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越南之行十

2007年5月9日 白天晴傍晚起下雨

上午去胡志明市小商品市场购物，下午去市政厅战争博物馆，晚上游西贡河。夜晚十一时去胡志明市机场。

今天是在胡志明市的最后一天，对于杭州和北京的朋友来说，因他们需从河内转道回国内，而飞河内的航班是在下午，因而事实上在胡志明市仅有半天的空余时间。整个上午采购成了他们的第一要务，我虽然没有太大的采购兴趣，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活动安排，于是就随他们去了离范五老街不远的小商品市场。

胡志明市的小商品市场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走进那幢位于多条交叉路口的白色建筑物内，我被眼前无数的商品叹服，从服装到饰品，从的日常生活用品，到食品可以说应有尽有。在一些服装摊位上我询问了价格，与国内的服装价格相比，越南的服装并不比国内的便宜多少，更要命的是那些商品摊位老板拉客的神情和姿态与国内的如出一辙，我每到一个摊位前，总会成为一个最受欢迎的人。

好在总体来说，越南的商品价格还是不高，两顶遮阳帽花了五万盾，五包越南摩卡咖啡35美元，一盒越南木筷10美元，二瓶雪耐尔香水9美元，那香水造型和外包装与在中国香水柜台内的货物绝无二样，但这个便宜得有些离谱的价格，让我不得不怀疑是否假货，好在只是买个好玩，即便真是假货也不会太痛心。

从小商品市场回到旅店已过了吃午饭时间，在街头的小食摊里买了一份烤猪排，虽说是一个路边小摊，但烤出来的猪排香嫩可口，猪排加一碗米饭，两块豆腐干和若干蔬菜总共1.8万盾。实惠而又方便，怪不得来这里吃饭的人络绎不绝，我不仅与杭州朋友在此不期而遇，还看到两位穿着黑红奥黛服装的越南MM在此用餐，一聊才知她们是澳大利亚一个著名咖啡公司胡志明市分公司的职员，她们的澳洲老板要求公司的女员工必须穿奥黛的服装，所以即便是在这样一个路边餐厅，也是一身职业装。

二点过后，从河内转道回国的杭州朋友和北京朋友要从旅店去机场了，在旅店的门口，我与他们分手道别，虽说不过是短暂的十来天，但这一路走来也算是风雨同舟了，因此，没有太多的惜别，但充满着真诚的祝福。

此时，我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有了一种难得的清静和自由。从现在到我离开胡志明市我大约还有十个小时的时间，除了和博友小明和阿忠相约晚上一起吃晚餐外，在晚饭前的这段时间，可以去任何地方。

对于胡志明市，我的脑海中印象最深的一幕莫过于南越政府跨台、北越的坦克开进南越总统府的画面，这是我在一个越战纪录片中看的一个场景。因此，我很想去看看那个原南越总统府和留有不少战争记录的战争博物馆。

我不知南越总统府旧址在哪儿，但知道那里离胡志明市的一些著名的纪念馆不远，于是叫了辆出租车，指着地图上标有不少建筑物的地方叫司机去那里。司机驾车前行，开了没多久的路，我便感觉这是一辆很有黑车嫌疑的出租车，不到一公里计价器已跳至二万盾。正好看见路边是胡志明市著名的歌剧院，连忙叫司机停车，等司机一个拐弯停在一酒店的门口，计价器上的钱已变成了二万五千盾。赶紧付了钱走人。

这一区域看上去是胡志明市的高档商业街，街上树木浓密，街道干净整洁。街两旁商店橱窗内陈列的商品高贵精致，而且价格奇高，看来越南有钱人也是不少，对我来说只是缺少发现。

我就这样走走逛逛，逛逛走走，在一个十字路口，看见一个中年越南人坐在一辆三轮车上等载客的生意，见我到来还没等我开口，他已走下车来一脸的客套，似乎我是他法定的顾客。

他看我好象不打算坐他的车，就从座位底下拿出一张打印着一串地名的纸张，并指着战争博物馆那一行，问我去不去那里。怕我不信，还特意翻开一本日记本，上面有不少的客人去后的留言。见此，我不免有些动心，问他去那里远不远，他说有点远，但只要二万盾，如果我要回旅店的话再加二万盾。想着找了半天没找到的战争博物馆就这样轻松搞定，二万盾也不过十元人民币，一个起步价而已，于是乐颠颠地上了车。

上车后便开始与那个三轮车夫一路闲聊，只可惜也是他的英语发音怪异，能听懂实在是少之又少。但好在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个战争博物院，下了车来，他告诉我他就在下车的地方等我，给我一小时的时间，我嫌一小时时间短了些，告诉他我一个小时十五分钟后出来找他。钱他也没有要，我想这大概也是越南人的一个习惯了，所以就一头去博物馆售票口买票。五万越盾的门票在我看来不算太贵了，只是觉得可以停留的时间稍少了些。

战争博物馆是一幢方正的二屋建筑，灰色的色彩，有种凝重的感觉。博物馆的门口，是一个不大的广场，广场上全是越战时的美国战争武器，有军用直升机，有坦克、大炮、有装甲车和战斗机。这些武器，有的已锈漆斑斑，有的还精光锃亮，随时可以拉上战场投入使用。

