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单纯,没有一点修饰。忽然间让我领会到隐现在人性里的一种超越,一种升华,如静水深流,爱而无求。慢慢地姗姗的呼吸变得均匀平稳… 两个小时后,卡车在一个山口处停了下来。步行的小骆驼和门巴人早已经在这里等待了。 嘎隆拉雪山高峻耸拔的雄姿完全展现在我的面前,象一个托着哈达的俊秀英武的藏族小伙子,斯文高雅彬彬有礼。我把姗姗抱下车,心里在默默地祈祷。 司机和一群门巴人围坐在一个没有护拦的木板桥面上,桥面的宽度刚好可以通过一辆卡车,桥不长却很深。有条瀑布从峰顶直落而下,飞溅的水珠形成银雾腾空而起,瀑布变成了一条湍急的河流在乱石中左躲右闪,在山涧中聚集了巨大的力量,咆哮着从桥下穿过,像敢死队员一样前赴后继地冲下山脚。我干啃着一包方便面在他们中间坐了下来,门巴人使用的刀很特别,刀柄与刀刃大约成90度,割起肉来很顺手,至于卫生就根本无法讲究,我从上车到现在手上沾满了污垢,手黑的蘸点水放在在宣纸上就是一座五指山。那些门巴人更甚我一筹,如果有盆清水再放上一张门巴人的手立刻就是一盆上等的墨水。一个门巴人割了一大块肉递给了我,我也顾不了太多,塞进了嘴里,又灌了半瓶啤酒,真是舒服啊。在外漂泊我已经习惯饿了喝啤酒,渴了喝啤酒,啤酒这种东西还有个功能就是清肠解毒,只有让啤酒在体内给我清洗牛肉的污垢了,人是铁,肉是钢,喝了啤酒有力量。后来在墨脱这个高消费的地方,我已经喝不起啤酒了。(25元/瓶)姗姗站在桥边低着头啃饼干,不好意思过来分享门巴人的口粮,我嚼在嘴里的肉也没了滋味,我怎么这么自私,我这么想着却没有勇气去割下一块肉,门巴人不少吃的肉不多啊,只好内疚地作罢,起身向姗姗走去。 半小时后,司机又让我们下车,下山的转弯小石子多,车轮和路面接触很难把握方向。这次几乎都下了车,车在山脚下的大桥边等我们。门巴人不一会就消失在密林中不见了,我们跟不上也找不到路,只能折返上了公路。蒙蒙细雨沥沥地落下,热带雨林气候的丛林中长满了各种珍奇的植物,也生存着许多的珍惜动物,这些物种多数带毒或凶猛无比。翠绿欲滴的野果子缀满大片的灌木枝头,串串红彤彤的果子把绿色的丛林点缀的鲜艳可人,有些果子皮上附了一层薄薄的绒毛,沾满了细小的雨珠,显得晶莹剔透亮丽迷人。因为气候的潮湿,野果子长得丰满、多汁。如果把它们串成串挂在脖子、手腕上一定是个很漂亮的装饰。 细雨如针般地密密斜织着成了大片的雨幕,象个大网似的笼罩着整个山林。路很滑,积水污泥很多,我真有点后悔,要走的路还长着呢,干嘛这么早就下车。有幸被我言重了,以后的十三天里再也没有见过公路,更没有听过汽车的鸣笛。从现在开始走进一步离文明远一步,离家人远一步。 一小时后在桥边我们又重新爬上了车厢。 从凌晨04:00至17:35,八十公里走了十三个小时,这个小村没有地名,当地以公里计算称之为80K。车行到这里再也无法前进,80K是转运物资的集散地,十几座木板搭建的小木屋错落无序地建在一片较平坦的污泥地上。 我们的到来划破了这里寂静的生活,给这个封闭的村落带来了惊喜。几乎所有的孩子都跑出来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们。我们开始唱歌以驱走身体的疲倦,调节心理的状态,我们并不知道将面临什么,等待我们的又是什么。 现在的时间还早,如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果徒步17公里,就会到达一个珞巴人的小村落,第二天走113K就会节省不少的体力。我们商量后连背包也没有来得及放下,就起程上路了。因为小骆驼在村里买盐巴,随后跟上来,实际他到是躲过了可怕的第一关。10分钟后的教训让我记住了一条真理:不打无准备之仗。 