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thereasa墨脱之行（十四）

80Kè52Kè24Kè波密（8月19）

搭车，全程约78公里，宿波密。

顺利离开80K

因为80K要去波密的人较多，我们昨晚的战略是今天要早出发，这样，车上不至于人满为患，安全系数也大。早起后大家早饭也顾不吃便赶紧上包，除我们十来个人，还有几个四川民工和当地护路工，不过那几个护路工半路便下了车。我们出发时80K的街上人不多，静静悄的，我觉得我们有点“做贼心虚”式地悄悄溜出80K，不知是因为我们没有充分利用资源所得到的惩罚(（人多车少），还是碰巧，车居然坏在路上，而且怎么修也修不好。按我们的逻辑，后面上来的那辆原已满员的车为考虑安全起见是不应该再允许我们这拨人搭他们车的，但事实却与我们想的相反。

乘车并不比徒步舒服

所有的背包都靠车尾部码放，坐在后排的小二十儿、浦军官、王科，看看、木子可以靠背包坐，还算舒服；双双和宁宁并排再靠着后面的小二十儿和浦军官，也还算凑合；英雄、眼镜、大个和别的乘客则靠驾驶舱并坐一排，虽然反着坐，但他们的位子相对不那么颠；Rain,毛毛、Paula和我依次坐靠车厢内的右侧车邦，要用手扒住车邦才能使自己平衡好；几个当地四川民夫和护路工则靠左侧，他们还弄来一个车轮胎放在车中间但偏左一些，这样，他们有人可以坐在轮胎上，面冲前方的可利用英雄他们后面的车邦借力平衡自己，面向左的则可利用左则车邦掌握平衡。

由于路况不好，加上这辆大卡车的减震系统也差，紧靠后面宁宁的我也恰好处于车尾部边缘，双双看我被颠的有些坐不住，便建议我不还如就坐在那截空着的轮胎上，我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坐在橡胶轮胎上肯定不怕硌。谁知，坐上去后才知道为什么没人“占领”这块好地盘，原来，坐在上面后四周没东西可抓扶，人只能靠车的惯性掌握平衡。我刚坐上去没多久，车的惯性便把我腾空向上抛起，我活象一只要起跳的大青蛙，回落时离我最近的浦军官和王科眼疾手快地抓着我才使我没有“砸”着什么人。又重新坐回到轮胎上，还没坐稳，紧接着我再次被车的惯性抛向空中，下落时停在双双和浦军官的中间，接连两次“玩空中飞人”，我和大家都明白那截轮胎是不能再坐人了。

地方狭窄，双双和浦军官根本不能腾出一个我的容身之地，我半坐、半躺着夹在他俩中间的夹缝里，为保持我的身体中心而不至于“半趴在”浦军官身上，我只能靠一支胳膊支撑全身的重量。这样，我坚持约20分钟后便精疲力尽，不得以，我请求浦军官是否可以依靠在他身上，他倒是“爽快”地答应（其实，包括浦军官在内的所有人当时都没有别的办法）。前面的英雄这时又开始笑眯着眼说“风凉话”并打趣道:“呦，大兵哥，有人投怀送报，你艳福不浅呀？”；Paula也拿我开心，居然端起相机拍照。

即使大家不起哄我也是“如趴针毡”，虽然经得浦军官的同意，但毕竟是“男女有别”，重要的是我终归不好意思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别人身上，那个难受劲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还好，车子总是处于晃动中，后来，我请求浦军官把下肢抬高支起来，慢慢地我尽量使自己的身体由半卧、半趴到能坐起来，并以他的双膝为支撑点，这使我俩都“好受”些。再后来，中途休息时大家调整座次，我回到Paula的位置，她到后面躺下来，那可是“星级”般的待遇，不但能躺平，还有一个大而软的活人靠垫　－　看看那宽大的胸怀左边搂着熟睡的木子，右边搂着Paula，“三赢”的三方都很舒服。和刚才的座姿相比，这种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Paula美的脸上绽出笑意，我则“怀着报复的心态”也给Paula留下这张纪念照。

