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出去扫街。我说扫街,是指早上带个相机出去溜达,沿街一通乱拍,把景色打扫一遍。7点多,街上一切都已经动起来了。满是人,都干着自己的事情:捡垃圾的孩子,扫街道的妇女,走路的牛,上学的小小女孩,自行车上夹着货郎担子的人,喝茶的智者样的老人,上旅游巴士的中国人(也许是韩国人、新加坡人,但不是日本人,日本人虽然也是黑头发黄皮肤,但一眼就能把他们同其他亚洲人区分出来)。 笑得好阳光的4个拾垃圾的小男孩,比那几个着装整齐但表情呆板的上学小女孩精彩。与狗睡在一起的流浪老人,在晨光中显出油画的效果。那个穿着粉红沙丽扫街的女人,扫地的姿势十分优雅,从容而且精妙地转身,让我无论怎样变化角度,永远只能拍到她的侧影,更多的时候是个矜持的背影。 印度人带我们去了象窝。所谓象窝,是象们住的地方。我们在那里骑上大象,似乎应该说是坐上大象,因为骑是应该叉开腿,可谁有这么长的腿呢。我们坐着大象在街上游荡,和汽车、牛车们一起游荡。从象背上下来,换上吉普,这种吉普是印度Mahindra造的,有些美国吉普的意思。开车的印度小伙子头发贼亮,很有型,极其生猛,身上没有一块儿多余的肉,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开车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又快又猛又稳,有些像豹子。 琥珀宫颜色和谐,不仅是琥珀色,各种色彩在这里融合成一种姜黄色,使这种姜黄陈旧并且舒适。 有个女子坐在墙上,看起来像一个人。 杰普尔是宝石加工中心。我在那些宝石前看了很久,尤其是香草介绍的印度特有的月亮石,可是,可是,太贵。在一个地毯的地方,还看到一块极其精美的地毯,想买,真的想买,可是,可是,还是太贵。6000美元。我想,在我的安静的房间里,把将近5万元人民的币放在脚下踩,显得有些矫情。月亮石和六千地毯都没有买,我在对方失望的眼神护送下,满意地捂紧腰包绝尘而去。 到达财神庙的时候,月亮已经很亮很大了。在月光下,整个神庙像是用一整块白玉刻出来的,极其典雅,有希腊味道,里面供的却是财神。看来,有时候,财神也可以是典雅的。 我上洗手间。门口站着两个汉子,表情严肃地要收洗手间的钱。典雅的财神不该要洗手间的钱,而且这两个汉子看起来不像管理人员。我不给。果然,我出来,这两个人也不见了。走到街上,他们钻进一个小轿车。他们看到了我,友好并且腼腆地笑笑,扬长而去。 回去的路上,一波波的迎娶新娘的队伍接踵而来,把街道挤成小巷。新郎如同王子一般坐在象身上或者白马身上。气灯、日光灯管和柴油发电机被一些人扛着举着,灯下是吹奏黑管、圆号、小号和我不认识的印度乐器的人。还有衣着艳丽的人载歌载舞。我们也挤进去跳舞。乱跳乱笑。有人向我们收钱。有人向我们送钱。有人邀请我们参加婚礼。对收钱的我们摇摇头说no,对给钱的我们笑笑也说no,对邀请的我们说yes。 宾馆后面的草坪上,也有一出婚礼即将开始。我们进去,继续跳舞,喝饮料,拍照,对所有衣着鲜艳的女人和西装革履的男人微笑。地上是绿草,周围是华服,夜空是斑斓色彩,空气里是咖喱和印度音乐哼哼叽叽的悠长味道。 来时空姐都问,“去旅游?为什么去印度?”才一天,我已经想对没来过的人说,“去旅游?为什么不去印度”。  263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