在了沙场,恨他的叔父早早埋葬在了古漠荒阡,很这样的父辈惨然谢世,朝廷都没有抚恤。他还要去恨什么?等到苏武苦苦劝归,我们怀着仅有的仁慈询问李陵,还要让他说什么?看着李广的墓地,分明是大地一片哭声。没有潜行的谴责与怒骂,愤恨的泄漏也没有悲怆。 想起李陵写的《答苏武书》“虽忠不烈,视死如归”还有一份残忍的节烈。但成因这封书信我心里也很是不安。最初读到这篇文章的时候,也没有了解这些故事,觉得语言酣畅淋漓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无意注意到编者加的注释,“一般认为是伪作”,这个批注激发了巨大的悲悯情怀,让自己在这件事面前变得更加愚钝。或者像翁方纳所说“(《答苏武书》)若作于西汉,吾知子卿得书,且投之水火,没其踪迹,必不传至今日矣”,或者像金圣叹所言“身被至痛,衔之甚深,看其段段精神,笔笔飞舞,除少卿自己,实乃更无余人可以代笔”。各有各的道理,作为一个爱好文学的人,我们总是倾向于相知相识,我们开始矜悯李陵,开始相信金圣叹的批注,这也获得了一种良知认同感,不仅仅是安慰,更多是一种体验。我开始以为《答苏武书》句句出自李陵之手,并且心甘情愿相信下去,莫大的悲哀中,还有深沉刚健的凛然大气。这虽如同为古人找借口,也似乎为自己倦于考证的心态编造理由,但如同《汉书》中的论断,实在让人难堪。 读《汉书》,是大手笔的工作。展开历史的长卷,里面有着汉武帝的霸气:下令追击匈奴,抵抗外来入侵;开拓了中国的疆域,连接了中外的文明。多少的把齐备后,总藏着流血漂橹的艰难。黄河岸边都会被血浸润成了墨黑色,这个万世英主的龙椅下,窝藏了多少皑皑白骨呢?没有批判,也是王道的半壁江山还要靠霸道支撑。更何况这种葬送,也只是我一个闲人的牢骚。 天际暮色沉沉,人也渐渐稀少了。司机催我们快点回去,要不然晚了可做不到车,他的意思是不愿意再等了而已。也只得赶快离开这里,想着离开也许能轻松一番。用现代人的礼节,回头招手说了声再见。这个再见,应该当作后会无期理解。 回头的时候不小心注意到一处地方,竟然忘了仔细看看。文山山麓,前不久修建了祭廷,说是为了纪念李广。那里方方圆圆的,悬挂在半山腰,垣墙上面还有额题“飞将佳城”。山脚下叫做“石马坪”,有些石马石兽,都是汉代的遗物。精雕细琢的工艺仍然残留着美术的眼光,很值得一书的心思流连忘返。但我又不是什么鉴赏评论家,也没有时间去观摩,这些石像与我毫无纠葛。 车上,司机问旅游什么感觉,我只是说还好。他说李广真是英雄,李陵也不赖,只是很多人误会了而已。我先前也认同这个观点,只是为了调侃,便笑道:早些时候李靖就有名言“自古论兵,孙吴白韩为首,颇牧卫霍次之”,这个看起来,李广子孙都没有上榜。司机听过之后很惊愕,看着他那副表情,我一笑惨然。我在做一件偷换概念的事情。李靖所说的,也就是疆场上的功劳,所以那卫青霍去病彩笔李广功劳大得多。不想解释,偷偷看着窗外。 车行的不快,大概是司机心情不好。我病目养神,先安静一会儿。刚才说起卫青霍去病,难免又有太多话,他们和李广一家渊源太大。李广的第三子李敢,还有段故事。卫青逼死李广之后,李敢借机会刺伤了卫青。大概卫青出于愧疚,秘而不宣。后来,卫青的外甥霍去病得到武帝之宠,愤愤不平,趁着汉武帝与李敢一起狩猎,一箭将李敢射死在马下。这件小事,在史书上只有简短的笔墨,没有多余的评论,就没有了悲叹的语调,更平和、更安分。我们欣喜地看到,李敢不是英雄,也终究死在英雄手里。汉武帝不必成为仁义的高士,却可以安分做他的千古一帝。历史的荒诞无稽就是在字里行间表白他的愚昧,难怪李广死前都怕得有理有据。这个在李敢身上更加成为了事实,汉武帝昭告天下的话,李敢被一只鹿撞死在了围场。好在班固没有删除这一段,让人对班固也多几分尊敬。两千年前著名的史学家、那个整理了《汉书》的班固,多么刚正不阿的人啊!急于评判总是错误。班固的历史修正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完美。他早年私修历史,险些丧命,幸亏班超力荐,才成了正式的史官。走马上任,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公正的评价了他心目中的司马迁“是非颇缪于圣人”。这个渊源在于,司马迁也记录了汉武帝的历史,更是毫不留情的批判了他的过错。司马迁因此也遭受了宫刑,我们甚至开始愿意相信,他披露的汉武帝与卫青霍去病“男风”的事情都是真实的。纵然,光武帝刘秀认了刘邦为祖宗,班固写历史要照顾天下大计,这种公正,不能责骂,有些耻辱留在心里就很好。只是不得不去斥责历史的无赖,这个很不聪明的方法,被范晔借鉴。范晔展开了《后汉书》的宏图时,也评价班固“其议论常排死节、否正直,而不叙杀身成仁之为美,则轻仁义,贱守节愈矣。”我没有闲情去追究它的目的,追究也是更加无聊。历史被那些人一代代记录在案,然后喜欢兴风作浪,可谓贱史。 已经离李广墓地很远了。不小心想起来,天水市西关还有个地方叫做“飞将巷”,说不定值得一去。只能绕道往回跑。跑回去了,才觉得没有来的必要。司机说我们真是费力不讨好。不妨。一个人,傻傻的在巷子间站一会儿,看着“飞将”的铭牌,想想这里已经与历史的岁月无关紧要,它获得了新生的资本。即使这个名字留在这里,与什么都相背离,也不妨碍它继续发展下去,没有精神与文明的流淌,这里已经开始让岁月遗忘。 离开时也不尴尬。车在路上行得很快。伴着残阳夕照,天水市的景色,留下那文山山麓的凄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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