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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雅鲁藏布大峡谷2 |
2008-05-22 sina.com.cn |
第十二章 科学盛筵--雅鲁藏布大峡谷2/2 2007-09-30 19:46:33 大中小 标签:教育杂谈 是造化的奇迹也是生命的奇迹,雪地上的听众无不深受感动,响应着卯晓岚,一个劲儿地说一些感叹词。 这类共生关系所传递的生命礼赞,在大峡谷各地彼此遥相呼应。枯朽树下白蚁窝上珍贵的鸡枞菌被发现了。它们一同乘坐印度板块大船漂洋过海而来。它们原籍的根在热带非洲,现在又一同定居在北纬29度的家园。鸡枞菌拉丁学名本意即为"蛋白质",是一种营养价值极高的食用菌,它从来与白蚁共生,用商业术语讲是互惠互利的功利行为;带些感情色彩的,可以说它们是相濡以沫、同舟共济:白蚁是菌孢的传播中介,它带回了孢子,并以白蚁窝为菌孢成长提供了温床;而这一高贵食品只是蚁王、蚁后和幼蚁们的"御用品",辛勤的工蚁则无权享用。 令卯晓岚遗憾长存的是应该发现块菌而未能发现。在欧洲,黑孢块菌价格与黄金等值,因为它所含微量元素氨基酸之类营养价值最高,也因为它至今拒绝接受人工培养,而且它在地下极难寻找,西方只得训练猪和狗靠灵敏嗅觉发现它。四川西部已有印度块菌发现,理论上我国西南地区有一条块菌分布线,理论上应在大峡谷地区有所发现。为此卯晓岚一直抱怨自己的工作还不够深入细致。客观说来,也存在一个运气问题。 就这,已是满载而归。仅他自己,就采集了蘑菇等真菌之类标本1600多号,计500余种,加上前人考察的600多种,仅科与属来说,足足占去全国的50%以上,其中属于国家新纪录的100多种,属于西藏新发现的200多种。 满载而归时的形象,是卯晓岚扛回了一把漂亮的"小伞"--这是多年生的红缘多孔菌,表面褐红,背面有如木质,且如树木年轮那样一年一圈生长线。这把小伞的年龄接近而立之年。它生长在杉树上,近旁有杜鹃灌丛,一根杜鹃枝条不知在哪一年穿透了它,在扇面上招摇,生叶开花,两个本不相干的生命体就这样共生共荣,卯晓岚觉得挺可爱,就一并采集--其实也难以分开,是扛着杜鹃枝上的大蘑菇踏上归程的。 多年生菌类还有灵芝。藏东南分布广泛的树舌灵芝,长寿到七十高龄。 对于食用、药用菌类的考察研究的归宿是在开发利用方面。卯晓岚主编一册《西藏大型经济真菌》,为未来的开发提供了基础资料,获奖。 植物、动物、菌类是生物圈三大门类,植物是生产系统,动物是消费系统,菌类是分解系统,完成了一个地球表面生物循环过程。考察队生物组的寻常日子也充满了生机。每天晚上各自制作标本,又烤又晾,植物和蘑菇很安静,搞脊椎动物、两栖爬行动物、鸟类、蛇之类的就热闹得多。每晚入睡前,大家都不安地盯住成都生物所小李那个蠕动的装蛇的袋子,生怕不慎窜出一条。卯晓岚最怕蛇,睡觉也不安心,老想着帐篷里与蛇共眠。深夜忽觉有响动,原来是自然博物馆的脊椎动物专家老王,念念叨叨说我的羊头哪里去了,一定是你们的狗给叼走了。大家知道他又在犯糊涂了,咱们哪里有狗呢!说了他也不听,还在打着电筒四处寻找。 每天早上出发,总让搞动物和鸟类的先走一步,以免人多惊扰了那些会跑动的生命。卯晓岚李渤生他们迟一些出发。那天走出不远,忽见前面伏有一人,双手捂住脑袋,屁股撅得老高,一动不动,正是顾首不顾尾的形象。近前一看,又是老王;听见有人来了,也不改变姿势,只是说,我要有你们那么多头发就好了!