卡车中途抛锚，门巴人家小憩

可惜好景不长，Paula还没舒服多长时间车即抛锚，经过一段较长时间的处理，司机师傅宣布我们必须弃车另想办法。幸运的是车正好抛在一个小镇子上，我们随即冒雨把背包都卸到临街的一个门巴家庭旅馆里，在车上被困得大家又冷又饿，进入这家旅馆仿佛像进入天堂一般。首先，有火炉烤火暖身，其次，有热茶喝，除提供炒菜，该店并没有什么“零食”可供我们吃，结果，烤大蒜和玉米粒成了我们的“下茶菜”，但这还不够，主人自己吃的一食盆炸花生米也几乎被大家消灭干净。当然，我们走时付的茶水费里包含这些佐茶食品。

巧得很，昨晚和我们同屋的那位最里铺的四川人也在这辆车上，我没认出他，直到一起在店内烤火时他向我打招呼并提起昨天的“误会”事件，我才知道是他。和他聊后，发现他不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或说他和一般的打工人不一样，他的言谈举止透着他是有些文化功底的人，言谈不俗，这倒让我觉得可能正是他的如此不凡，才导致他昨天埋怨我的尖叫声可能带来的误会，而一般人应该是不会有这种顾虑的。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原以为要在此过夜的我们终于盼来新的希望，约过2个多小时，镇上又来一辆卡车，司机和工作人员下车到此店吃饭，剩下的人都在车上，他们都是从80K出来的。通过和我们的司机交涉，我们把今天的车费现在就付给他，再由他去和这辆车的司机交涉，条件是车费不能涨价并将我们带到波密。我们的司机师傅说他会尽量这样安排的，后来我们发现我们这辆车上的人一个都不落地上了这辆车。不知是司机师傅见钱就拉，还是考虑到大家都不容易，能拉多少人就拉多少人。

扛大箱的前半截

等结完店里我们的茶水钱，我和Paula赶到这辆浅兰色卡车前时，抬头一看车内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三车人合并)，我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停车时大家都不下车休息一下，他们是担心在车上相对“舒适”的位子等再回来时就难保了。动作麻利的我在无人帮忙的情况下一个人攀上较高的后车挡先于Paula爬上车，先于我俩上车的其他伙伴分散在车厢内。眼镜、大个，Rain比较靠前，看来他们三个上车较早；王科、毛毛和英雄面冲车厢内、背对着右车邦靠在背包上；小二十二、看看、木子正好和对面的三个人遥相呼应地坐在左侧；双双和宁宁紧挨着木子坐。大家见我爬上来便示意我看看脚前的一个小空地坐下，随后上来的Paula则靠着王科那面挤了个地方。当然，还有一些熟悉的面孔　－　四川情侣和四川一家人等，“这肯定超载呀！”我心里嘀咕着，但那时也顾不上了，重要的是今天能抵达波密就好。

伙伴们中，除木子、我和Paula受些罪，其他人还都好。Paula由于膝盖在墨脱镇时被摔伤，膝盖部位的皮肉刚好在“结巴”状态，我和她都是身处车中部并被人们环绕着，但她更惨，只要一有人碰到膝部的伤她就无法忍受伤口带来的疼痛。无奈中，Paula刚开始只能依靠一位四川打工人的胸怀当“靠山”而不使自己摇摆，再后来，为更好地避免别人碰撞她的伤口，她则半躺在周围人们的腿上。木子背倚背包靠在车邦上还算舒适，可她的脚老是被她脚底部，即坐在车厢中间的人“挤着”，我们穿的都是高邦徒步靴，脚踝部位较硬，脚踝有时被挤得生疼。除和她同病相怜外，我要么腿不能伸直而自己蜷着，要么就伸进一个缝隙中受挤压，蜷曲着的姿势不能长，因为那样腿部会麻，可改姿势后脚踝处被挤的疼痛也难以忍受。好心的看看为给我腾出多些地方而能使我的双腿舒服些放着，他让我尽量往他身上靠，我一度就倚靠在他怀里，可好景不长，我脚底部的人们也随着我的移动而扩大他们的地盘。痛苦的我一度想从半躺的姿势跃起来，趁机用手钩住车顶上方支撑车棚的钢横梁破车而出，处于围困中的我绝望着，那种绝望比我在8月11日从格尔木乘长途大巴去拉萨那天的感觉还要强烈。

