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我在澳洲日记之（10）——企鹅岛—章献明工作室

2005年11月29日

B5

企鹅岛

原来我是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的，来澳洲通知得比较突然，加上来之前正忙着别的事，没有对澳大利亚作更详细的了解，事实上，我对澳大利亚已知内容只有少之少的一点点，一是知道是个岛国，国土面积不小；二是知道曾是英殖民地，所以国旗还有英国国旗；三是上面有的别的地方没有的考拉、袋鼠，其他的几乎一无所知，我甚至没有仔细去看那张行程图。

来澳的第二天，得知要去这个被叫做菲利浦岛的地方，位于最南端，我们下午四点从墨尔本出发，驱车差不多三小时才赶到这个岛上，在那里吃了晚餐后是八点十五分，在进去之前我们被告知八不准，一不准拍照；二不准摄像；三不准大声喧哗；四不准抚摸企鹅；五不准与企鹅争路；六不准把企鹅抱回家；七不准喂企鹅（第八个不准想不起来了），最遗憾的是不让拍照和摄像，我想可能老外噱头，也可能是为了不让闪光灯惊吓到企鹅。

这次我们要看的是企鹅归巢，八点半，我们准时走入观看口，为了遵守规定，我惋惜地把相机装进包里，门口的工作人员正好看到，很有礼貌地朝我笑笑，说“THANK YOU”。

随着人群走入架在草丛上的一条木板栈道，两边是钢丝绳，在木板平面上也铺了用细钢丝做的小网格（可能是为了防滑），两边的小铁柱亮着昏昏的灯光，天已经基本黑了，我们来到海边，浪声很大，海边为观看企鹅归巢的水泥台阶上已经密密麻麻的人群（估计至少三千人），几个工作人员一边说着很多听不懂的话，一边示意我们坐下。

来到最前端的沙滩边，捡了个空位坐好。可是几分钟后我就逃到了一个角落里，一是因地湿，更重要的是因海边的风实在太大，据说是3度，尽管我有准备地穿上了毛衣，但还是冷得直打寒颤，没有想到初夏的海边会这么冷。

广播里开始用英语介绍关于企鹅归巢观看的注意事项，勉强听懂了几句后以为就结束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英语介绍完了以后竟然用标准的中语重复了一遍，可能是中国人来的比较多吧。再之后是日本语版的介绍，主要是讲了一些基本知识和注意事项，这还是第一次在墨尔本听到中国话从他们的介绍中说出来。

然后，就是等待，十几分钟后，几只小企鹅真正从海水的浪涛中爬上沙滩，这些被称作“神仙小企鹅”的小家伙个头只有三十厘米左右高，体重估计不会超过一公斤，像只小鸭子，它们怯怯地走上沙滩，才几步又迅速地冲回到海水中不见了，在白白的浪花中消失了。一会儿，然后再往前走，又迅速逃回去了。这样反复几次，小企鹅已经聚集得越来越多，差不多有二十多只了。然后，它们站定，整齐地排成一排，向我们身边的草伍里走去，然后消失在草丛里。

之后，我们又看到了第二群，第三群，我估计它们几次来回是为了等待同伴回来，到齐了再回去。这些小小的企鹅据说每天天不亮就出海，天黑了才回来，是为了躲避像贼鸥这样的天敌。因为天黑那些鸟看不到黑色身体的企鹅。这些企鹅身体不大，却都可以吃下相当自己体重的鱼，放在自己的两只胃里，天黑回家后除了自己吃的那些，还要把其中的一部分反吐出来，用来喂自己的孩子和家里的配偶——辛勤而敬业爱家的小家伙。

由于实在撑不住海风冷冷地猛吹，在看了几群企鹅归巢后我们决定返回，沿着栈道回去的路上，我们惊奇地发现，在两边昏暗的灯光中，一只小企鹅傻傻地站在那里，抬头看着上面的人们，然后慢慢地走进草丛里，然后我们又发现另一只，再一只，再走几步，又发现另一对。在草丛里追逐，还有几只胆子大的，走到栈道边与我们同行，凑上去仔细地看着这些小家伙，深黑色的身体，一块白白的肚皮，很像绅士身上的白衬衣，小圆眼睛，尖尖的红嘴，走起路来一对小翅膀左右摆动，胖乎乎的身体也随之扭来扭去，煞是可爱，尾巴几乎没有，却也扭着屁股，不由得被它们的样子逗笑。

突然间我发现，似乎整个岛上的草丛里都是这些小家伙。因为那不同的叫声让我知道那里面有多少数量，只是我们看不到躲起来的那些，有的是同伴回去后欢乐的叫声，有的是起进巢后的吵闹声，还有的是找不到家人的孤鸣。仔细听去，似乎是一个个家庭在进行不同的会议。

这些小企鹅在澳大利亚受到法律的保护，因为据说去澳洲的人一定会去那里看这些小鸟。

今天的情景，让我觉得应该是鸟看人更有意思，一只只小企鹅在自己的家门口看着那些四面八方赶来看它们的游客。导游说，如果你每天下班后看到家门口有几千人围着看你，而是每天不同的人，你会有何感受？想想也是，为了自己好奇心的满足，人们人断地去解开一个个迷，也在一次次破坏大自然的原有结构。小企鹅数量据说已经越来越少，而继续赶来看它们的人却越来越多，总有一天会一只都看不到吧。

这让我想起刚上岛时，海边划地上那些海鸟，它们倒学会了与人相处，会伸长脖子一群群站在你身边，等着你喂它们，这些红嘴细脚白色鸟儿，一点儿也不觉得陌生，反而向你要食。而那些小企鹅似乎还没有把人当作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