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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心情游记]西藏往左,尼泊尔往右,墨脱在天堂 |
2007-07-24 tianya.cn |
十六 今天要进入蚂蝗山了,听到这个地名就够让人毛骨悚然的。我已经看到铺天盖地的蚂蝗在林子里张望,张开如大嘴般的吸盘在等待我们了。 曾眼镜帮我打好绑腿。坐在门口聊天,曾眼镜说后面的情况他也不清楚,都是听人讲的,因为他从来没去过墨脱。他在汗密的4年时间里也只是反复的从汗密出派乡进货。 我们最终还是没等到雨停就出发了,9:30的样子。路依然不好走,而且是在雨里走,到处都是稀泥。雨水顺着帽檐一会就把我包在头上的披肩打湿了。这件冲锋衣防水效果可以,就是不太透气,里面的衣服一会儿就汗湿了,感觉有点冷。 路上歇下来休息,蚂蝗就没命的顺着脚往上爬。我每每遇到蚂蝗,第一反映就是尖叫,然后拼命跳起来,完全忘了对付蚂蝗的最好办法是用火烧。 开始琼在的时候,每次总是很不屑,从容地帮我抓起蚂蝗扔在地上。他很讨厌女人尖叫,“叫什么嘛叫,不就是蚂蝗吗?蚂蝗又咬不死人,让他咬好了,吃饱了,自己就掉了嘛。女人就是那么麻烦。” 后面的一路,每到想休息,琼就吓唬我:“小心蚂蝗咬哟。”就这样,实在累得不行,我也只敢站着休息一小会儿,而且这一小会都要不停的观察敌情。 有一次,我在路边唱山歌,琼刚拐到前面的弯道。我解决完刚要穿裤子,感觉什么东西冰凉的在我的右半球,用手一摸,肉乎乎的。天呀,蚂蝗。我张大嘴,在那个“啊”刚出门牙到嘴唇门口又活生生地用力把他吞了回来。 现在这个样子千万不能叫,慌乱中不知道怎么就把它拽了下来。整理好衣服,惊魂未定,发现腮帮子有点痒,用手一摸,一个蚂蝗正吸在我脸上。我不知所措,不敢再用手去拉,害怕它会钻到皮肤里。飞快跑过拐角,脸上的蚂蝗荡来荡去。追上琼,琼用烟头把它烫了下来。居然还有空降兵,后面的路我更得小心了,唱山歌之前,总是小心的观察了又观察。 路上我的左腿膝盖莫名的痛起来,一弯曲就痛,我有不好的预感。 后来长大了,妈妈弄了很多土方给我治,渐渐就好了。到现在有7、8年没有发作过。所以来墨脱我一点没有担心过关节炎,压根我就没想起这件事,我只是担心我左腿腓骨骨折的地方,每次太累或者太冷都会痛。我一路上坡膝盖还不会痛,因为上坡可以一只膝盖弯曲。而下坡就很痛,我尽量用右脚用劲。 到后面也不知道是因为右脚负担太重,还是昨天和曾眼镜出来那段山路没把脚当脚使,右脚踝骨的地方也开始痛起来。就这样一瘸一拐到了阿尼桥,一看时间才4点过,想今天总算可以好好休整一下了。 检视全身,脸上不知在什么地方挂了4个血印;脱掉袜子,发现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蚂蝗咬的。左膝关节有点肿。 琼比我惨,虽然一路很讨厌他大男人的样子,但是喜欢他也是因为他很男人,他把绑腿让给了我,所以他的脚才是咬得到处是血痕,甚至有蚂蝗钻进了他大腿皮肤死在里面。因为关节炎他把他的护膝也给了我用,虽然不说,但我心里对他是充满了感激的。 看得出我们停留的旅店已经打算要撤了,通铺上铺的盖的都已经收起来了,只见到下面裸露的木板。吃的已经连一颗米都没有了,只有一个门巴族小孩,7、8岁的样子。不会说汉语,交流有点困难。 琼到隔壁旅店买了唯一的2包方便面,我俩开始帮忙生火,烤鞋袜。水烧开了之后,我舀了一瓢泡面,水是黄褐色的。仔细看,锅底的黑垢就有2厘米厚。筷子上厚厚的油垢,已经发霉。我猜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就着自带的豆腐干就狼吞虎咽的解决了一顿。 我昨天听曾眼镜讲过,他们这些旅店到冬天就会被大雪整个掩埋,在这之前他们会把所有东西藏到林子里的山洞里,来年在重新建房,把东西搬回来。 天渐渐暗下来了,小男孩在里间拿出铺的盖的帮我们弄好。我估计这些东西有2年没有洗过了,发出让人窒息的怪味。小男孩拿出小半截蜡烛,告诉我们晚些时候点,因为只有这最后一点了。然后问我们买打火机,买烟,送了他个打火机,告诉他小孩不能抽烟,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走开。看得出这里已经弹尽粮绝了。 我们赶紧在昏暗的烛光下上了床,我们睡的位置正对门口,没有门。盖的东西很薄,但是盖了3床,所以虽然有风从搭建房子的木板的间隙吹进来,但也不觉得很冷。 天开始下起雨来,现在肯定谁也睡不着。整个森林加上隔壁店老板只有我们4个人。雨打在屋顶上的声音很大,因为所谓的屋顶只是一层透明的塑料布。眼睁睁看着天的颜色一点点变黑,黑得那么诡异,从我的位置看出门,黑夜就象一张大嘴,随时要将我吞嗟。 有时候想象力是个很害人的东西,这个时候我所有看过的恐怖片片段一一的开始出现,我想关机都不行。 我想从琼那里寻找一点安慰,不知道谁说过把你的恐惧说出来,这样就能减少一半。