我走进展览大厅，四周的墙上全是各类的照片、图案。讲述越南1965年至1975年的十年抗美战争的血腥历史。那些挂在墙上的美军各类枪械，从半自动步枪到重型机枪直至肩杠火炮完全都是原物，那冰冷的枪口像一个眼睛，透着阴森的目光，看了让人不寒而栗。想来这些武器，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的战场上夺走了不少人的生命。

从那些陈旧的照片中，还可以看到越南人为战争所付出的惨重代价，无数的越南人死于炮火之中，无数的越南人因为美国人撤下的化学剂物质而肢体的严重畸型，越南人在越战中所承受的苦难，似乎并不亚于中国人在抗日战争中所遭遇的磨难，中国和越南是两个同被外族入侵和奴役过的国家，相同的命运和相同的背景，也使我感觉在这个战争博物馆里所接受的宣传内容和方式是那么熟悉。

在战争博物馆里我还看到不少的西方人，特别是不少的美国人，我不知他们此时的心情是如何的，看到这些血淋淋的战争画面，他们有没有诅咒过他们的政府或者他们的军人在越南所造下的罪恶。

我比与那个三轮车车夫约定的时间早了一些走出了博物馆大门，我希望着能去南越总统府旧址看看，但讲了半天，那个三轮车车夫仍不明白我的意思。情急之下，我拖着那个三轮车车夫又折返回博物馆，指着那张北越坦克冲进南越总统府的照片，告诉他我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里。那车夫一看这张照片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随后一阵大笑，说是那个地方离儿不远。于是我坐着他的车向着南越总统府旧址方向驶去。在一个有铁栅栏拦着的带很大草坪的建筑前，那车夫说了声OK，我才明白刚才去时曾路过这里而我以为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政府办楼地方就是南越的总统府旧址，一切都是那么平淡无奇，岁月早已把那些血与火的痕迹擦得一干二净。

而最让我惊奇不已的是，晚上，小明和那个阿忠居然带我所去的一个很有名的餐厅就在南越总统府旧址钭对面。在细雨中，那个黄色的铁栅栏依然紧闭，那幢建筑物的灯光忽明忽暗。我把白天找这个地方的故事告诉小明和阿忠，他们听了也觉得非常的有趣。

晚餐的餐厅是在一幢法式的建筑内，法式建筑不仅外表华贵，内部也是十分的精致。门、廊，走道都有十分考究的装饰。所有的餐桌都是根据建筑的内部结构来设定的，有的是方桌，有的是长桌，有的很高，有的则很低，与那些圆弧型的梁柱搭配在一起，有着很重的贵族气息。只是这里的生意过于火爆了一点，使得整个餐厅有些闹哄哄的嘈杂，我们好不容易在餐厅的里边找到一个低矮的长条餐桌入座。与长条餐桌相配套的是长条板凳，板凳离地面不过一尺距离，每次坐下，都要弯腰才行。不过，我到是觉得蛮有风味，至少那里的海鲜还是配我胃口，那晚搞掉了一个两斤多的红蟹，咖喱做法的香味，让我大大快活了一把。

晚饭后，我仍兴趣盎然，觉得应该去西贡河边走走，看看西贡河边的夜景，以了结我很早就有的心愿。

雨后夜幕下的西贡河有点妩媚，河边停着不少的游船，船很大，有两三层高，灯光通明。问了小明和阿忠，说是可以坐船夜游西贡河，不由得觉得运气不错，在胡志明市的最后一刻可以有一个精彩的结尾。于是也不管游船的价格上了船，而在我们上船后不久，船就驶离了岸。

从底舱来到二层船舱让我一阵惊叹，诺大的船舱内只有一个台湾游客团二十来个人和十来个零星的散客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客人，相反，船上的服务员加上在前面舞台上表演的人员加起来，远远超过了游客。

我们在靠窗一侧找了一个长餐座坐下，看起了西贡河两岸的夜景。西贡河靠近市区的一边有不少的高层建筑，而另一边几乎没有高大的建筑。因此靠近市区一边岸上是霓虹灯闪烁，另一边岸上除了路边灯光再也找不到更为亮丽的东西。

西贡河的水并不是十分的干净，但在夜色的遮掩下并不完全的显现，尤其当那些岸上的灯光映照在河面上时，还不时让人感觉着一种纸醉金迷的飘渺。前面舞台上那几个年轻而漂亮MM的歌舞，更是增加了这种浪漫而华丽的色彩，恍忽间有种欲望被迅速的提升。西贡河的夜真是有些迷人，更有些醉人。

半个多小时过去，船在河中掉了个头，慢慢向着回程驶去，在快到码头时，那个穿着雪白衬衫的男服务生来结账，连船票加三杯饮料共八万多盾，摊到三个人身上，一人不过十五元人民币，那种便宜让我简直有种拾人钱包的感觉。

下得船来，沿着西贡河边上的那条路走了一会，这里全是胡志明市一流的大饭店，那种气派和华丽让我感到一种寒酸，而这一带的酒吧看上去也是格调高雅，与我所住的范五老区域的酒吧完全是两种层次。我真的后悔前几日没有来这里坐坐，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西贡风情所在。

回到旅店已十点多了，我稍整理了一下行李，就下楼结账。随后来街上，在雨中拦下了一辆白色的出租车，直奔胡志明市机场。

半个多小时后，我看到了胡志明市机场高大的霓虹灯，在机场的进口处，我付了那个司机先前谈好的五美元车费，然后将那双多年前在泰国买的、被我穿得面目全非的海滩鞋扔进了进口处门口的垃圾筒，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机场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