声音凄惨,模样更惨,大家看了又心疼又好笑:光秃秃的脑袋上全是新鲜的正在隆起的包。原来他遭遇了马蜂群袭击。下午返回路上,大家想替他解气,建议说拿枪把马蜂窝给端了吧,迂腐的老王还劝阻说,不要和它们过不去。 大家最佩服的是小李,四川人个子小胆子大。去大峡谷上方帕龙藏布那一路,蛇特多,尤其头天下过雨,草丛里水气大,大大小小的蛇都跑到通风的路上来了,连藏族民工也不敢在前开路。小李大显身手,有一次竟捉了一窝;刚到冈朗村准备扎帐时,有人惊呼"蛇!蛇!"小李奋勇争先,用一把手钳一下子把那蛇提了起来--这条近一米半长、棕里带绿的蛇非同一般,它是大峡谷地区首次发现的锦蛇属的一种,原只见于南亚克什米尔、印度阿萨姆等地,居然在南峰北坡地带出现,看来有关它的地理分布要更改;它被命名为"南峰锦蛇"。 对于眼镜蛇的地理分布此前也有争议。据说曾有英国人曾在西藏捕获过眼镜王蛇,但眼镜王蛇一般只分布在两广、云南气候炎热地区,争论由此而起。毒蛇中最大最凶猛的眼镜王蛇在大峡谷出现了,猎获它的过程可谓惊心动魄。 在大峡谷南端的希让村,这一带考察告一段落,收拾行装准备离开之际,一位门巴老乡慌慌张张跑来,门巴话加汉话:"大的朴纳西(蛇)有,大的朴纳西有!"原来他在江边热带森林里发现了一条碗口粗的大蛇,赶来报告。门巴人将蛇视为神物,经再三动员,才勉强同意带路。那大蛇盘踞在草丛中的一个小平台上,一动不动。小李用一根两米多米长的树杈欲叉住蛇脑袋,突然大蛇猛地耸起,发起进攻。连胆大包天的小李也不禁惊叫一声。同伴小杨慌忙向蛇头开了一枪,受伤的蛇更被激怒毒液喷射,再度进攻。小李迅速叉住了蛇头,随手把树叉交给那位报信的门巴人,叫他摁住,自己动手捉蛇。哪知那人太害怕了,把树杈一扔,掉头就跑。那蛇再次扬起了头,千钧一发之际,勇敢的小李奋不顾身冲上前去,死死卡住了蛇的七寸,垂死挣扎的蛇死死缠住小李,小杨冲了上去,合力按住蛇头,终于将大蛇制服。--好险!在场的每个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对蛇窝检查的结果,是铺了五层的25枚蛇卵。这只正在孵卵的蛇正是眼镜王蛇,长两米,重四公斤。 大峡谷腹地的飞禽走兽也随高差呈垂直带谱分布--海拔4000米以上是荒漠、草原动物部落,黄羊呵,马麝呵,高原兔和地鸦、百灵之类;最下方,海拔1100米以下的热带、亚热带季雨林中,是各种麂类、猴类、太阳鸟和鹦鹉类的天堂;中间地带,海拔1100米到2800米左右,常绿阔叶林和针阔叶混交林中,则以南方森林动物为主,羚羊、松鼠、林麝,毛冠鹿、小熊猫、孟加拉虎。这是一个野生动物的乐园,当地的地名也多以兽类分布名之:"档木龙",狗熊出没的山谷;"阿格",猴子玩耍的坝子;"格当",野牛的家乡;"京朱",则是围猎者唾手可得之处。土著的珞巴人敬畏自然,平等看待所有生命。珞巴人管老虎叫"阿崩"。墨脱县境内的孟加拉虎难以精确统计,只是根据前些年老虎伤害家畜的数量判断,大约有虎不下20只。一则珞巴传说,讲述了人与老虎的亲戚关系:从前有猎人两兄弟,对他们所捕获的猎物,弟弟吃熟肉,哥哥吃生肉。结果哥哥就变成了永远吃生肉的老虎,永远地归隐于森林。分手时弟兄俩盟了誓:"互不侵犯"。这一传说之后还有一个民间故事:德根部落的一位妇女,在森林中碰见了阿崩。这位珞巴女人心中害怕,哆哆嗦嗦向躺在地上的阿崩问好。看到阿崩缓缓站起身来,那女人瘫倒在地,以手掩面,以为必死无疑。但老虎环绕女人走了一圈又一圈,发出一种声音似在请求,还一直把手伸向她。