扛大箱的后半截

中途休息方便后再回来，大家还是按原位“就座“，但我回到车上时情况更糟，原来臀部底下不知何物的东西们还能和我友好相处，可现在由于“空间再分配的微调”我下坐的空间比原来的还小。结果，当我坐下后，臀部被硌得生疼，车一晃更是要命，这样怎么能忍受到波密呢？无奈中，我请求周围的人们，特别是车尾的人们再重新“动动窝”以便我能找到一个不硌的方位。可本就拥挤的车厢每动一下都困难，除非大家相互协调，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位于车尾部人们的理解，可有一位小伙子却发出这样的声音：“你就别挑了，能坐在那已经很不错了，你看我，只能坐在这后面受雨林和冒着被颠下去的危险呢！”被动的围困早已让我忍受不堪，都想破车而出了，还怕雨林和颠？早想换到后面的我借机将他一军：“那你就过来享福吧！”并马上起身和他换位子。他的体积显然比我大，周围那些人不重新调整空间的话他无论如何是坐不进去的，他应该是“捡”个便宜吧。

换到紧靠车尾部的车邦前，困难比我预计的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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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的后半截好像是货物，我们都坐在货物上，可眼前我的“座”是个大铁家伙儿，上面虽然铺有一层防潮垫，但一路下来的颠簸，没到波密时我已尾骨受伤
（回到北京后还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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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尾颠晃的更厉害，为使自己不被甩出去，我得使出浑身解数抓住头部上方的钢梁来稳住身体，虽然带着手套，但到波密后顿觉双手被磨得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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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一直下着，车尾部垂直的空挡本就没有苫布遮挡，那点稍进来的雨全落在身上，虽然穿着冲锋衣裤，但长时间的淋雨早已使我全身透湿。离波密还有约1、2个小时路程时，雨已停，有人把头顶上的苫布卷起一部分，正好使车尾部分暴露在外，潮湿衣服被风一打更是雪上加霜。冻得我请求抱住前面的小二十儿取暖，紧抱着小二十儿的另一大好处便是不用自己双手再抓着头上的钢梁，这样，才有闲情逸致和小二十儿、双双、宁宁、木子一路欢歌到波密。

虽然苦和累一点，但我并没有后悔换到车尾部，因为，在车尾部我能通过自己的双手掌握命运，而不象在车中间时“任人宰割”式的被困，二者相比，掌握主动和享有自由的空间尤为宝贵和难得。

波密

到达波密时已是晚上8、9点钟，78公里的路程一共耗时十几个小时，吃晚饭找好旅店后已过午夜。由于已是后半夜，双人间的价比较便宜，大家到淋浴房洗漱完毕已零晨2点多，几个小时后大家要各奔东西。

波密è八一镇è拉萨（8月20）

经过一个星期的唇齿相依，今日大家要各奔东西，可谓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落归来。大家一一拥别后，看看、木子、双双、宁宁、小二十儿和王科踏上川藏公路取道成都，再各自回家。这条线对于因家事急于回京的我也合适，又能感受川藏线风景，可听说川藏线上的塌方较严重，我因避免意外塌方路上被阻而选择从拉萨直飞回京，余下的人和我一样都先回拉萨。可拉萨回内地的票很紧张，我非常有幸结识了一位援藏人士，在拉萨机场工作的“绿林好汉”饶志勤，他是王科的同学。

拉萨è北京　（8月22日）

20日半夜回到拉萨，21日一大早就去民航出回京的票，但最早也只能出23日的票，饶志勤说让我22日一大早去机场侯票待机。所谓侯票待机就是拿着近期内未来某天的机票去机场等候，如果当天的航班有空位，便可提前飞。可航班那么紧张，这么可能有空位呢？除非有人临时改签儿不上这趟航班，可如有认识人就不一样了。如果有人晚点办理登记手续的话，可能就会以“登机手续停止办理”被拒绝，如果没有我这样加塞人时，机场服务人员在不影响飞机起飞的前提下虽晚3、5分钟也给办理手续不是不可能的。

饶志勤一直拿着我的票在Check-in Counter耐心地等机会，我也只能更耐心地等待他去努力的结果。从早上7点到达贡嘎机场到8点半对我来说是“度时如年”，国内航班提前30分钟关闭登机手续的时间已过，但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又过15分钟还没动静，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可最后5分钟时，饶志勤拿着机票向我走来，并告诉我侯票待机成功（饶告诉我值班登机主任扣了其它晚到的乘客），由于登机时间已不够，他拎起我的背包带着我奔向绿色通道并登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