“我觉得我们现在很象我看过的一部悬疑片,一部西片,讲6个人出门旅游,然后出现一系列很奇怪的事,一个个失踪,一个个死掉。” “不要说了。”没想到琼的反映那么大。那一刻琼在我心目中的英雄形象彻底崩塌。原来他也很害怕。 我的恐惧非但没减少,反而加重了。我对我们能否出去产生了极大的怀疑。我开始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到这个破地方,我感到压力很大。如果不是要封山,我完全可以走一天然后休息一个星期,等到脚完全不痛了,再走一天。可是现在一点选择都没有,我下意识摸了摸肿起的膝盖。 “你说我们如果出不去,住在山里,估计不用了多久衣服都会挂成布条。” “什么布条,衣服肯定早就生火取暖了,到时肯定是一人一张芭蕉叶。哦,你裹2张,我裹一张,这样还能看得出你是个女人。” “我已经想好了,今天是第3天,如果我们再走4天那边雪山出不去,我们就返回走7天到多雄拉出山。”琼说得那么镇定,一点也不象跟我开玩笑。 我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但是我强忍住没有哭。因为现在这个时候哭泣起不了一点作用,只会让大家都更灰心。我开始想念家,出来之后还没有一天象今天这样想家。 以前每到这种景色很好,很安静的地方,我都会说同一句话“要是可以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该多幸福。”可是现在我完全可以在这里住到明年5月开山,我却那么的渴望回家。 我还是逃脱不了现代的生活方式,这里没有电话,除了墨脱县城有卫星电话;没有INTERNET,甚至没有书店邮局。 “啊!”我尖叫一声,有老鼠爬到了我脚上,我下意识踢了一脚,听到咚的一声,老鼠被踢下了床。琼吓得一下子坐起来,我赶紧为我的尖叫声解释“有老鼠”。琼松了口气“老鼠又咬不死人,不要大惊小怪的。”我知道现在大家的神经都绷得很紧,虽然很生气,但也没有和琼辩驳。 现在在黑暗里除了雨声还可以听到另外2种声音,“咕噜咕噜”我们俩的肚子此起彼伏的抗议声。因为包里的余粮不多,明天的状况还不清楚,所以我们都不敢碰剩得不多的干粮。 我也不知道从派乡出来的时候整整40升的包装满了吃的,还没装下。这一路琼除了吃点巧克力,一直推说他不爱吃零食。我想他是预料到吃的不够,故意这样说的。一路他已经紧了2次皮带了,还幽默的说总算可以减肥了。 其他那些东西我什么时候吃的,我都记不起来了,怎么会所剩无几了。我俩最终还是爬起来一人解决了一个卤蛋,才满足的再次躺下。 黑暗里还有另外一种此起彼伏的声音,就是我和琼轮番踢老鼠下床的声音。老鼠可能是闻到琼枕着的包里散发的食物的味道,已经饿昏了头了,象攻城一般,平均5分钟,就有一只老鼠从脚那头奋力的冲上来。而且不只一次有奇形怪状的虫爬到我的皮肤上,每次我都是惊得浑身乱抖。 我还是很害怕,但已经学会不再尖叫,只是在老鼠爬上脚的同时浑身起满鸡皮疙瘩,然后抬脚把老鼠摔出老远。然后忍不住格格的笑起来。“我感觉我们现在好象在打电子游戏,每一天都要过一关,每一关都会出现个怪物。第一天是雪山;第2天是乱石;第3天是蚂蝗和老鼠。” 我很庆幸还有琼在旁边,否则简直难以想象我独自在这样的夜里将会怎样地精神崩溃。琼说“你昨天不是还想一个人走,要是一个人在这里,看你怎么办。”我想我一定不敢一个人睡在这个偌大的没有门的房间里,我一定会拉下脸死活挨那个小男孩睡到他们小卖部的里间。 “啊!”我尖叫一声,“对不起,有老鼠从侧面爬到了我脸上。”我马上道歉,我知道现在实在不该再尖叫,这样会增加已经够紧张的气氛。 爬起来重新拿披肩把整个头裹在里面,因为被子的味道实在受不了,否则我一定会把头缩进被窝里。但是我又害怕饿晕的老鼠咬掉我的耳朵或者脚指头,所以我拿披肩把整个头象裹木乃伊一样的裹起来,只露出2个鼻孔呼吸。 紧张还是没敌过疲惫,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梦到了妈妈,梦到家里温暖的床。突然有声音把我惊醒,“谁?干什么?” 琼紧张的声音,我一下从床上跃起来。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前面隐约一高一矮2个人影,现在是半夜,在深山里,睡梦中突然出现2个人,就在床头。 我想大声叫,可是这里根本没有人。琼打开电筒,我看到2张当地人的脸,矮的是个小孩,我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原来是赶夜路的山民,现在才赶到这里住宿,我还以为见鬼了呢。他们找到小老板给他们铺床,我用胳臂肘撞撞琼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有人进来。” “他们拿电筒都射到我脸上了。”看来是我睡得太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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