那女人壮着胆子偷望了一眼,发现阿崩的手被猎人的暗器扎穿了。她明白了阿崩的意思,帮助它拔掉了暗器。阿崩向她绕行两周然后离去。 故事接下来说,那位珞巴妇女在深夜的森林中走迷了路,又累又饿又恐惧。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大蒜味,她知道阿崩就在不远处。循着气味走去,果见一只无头獐子。那女人在林中空地上燃起篝火,享用了阿崩送给她的礼物。按照珞巴猎人的习惯,猎物的脑袋是祭祀之物,人们无权享用。看来阿崩还遵守着从前当猎人时的古老习俗呵。 说到民间传说,不妨约略提及有关这一地区的人文考察活动,否则对于大峡谷的科学考察就显得不那么完整。这一工作主要是由西藏内外的社会学工作者和民俗学家来完成的。最早进入墨脱县的文化学者,大约是中央民族学院的藏学家佟锦华教授,他于五十年代中期在那里进行了语言学调查;后来有新闻工作者和社会学工作者陆续进入,1973年,新闻记者李佳俊综合报道了墨脱县的古往今来;1976年,中国社科院民族研究所在此进行了正规的社会调查;进入八十年代又是一个文化考察热。从五十年代初就工作在墨脱县的冀文正先生写下了一批民俗和民间传说作品,为这一文化热推波助澜;1982年,西藏民俗学家廖东凡和次丹多吉深入墨脱境内,沿村访问,记录了门、珞各自的历史、传说、农俗和猎俗,记录了民间故事60多个。西藏民族学院文化学者于乃昌教授,从1979年到1993年间,先后6次前往大峡谷地区的米林县,其中1986年进入峡谷腹地墨脱县,写下了有关门巴族和珞巴族文化、文学史等专著10余部之多。由于文化是环境的产物,而文化又共同参与了地理环境,所以奇异大峡谷中的人类生活和文化现象就成为奇异中最为奇异的。例如珞巴族的民间信仰,是以万物有灵的灵魂崇拜和巫术活动为主要特征;例如人死后的灵魂走向,与其它民族和宗教正好相反:作恶之人和非正常死亡者的灵魂升天,而一生行善者的灵魂才有资格入地。这是基于珞巴族以大地为母亲的观念--灵魂入地,意味着永生在大地母亲温暖而安全的怀抱。 进入大峡谷,社会科学工作者和自然科学工作者踏上的是同一条壮丽而艰难之路。同样的既有发现的惊喜,又时常生发简直活不下去的感觉。1982年民俗学家廖东凡还是个壮汉,可就有一次,他摔倒在梅日村附近的悬崖边,索性就不爬起身来,索性就伴着身边的松涛和深谷中江水的咆哮,大哭了一场。那几天他的遭遇很惨痛:先是右手被外号叫"蒙古兵"的毒蜂螫了,肿得像面包,疼痛难忍;昨夜借住珞巴猎人琼多吉家,老鼠在身上窜来窜去,蚊子多得劈头盖脸。热心的主人烧玉米芯熏蚊子,又热得受不了。一夜没睡着的廖东凡清晨刚上路,肿胀的右手握不住拐杖,一脚踩空就摔倒了,要不是被一盘大树根绊住了,非水葬了不可。尽管当他满载而归时一迭连声的"不虚此行",但在他百感交集痛哭失声的那一刻,是一丁点儿的豪迈感也没有了的。 让我们随着青藏队员继续在八十年代的大峡谷考察。 在大峡谷腹地进行越冬考察,是空前的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次。1982年秋季,大部队在南峰北坡的野外考察结束,返回北京,越冬考察小分队背道而驰,举步向南,走向大峡谷。仅在春秋旱季里作植物考察,不足以观察到植物群落生长全貌,在这个充满了奇迹的峡谷里,谁知道冬季里还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小分队五壮士:李渤生、程树志、苏永革、韩寅恒、林再,开始了他们毕生难以忘怀的一个冬季。