陈姐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我和姗姗随后。走过了一条瀑布,便踏上了泥泞如沼泽的山路,几十年,甚至几千年没有干过的污水沉积在淤泥里,草丛中树枝上寄生着一种可恶的东西,只为了往前赶路却忽略了它的存在。我砍下一根树叉递给姗姗做拐棍,又从地下拣了一根竹仗,披上雨衣迈开大步向大山纵深。 "这是什么,啊!蚂蝗。"姗姗朝我大喊,脸都变了颜色。 " 蚂蝗"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脚,吓得倒吸了一口气,我们已经走进了蚂蝗区。就这么一会,双脚上吸满了大大小小的蚂蝗,蠕动着拼命地往上爬,往鞋子里钻。照这样的速度,半个小时后不把我吸干了才怪呢,我仍掉竹仗(拣起的竹仗上其实也沾附着蚂蝗),没命地揪出几只大的,可怎么甩也甩不掉,道是又沾了一手的蚂蝗,由于没有打绑腿也每做任何防范的措施,蚂蝗很顺利地爬满了双腿,肆无忌惮地吸吮着我沸腾的血液。这种生长在阴湿林地里纤细柔软长短不均的软体动物,雌雄一体,两端都有吸盘,前面吸盘较小,口内有齿,事先会用吸盘放射一种麻醉性的毒液,使人和动物在不知不觉中失血,在饱食之后自动脱落,因血小板被损坏,使得伤口无法愈合,流血不止。蚂蟥的吸血量可达其体重的2-10倍。而流失的血又是蚂蝗吸血的好几倍。 "赶快回去"。我向陈姐挥了挥手,立刻转身跑向姗姗。 "不能站在这里,快走"。我一把抓住姗姗的胳臂,飞快地向80K跑去。 初次尝到蚂蝗的滋味,有点措手不及,我拉着姗姗跑到一间木屋的过道,脱下雨衣,取出白色的塑料布铺在地板上,开始清理吸附在脚上的蚂蝗,蚂蝗好象对脚趾间特别倾寐,争着强占这个位置,一个个象是在跳舞一样。脚上没怎么流血。袜子上还有没钻进去的蚂蝗,这样揪下来撮成团轻轻一弹,(开始不容易弹掉,后来有了经验)就会落在塑料布上,先集中后消灭。 我们慢慢地适应,也不太害怕了。点上两只香烟一个个地上火刑。当我们捋起裤腿时,差点没昏过去,茵红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将一些还吸附在腿上的黑色软体变成了红色,30多只蚂蝗爬满了双腿。姗姗没有一点畏惧,用烟头烫下了20多只,直到香烟不够用,有一半的蚂蝗还是被放生了。姗姗不同于别的女孩子,这种情况下早吓得不知所措了。当然这样的女孩也没可能走上墨脱路。在113K之后的日子里,她忍着脚伤的巨痛, 28公里翻山越岭,一步一步顽强地挪进墨脱,右脚腕的淤血块集肿成了个大馒头。 "鞋子里面还有蚂蝗"。姗姗和我坐在一个小凳子上,侧过脸来说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象我这样"。我笑着光着脚套进了鞋里。"好办法"。她比我穿的还快。 不一会每人各三只蚂蝗上了姜太公的’鱼钩’。转瞬间就遭到五马分尸的厄运。 "我觉得屁股上好象有蚂蝗"。我们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摸着屁股异口同声地说道。 "哈哈哈"。我们笑的前仰后合。好奇的门巴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一脸疑惑。墨脱是个创造故事的地方,这一段成了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对了树枝上会往下落蚂蝗,还得检查一下全身"。我说完后极不自在,就觉得浑身发痒,脱下了T恤。一低头,胸前趴了两个,正在过瘾呢。我气的一把揪了下来,用指甲狠狠地掐成了几节,这些家伙竟然还在动。 "后面有三个"。姗姗说着一支香烟烫了上去,三只蚂蝗带着吱吱声卷成一团滚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