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夜郎赤水河茅台

我为嘉兴南湖区政府完成的三万六千字的研究报告刚刚脱手。那是一份关于在嘉兴导入全国酒类仓储配货中心，及在嘉兴建立全国酒文化研讨中心的策划书。然而，我在历时一年余的调查研究中，积累的大量资料可以说十倍于现在形成的正式报告，很多非常珍贵的历史故事，甚至根本没有机会写入。所以，现在就偷闲写一点过过瘾哈哈。

我去年在大方实地考察方酒的时候，在贵阳和贵州地方文化领军人物申敏求教时就了解到，现在全贵州在争这夜郎国的归属地问题，争得是可以形容为乌烟瘴气。

连小学生都知道，司马迁曾经给我们讲过一个关于夜郎的故事：“滇王与汉使者曰：汉孰与我大？及夜郎侯亦然。以道不通故，各自以为一州主，不知汉广大。”也就是说，汉朝的使节到了夜郎，夜郎的老大当时就问他：我们夜郎和你汉朝比你说谁更大？从而引申出一个“夜郎自大”的著名成语，以嘲笑那些井底之蛙。

其实，现在的人才是井底之蛙呢。当时的夜郎的确很大，实际疆域几乎囊括了今天的贵州全境，四川一部，重庆一部，云南一部，广西一部，湖南一部。汉初积贫积弱，连皇帝都配不齐五匹颜色一致的马拉车驾。所以，汉人所谓的“夜郎自大”之谓，实在是狂妄的大国沙文主义典型表现。而在当时交通极端闭塞、信息极端不畅的历史条件下，人家夜郎王还是很小心地请教汉使节，这又有什么好嘲笑人家的呢？

而现在，我感到整个贵州这样地争夜郎的归属，反而值得嘲笑！现代贵州人，不如夜郎王。其实历史上全贵州都属于夜郎，现代学术界反到没有任何历史知识地在那里争个不亦乐乎！而且，争论的人，大多是学问人，甚至是所谓的学界泰斗，呜呼！

赤水河古称安乐水，发源于云南镇雄安家坝罗汉林豆戛山箐。上游称鱼洞，为长江中游右岸的一级支流，蜿蜒而来流向贵川。一路汇集干溪百涧，全长480多公里，流至川、滇、黔三省交界上的梯子岩，水量增大，称毕数河；进入贵州后始称赤水河，于四川省合川市城南关汇入长江。赤水河上游河谷深切，水流急湍多滩。中游多狭窄峡谷，险要峻峭。然后流向四川盆地边缘，有暗河汇入，河谷渐宽，河面开阔，始滔滔而去，一马平川。古老的赤水河冬天清澈见底，但汛期长达八个月之久。这时候的河水浑浊赤红，这就是水流夹带丹霞地貌红色土壤的缘故，所以得名赤水。在两亿多年前，地球中生代侏罗纪、白垩纪，那里恐龙横行；到处长着现在的蕨菜——那蕨菜有几十米之高，那就是现在神秘的“古生物活化石”桫椤林。到现在赤水还是目前国内和世界上一处罕见的桫椤天然集中分布区，被科学家誉为“桫椤王国”、“桫椤避难所”，生态原始古朴。

赤水河，是名酒的母亲河，是迄今为止未受现代工业污染的 “美酒河”。从当年红军“四渡赤水”，也可以说就是新中国的母亲河。要是没有这条河，中国历史也许要从此改写。自古至今，酿酒的首要条件就是要选好一方水土，这就是所谓的无水不成酒。这里气候独特，空气中多达200多种丰富的微生物群。在高温高湿的伏天制酒，特别有利于霉菌、酵母菌等多种微生物繁衍，土壤、水质为酿酒业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赤水河上游有茅台酒、方酒；赤水河中游，有习酒、郎酒；下游有泸州老窖。

茅台这地方，早先的名字，叫作马桑湾，后来呢，又叫它为四方井。茅台镇坐落在大娄山余脉，群山逶迤，赤水河在她身边蜿蜒而过。这里曾经发生过美丽动人的美酒故事。

别看茅台这地方现在这么牛，可当时却是濮人祭祀祖先的高台，杂草丛生，凄凄惨惨。这座被废弃的祭祖高台，被年复一年萋萋生长的茅草所湮没。所以，大家干脆把这个地方叫做“茅草台”。茅台？其实就是茅草台的简称哈哈。

但，这一地区的酿酒行业，不仅从未断绝过一脉相承的香火，点点滴滴，细水长流。进入清朝以后，这一缕馨香更是逐渐兴旺起来。到清嘉庆、道光年间，据《遵义府志》记载，茅台烧房（就是酿酒作坊）不下20余家，所费山粮不下两万石。所酿之酒曰“茅台烧”，当时就谓之“黔省称第一”。

但就在这时，一次灭顶之灾悄然来临。当时清朝咸、同年间（1862年），“长毛”翼王石达开因内讧，在“天京事变”后率部十余万众，一路血战进入贵州。当时石达开打遵义久攻不下，撤围北上入川。而就在石达开打遵义之时，宰相李福猷率偏师攻打茅台。茅台守军、民团拼死抵拒，太平军逐屋争夺，场面惨烈之至。嘉兴有句民谚，叫做：“鬼打架难为病人”，可怜茅台一战，只余下片砖只瓦，房屋、酒坊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