不过实际上,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峡谷中,在这北延的热带丛林中,并不存在概念上的冬季。一样的湿热,一样的大雨,一样的蚊叮虫咬,一样的艰难困苦。有充裕的时间走过了峡谷腹地的每一条山沟,每一片原始森林,森林中几乎每一种乔木灌木;走过了每一个村庄,认识了几乎每一位墨脱人,曾经发生了许多动人的故事。不论多少年过去,那些闪闪烁烁的经历都不会磨灭,而那些意料之中与意料之外的发现种种,一笔笔添加着物种宝库的记录--此行共采集植物标本8000多号,数十个新种,两个新属;一个重要成果是对于半常绿阔叶林的发现,其意义在于找到了植物从常绿到落叶演化过程的中间环节。 由北而南,对于下端热带雨林的考察是此次越冬考察的最后阶段,也是最危险、最艰难的阶段。每天的翻山越岭已是家常便饭,那些蚂蟥、草鳖子、跳蚤、蚊虫的叮咬无奈只好习以为常了。最危险莫过于过溜索。这是藏东南深山峡谷中特有的交通工具。这种索桥最初用木质的藤合股制成,几年一更换。架桥方法是用箭把细绳射往江对岸,以细绳引粗绳过江,两端固定好,一条下凹的弧形桥就算架好。过桥用具是穿在溜索上的一个载人藤圈,过江时只要钻进藤圈,手脚并用即可攀过。有些溜索不用藤圈,只用一块像牛轭那样的凸形木,木头两端刻有缺槽,置于溜索上,过江人将绳索穿过腰背,两头挂在木槽上即可。溜索距江面通常一两百米,悬在半空看奔腾江水,将生命系于一绳,那感觉没有谁会怡然自得。好在,随着时代的进步,藤索都已更换为钢索,保险系数总算大了一些。算来此次越冬考察十几次过溜索,技术如此熟练,以至于当地人都称羡不已。 已是翌年的3月间,从地东出发,要过一条长约200米的溜索到江对岸。一位门巴老乡闻讯特意赶来劝阻,报告江边桥头下新近来了一群毒马蜂,万万不可前往。李渤生带着小苏去侦察,果见群蜂飞舞,不幸的是,小苏的眼睛马上就被螫了一下,半个脸迅速肿起。李渤生望着江对岸那片原始森林,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一个空白。向导布尔巴建议说,要躲过毒蜂,只有在大雨天或夜间过溜索。也只能如此了,当晚,正是个雨夜,小分队和民工们打着火把上路了。江边毒蜂归巢,宁静的夜晚更显悬崖下江水咆哮,激荡人心。昏暗火光下,第一要务是检查过桥用具,发现破旧的凸形木刻槽被严重磨蚀,难以承重。门巴向导又拿来一块将它们并绑一起--幸亏如此,不然非出事不可:当第一名民工安全到达彼岸后,李渤生第二个过桥,刚滑行十几米,原来的那块木头就断裂了,而钢索也已滑开。李渤生强自镇定,作引体向上重新挂好木头。此时雨骤风紧,荡秋千一样在半空中摇晃,此时已是生死之搏,只有奋力向前。透过雨湿的镜片,隐约看见江岸上的火光,那是同样悬着心的民工家人在祈祷过江人平安。李渤生心头一热,一股勇气升起:纵然木头、绳子都断了,我也要用双臂的力量攀过江去!200米,如同死亡与再生之距,当一只有力的臂膀伸过来--那是上帝、是佛祖、是造物主的慈航之手,将他拖上了彼岸,他明白自己已重返人间。 江那边没有辜负甘冒死亡之险诚心前来造访它的人。晨雾茫茫中,一行人走进了原始的丛林--它确实原始,几乎从未有人前来惊扰。一株株高过30米的巨树,竟双臂难于环抱;挺拔的树干在10米往上才开始分枝,高高的树冠巨伞般遮天蔽日。它们是只生长在西双版纳那样地方的热带树种千果榄仁,在中、东喜马拉雅南翼低海拔地区也时有分布。