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追记黄金周的华山及西安之行

2002年5月3日，星期五，阴

早上六点多，我们赶到西安火车站前的广场，去往华阴的大巴已经被挤满了，只好挤小巴了。

一个多小时到华阴，小巴不能进华山山门，打的上山，其实只是到山脚下的售票处。排半小时左右的队吧，买到上山门票和上山专用公路的车票，然后就开始排队等着坐车。人群紧紧地挤成六路纵队像蛇一样地蜿蜒前行，行动极慢，不时有插队的和哄挤的，值勤的武警在队伍两边维持秩序。先是在场地上排队，而后就是在转来转去的栏杆中了。而在两者的接头处，尽管有武警和警察的值勤，焦急的人们还是将六路纵队排成了六十路的纵“堆”，挤成一团的人们都想保持自己的平衡，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被挤来挤去，整个人群就像夏天的田野里有风刮过时的麦浪起伏一样。有小孩子被挤倒在脚下，人们都想呵护她，却还是身不由已地危险地从她身上跳过，----抑或甚至有人踩过？

排了四个小时的队，快下午一点时才坐上通往山腰的专线车。其实不过一二十分钟的车程，到了山腰，又排队买索道的票，不过只花了十来分钟。然后又开始排队，秩序比山下好多了，都是转来转去的栏杆，从台子上到台子下，从售票处的一边转到另一边。应该是几百个来回的栏杆吧，就那样慢慢地从一头走到另一头。天开始下起小雨，排队的人群中撑起了雨伞，更多的则还是冒雨前行。精明的生意人开始兜售“雨衣”，其实只是薄如地膜的一块塑料纸吧，两块钱。早上六点起床已经熬到下午三四点了，一面随着队伍慢慢游动一面掏出面包来咀嚼。

下午五点时才坐上通往山上的索道，八分钟后到了索道尽头，开始随着拥挤的人群上山。华山的险峻是闻名的，陡陡的山道旁就是看不到底的悬崖，天公不作美，雨也越下越大，路好滑。山道中已经挤满了人，就踩着滑滑的山道拽着晃悠的铁索缓缓上行，好在有人在道旁有人在卖那薄薄的线手套，三块钱，而山下那种薄塑料雨衣已经卖到五块到十块了。

半个多小时到得一处平台，据说再向上不远就可以是华山五峰中最低的北峰了，但山道中上下的人群拥堵在一起，上不能上，下不能下。下午六点了，平台上拥挤的人们开始泡起康碗吃晚饭，也好以之暖暖身子；但泡好的康碗只好举在头顶，只要一放下来就只能由周围几个人的衣服吃到了。同行的朋友坚持说来一次至少要上华山一峰吧，但我已无意上行，总不能冻死在山上吧？

赶快排队下行，已经有武警战士上来截住了我们身后的人群，暂缓下行，因为山道在越来越大的雨中已越来越滑也滑来越危险，而拥挤的人群都很有可能有人被挤下山去。已经习惯那种排队的等待，只能缓缓前行，两个多小时后到达下山的索道口，衣服已经被淋透。

……晚上十二点回到西安，吃的是西安很有名的biàng·biàng面，----那两个字好稠噢，当时记那么清现在已想不起了。

黄金周的华山这行就是这样的，便是在一年之后的今日，已想不起当时识记了N遍的biàng·biàng面怎么写，却总也忘却不了华山之行，不为其美，不为其险。十个小时的排队和四个小时的坐车，其实在华山上只呆了半个多小时吧，记忆最深的莫过于那让人转得头晕的栏杆吧，以致于我同行的朋友在到兰州后在公园门口看到仅有的几个栏杆也会犯晕，条件反射吧。

黄金周的出外丝毫没有感觉到旅游的快乐，只感觉到累、不便，吃的不便，住的不便，行就更不便了，据说平时人并不多的去往临潼的公交车只能隔着几十层人瞻仰，前一天一百元包一天还要主动推销的出租车在第二天时一百元只能包四个小时了，还得砍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