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1月8日上午乘坐飞机从成都飞抵拉萨,刚下飞机就感觉到头疼、眼痛,心跳加快,呼吸有些急促,晚上睡不着觉。在从机场到拉萨的汽车上,我就在默默地想:一个好的身体对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为了达到某种目标,我们整天在城市忙碌奔波着,透支着我们的身体,没有时间陪亲人,不断地挑战我们的身体和精神极限,到底值不值得呢?经过多年的努力,现在我们有事业、有房、有车了,可是我们真的需要这些吗?想起当年年轻气盛是一口气从清水江边爬上山顶时的身体,我下定决心,回贵阳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不要只想到工作,还要多花点时间陪陪家人。 从机场到拉萨市的路程并不太远,在飞机上看来矮小的群山此时高高堆砌在公路两边,高高的山顶上泛着耀眼的白雪。我一进来就想起“向往神鹰”这首歌,是啊,古老的藏族同胞要想到山的那边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啊,只有希望自己能变成神鹰飞越高山才行。一路上,导游不断地告诫我们不要去惹当地藏民,说他们野蛮,动不动就抽刀杀人。这样的说法很让人反感,任何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感情和独特的生活方式,我们不是上帝,不要试图去改变他们,我们应当给予他们的是理解和支持。再说在他们的心中,早已经有了万能的神。 拉萨城市本身并不大,房屋也不高,四面都是山,古老的宗教圣地和独特的雪域风光吸引着大量的国内外游客,除了海拔高有点缺氧外,拉萨是个挺好的旅游城市。 第二天早上我们去大昭寺。 9点过钟我们来到了广场上,摊贩们已经摆出了摊子,大昭寺笼罩在一片烟雾中了。门前的两个桑烟炉内闪着火光,转经的人不停地往炉内塞着桑叶枝,炉顶冒着浓浓的烟雾,遮住了东方斜照下来的太阳光,也遮住了大昭寺前朝拜的人群。 穿过浓浓的烟雾,我第一次看见了大昭寺门前磕头的人了,这种情景尽管曾经多次在电视中观看过,在图片中浏览过,也多次在脑海中出现过,但乍见如此多的人如此般的虔诚朝拜,还真是有些感动。人啊,能有如此之虔诚,不仅是佛之幸,也是人之福也。 今天是星期三,来寺里做佛事的人也特别多,进大殿朝拜和供养灯油的人从外到内排了好几圈,他们次序井然,没有人乱插队。 按顺时针方向,我在殿内闲走,维持秩序的喇嘛对游客也不阻拦。殿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酥油茶和信徒们身上的膻腻味道。朝佛的人们一个个静静地排着队,他们手里大多提着酥油,殿内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有大人,有小孩;有男人也有女人。老人们大多一脸坦然,中年人一般表情凝重,青少年们和年轻少女在我的注视下还略显羞涩,但不论如何,在他们脸上看不到等待的焦虑,等待时他们默默地站立,朝拜时他们虔诚地把头顶在佛像前,嘴唇蠕蠕地动着,他们要拜过每一个小殿内的神像。 廊道入口处有根牙柱,据说是远道拜佛的人把自己的牙留在柱子的缝隙里,我果然发现了几颗牙齿。阳光从廊道间窄窄的天空中照下来,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转经的人或紧或慢地走进光柱里又消失在拐角处。 通向二楼的走廊灯油长年滴在上面,很滑,我差一点摔倒。二楼的一间小殿里坐着一个喇嘛,面前的桌面上放着一碗酥油茶,左手里端着一碗青稞面,右手在碗里不断地揉着送进嘴里。难道这就是苦行僧?回廊的墙壁上是精美的壁画,光线从屋顶的窗子泻下来,看得很清楚。保护的还相当好。 下来出得大殿,跟着转经的人走在外面的转经廊道。转经廊道很长,我也如其他信徒一样一个个地转。我转回到正面天井下的院落,一个柱子边的水桶里盛着在佛像前供奉过的用藏红花等药材煮的水,信徒先是用它潦在头上,然后喝上一口,最后用饮料瓶打上一瓶带回家。对于这些每天重复着同样转经活动的信徒来说,时间好象跟在了他们转圈的脚下,围着大殿循环;又好象是浸在了厚厚的灯油里,慢慢地烧着,绵延不熄。 下午参观布达拉宫。  布达拉宫依山而建,因为有了山脚下那些矮小房屋的衬托,确实显得气势恢宏,但从技术上说并没有多少科技含量。 倒是看到苍央嘉措的的宫殿时,使我想起了这个情种喇嘛的传说。尽管面对这种荒凉、恶劣的自然环境,生存都困难,但他那份最求爱的精神,与求佛的藏民如出一辙。我曾经被他的这首诗神深审地感动: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爱情的魅力就在于不断地追求今生途中的相遇。 晚上住在拉萨大酒店,现在是淡季,人不多,房间没有开空调。透过窗户,天空的月亮很明,想白天哪些磕长头的人,这里应该是离它最近的地方了,我终于与月亮作了一次最近距离的约会,尽管没能触接她,好象已经不知道什么叫作遥远了。仰头望着晴朗的夜空,有时会想,爱其实就在我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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