它的伴生树种、树身高过千果榄仁的是小果紫薇,它通直修长的树干越过千果榄仁的树冠直上云霄,将自己的冠顶覆盖其上,足有40米高度。门巴人给它取的名字很形象:"猴子哭"--连猴子也难爬上去的树。在一层乔木之下,二层乔木也均为热带种的多脂橄榄、小果榕、斯里兰卡天料木、长棒柄花和马蛋果之类,它们的繁枝密叶篷篷簇簇密密匝匝地充填了森林的中部空间。争夺空间之战使许多大树采取了从光裸的树干上开花的战术,以便于昆虫传授花粉。是为热带雨林中常见的"老茎生花"。到秋天树干上将挂满累累硕果。阴湿的林下灌木丛生,灌木之下是草丛,再往下,紧贴地表的是苔藓,而数层群落间,凡有空隙处,都由各种藤类兰草类填塞得满满当当。 与考察队员们一道进入森林的还有一个成员,小猕猴"南迦"。几个月前它随母亲去农田偷吃玉米,被人轰赶,它妈妈仓惶逃离,把它给丢下了。小苏收养了它,朝夕相处一路带着它,彼此间感情可以交流了。这一回来到大森林,正好碰到一群猴子,那群猴子招呼它,不想小南迦竟害怕起来,躲进小苏怀里。 沿雅鲁藏布江东岸继续南行,攀悬崖,走绝壁,前往一个叫"蒙古"的地方。蒙古原是一村庄,正是被当年那场大地震中给摧毁的。向导民工随时砍来藤条,帮助大家攀援;遇有小河,就临时搭一独木桥。终于又走进一片栲树林,在这里与野猪遭遇:最好的猎手桑杰多吉在前开路,不料他的猎狗太超前了,从远处撵出一只野猪来,与猎手撞个正着。桑杰多吉本能地拿枪抵住猎物胸膛,扣动扳机,糟糕的是上了保险。那野猪窜将上来,把猎手的额头咬伤,又继续前冲,立时后面的人倒伏一片。万幸这是只攻击性不太强的母野猪,否则就完了。当地猎人为猛兽排名次,第一是野猪,第二是狗熊,第三才是老虎--大峡谷里应该是有孟加拉虎的,可惜一直未看见--不过还是不见为好。 试想,假如在原始森林中与老虎遭遇,假如它向你发动进攻,你是奋起自卫呢还是舍身饲虎?这确实是个难题,所以莫如不见。 穿过常绿阔叶林,在德阳拉1800米地方,雪流遍布,一步一滑。好不容易爬上雪流坝顶,向下一望,眼前突现奇怪风景:苍郁的铁杉林下方,一大秒片红褐色林带,枝干上一无绿叶,只有红嫩新芽冒出。李渤生心想,不会吧,山地热带怎么会有落叶树林呢?一口气冲下山,俯身捡起落叶和果实,再砍一块树皮观察--树皮内部显现粉红。李渤生跳起来了,大声宣布半常绿阔叶林--一个新的植被类型在这里被发现啦!这片半常绿阔叶林是以喜马拉雅特有树种薄片青棡和西藏青掆为主组成,以往总把它们当作常绿看待,是因为考察的不连续,夏季野外工作为主,秋季也看到它一身绿装,其实它们只在春季集中换叶一两个月,若不是越冬考察,恐怕很难发现这一秘密。这一秘密的发现,对于植物学家来说,无异于一座金矿的发现。对于它的研究将能解开落叶阔叶林如何从常绿阔叶林演化而来之谜。 德阳拉之后,踏上返程。其时已弹尽粮绝,体力也到极限。请一位跑得最快的民工先行返回,快拿粮食来接济。大部队一直走到第五天,中途遇到送粮人,一群民工家属,背来一筒筒酒。大家开怀痛饮--说不尽的艰难困苦,说不尽的别后经历,都在一醉方休中。结果第二天,原定四天的路,一天就走完了。全村男女老少都迎出村外,抢过所有人大大小小的包,每一家都发出了邀请,村人们为先到谁家争执不休;每一家都是敬一瓢酒,不喝完跟你没完,而下一家就等在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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