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甘肃游记之十三阳关

——墩墩山上的汉代烽燧

西出敦煌之后，丝绸之路分为南北两路，玉门关在北，阳关在南。未去过阳关之前，对阳关颇有一些幻想。特别是看许多书上说阳关下的古董滩，五铢钱、箭簇随处可见，极想去捡捡。世间事大概如此，及至阳关，发现全不是这样子。

和玉门关不一样，阳关靠近人烟依然阜盛的南湖乡。为了发展旅游，当地政府在阳关遗址不远处兴建了规模巨大的博物馆，建筑是仿古的，展品还不太丰富，但门票价格不菲，去阳关都必须从此进。当地农民拉着马和骆驼在招揽生意，我们两个人花100块钱雇马上山，发现其实不过几步路，大呼上当。

事实上，阳关故址已然被流沙掩埋，所谓古董滩就是指这片黄沙覆盖的地方。而关址北面的墩墩山上留有汉代的烽燧一座，人们往往把它代作阳关的标志。在墩墩山上眺望莽莽黄沙，关城故址不知在何处，一侧的南湖乡则有一条狭长的绿洲。牵马的人怂恿我们多花百十块钱去古董滩，说是或许能够捡到玛瑙。其实如果这么容易，他们早就不在这里牵马了。他们又怂恿我们去走“阳关大道”，说是到了阳关岂能不走阳关道。阳关道的出处还真是指古代经过阳关通往西域的大道，语出王维《送刘司直赴安西》诗：“绝域阳关道,胡沙与塞尘。三春时有雁，无里少行人”。但阳关既已湮没，古道又在何方。总之，相对而言，在阳关呆得并不很舒畅，商业气息与民风的淳朴、旅游的乐趣真真是无可奈何地成反比。

从阳关下来，去南湖乡看渥洼池，这里是传说中在汉武帝时出天马的地方。天马自然没有了，但在湖面的远处居然有几只天鹅。而南湖乡盛产葡萄，以阳关为品牌。我们来时，葡萄即将成熟，葡萄架挂满一嘟嘟葡萄，很可爱。

从南湖乡回敦煌。在途中的戈壁上，经过一片连绵的坟地，由于日久风蚀，其实坟头都很平了，假如不是有人介绍，多半以为是天然的。据出租车司机说这里曾经是古战场，坟堆都是蒙古人西征时留下的。坟场分布相当之大，回来后找不到书面的介绍，搞不清楚具体情况。在荒郊野外凭吊这些前代荒坟，未免要感叹“古来征战几人还”，“可怜无定河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