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价搜索 > 旅游景点 > 游记 > [游记]草原沧桑话天狼(二):印象乌兰巴托 |
[游记]草原沧桑话天狼(二):印象乌兰巴托 |
2008-03-07cncn.com |
二。印象乌兰巴托 分别了两年的乌兰巴托,城市建设方面,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刚从经济高速发展的中国走过来,乌兰巴托给人步履蹒跚的感觉。 上世纪二十年代革命之后,乌兰巴托成为蒙古人民共和国的首都。三四十年代,在苏联工程师指导下,开始大批建造房屋。所有的建筑,都是苏式计划经济体制下千篇一律的设计。不只是乌兰巴托,今天走遍蒙古城镇,大多数的楼房,也还都是那个时代死气沉沉的产物。九十年代,蒙古走上了民主改革的道路,出现了一些设计新颖的建筑物,主要集中在乌兰巴托市的中心区域。 对我来说,虽然是旧地重游,但两年的间隔,不能算是很短的时间。到达后的前两天,我花了不少时间在市内步行游荡,观察这座城市两年期间内的变化。 城市居民总数已经超过100万,占全国人口的40%强。人口的迅速增加,带来了大城市共有的问题。但蒙古地广人稀的特点,使得乌兰巴托这个蒙古最大城市,与亚洲多数国家的首都比较,情况要好很多。相对来说,住房,交通,城市噪音等问题并不突出,市民生活节奏比较悠闲,但空气与水源的污染,据说已经比较严重。 蒙古人还是那样的朴实。他们生性直爽,不习惯于玩弄心计。即使是与外国游客打交道最多的服务行业,也很少有取巧行为,可以说是童叟无欺。与蒙古人正常来往,以至于作为朋友交往,未必总是很容易,但可以放心。市场上讨价还价,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乌兰巴托司机还是那样的满不在乎。他们把大草原纵马奔驰的习惯带到城市,汽车开得疯狂过山车一样。一点不夸张,每次我小心翼翼穿越市中心和平大道以后,心里都暗自庆幸,又一次留得了青山在,还能再接着做有用的没用的事情。 市内的一些主要路面还是那样的破损。到达后第二天前往移民局,天下着中雨。记得两年前也是去移民局,也是同样这条路这个路段,那天刚好也是下雨,机动车道与人行道上的积水连成一片。我不晓得飞驰而过汽车的厉害,被扬起的污水浇了一身。这次想学乖,抓住机会赶紧踩着石头跳着过,但常人行路如何能赛跑得过汽车,又被扬起的污水浇了一身。 奶茶还是那样的滚热,咖啡还是那样的可口,水果还是那样的昂贵,雪糕还是那样的香甜。出租车变成了300图一公里,市内公用电话变成了150图一分钟,各涨价50%。糖果100图3粒,香烟50图一支,价格稳定。一元人民币合大约150图. 电视节目还是那样枯燥,找不到完全的英文频道,肥皂剧以哭哭闹闹的韩剧居多。乌兰巴托能看到有线电视,可以直接收到中国国内节目。我入住的旅店房东走过来,接过遥控器,特意为我转换成了一家国内CCTV频道。正在播放财经新闻,上海股市大盘暴涨,电视台特约佳宾,银行界某专家正在神侃,中气十足,像一枚崭新的一元钱硬币。 扛着双肩包招摇过市的西方游客多了,佩戴苏联时代劳模勋章的老人少了;习惯进餐时吃点蔬菜的人多了,穿着传统蒙古长袍的牧民少了;网吧多了,手机多了,餐馆旅店多了,令人高兴的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童减少了。 在前苏联控制时期,蒙古每年接受的苏联援助数额,超过自身的国民总产值。苏联集团解体,蒙古摆脱了控制,同时也失去了外来的经济输血。九十年代中期,乌兰巴托曾经有过6000名无家可归的儿童,大多数来自于失业家庭。在蒙古政府,社会各界,以及国际慈善机构的共同努力下,这个数字逐年下降到了目前的几百名。和平大道路边,还常会看到七八岁衣衫褴褛的儿童。他们把讨钱的纸盒摆在面前,挺着小胸脯,用稚嫩的童音,唱着高亢的草原歌曲,场景令人心酸。 到达乌兰巴托第一天,找到旅店安置下,我直奔甘丹寺方向路边的一家中餐馆。上次来蒙古,我和那家餐馆老板夫妇混得很熟,进出乌兰巴托,总是去他们那里吃饭。夫妇两个的家庭都是老蒙古华侨,中苏交恶时,他们被当成中国间谍,受过许多迫害。那为什么不回国呢?记得当时我问他们。回不去,他们说,那个时候,国内的亲戚朋友没人敢同他们来往,在那个年代中国人的思维中,他们是苏蒙间谍。 到了餐馆附近,看不到了两年前的中文招牌。我以为走错了路,仔细辨认,没错。进去一问,原来餐馆换了老板,还是中国餐馆。里面工作的侍者,不知道原来的老板去了哪里。既然还是中国餐馆,为什么不挂上中文招牌呢? 于是我往回走,进了和平大道边上另外一家上次去过的中国餐馆。印象中,似乎还是原来的老板,他们不认识我。奇怪的是,他们门前的中文招牌也不见了。后来街对面一家旅行社的人告诉我,几个月前,这家餐馆的橱窗夜里被人砸了,他们被迫取下了中文招牌,换成了蒙文与英文。其实,传统的蒙文,也已经在蒙古国消失。革命以后的蒙古落入苏联控制,蒙古国改用俄文文字符号。生活在内蒙古自治区的蒙族,继续使用传统蒙文,与汉文并存。在整个乌兰巴托,我再没有看到过任何中文招牌,全部在过去两年中消失了。 乌兰巴托存在敌视中国人的极端组织,尽管只是很少数人,但影响不小,并且近年似乎有加强的趋势。我到达乌兰巴托几星期前,曾出了一件很轰动的新闻。 某极端组织的领袖,女儿是个大学生,她的男朋友是蒙古人,在北京一所大学里面学习中文。暑假期间,他从北京回乌兰巴托探家,女孩子带男友去见自己的父亲。见面后,未来的岳父听说小伙子在北京留学,与小伙子发生了争执,指控他是中国派来暗杀自己的间谍。稍后他们上了私人汽车去一个地方,途中又发生了争执,女孩子的父亲在汽车中开枪将小伙子击毙。 整体上,蒙古国与中国的关系不冷不热。平心而论,部份蒙古人对中国人的不友好,其中包括对内蒙古的蒙族同胞的不友好,并不是完全没有起因。蒙古开放之初,没有对外打交道的经验,内地的一些商人以至于游客,做过一些伤害蒙古人的事情。然而更深层的对立情绪的症结,却比这个要复杂得多。追根寻源,问题最早起源于满清政府的愚蠢政策。近年来,为了改善加强两个邻居之间的关系,中国政府做出了很大努力,关于这方面更多的讨论,超出了本游记的范围。 市中心的苏赫巴特尔广场,是蒙古的政治心脏,以二十世纪初蒙古国独立领导人的名字命名。广场北侧是国会大厦,是国家政府和议会所在地。两年不见,国会大厦正门前面增加了一尊巨大的成吉思汗雕塑,坐在那里,雄视广场,威风凛凛。在广场内,还有一尊苏赫巴特尔骑在马上的雕像。令人费解的是,苏赫巴特尔雕像面像北方,从广场正面过去,看到的总是他的后背。以广场为背景的照片中,也只能是看他的背影。曾经请教过一些人,还没有任何人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前见到过一家乌兰巴托旅行社的广告照片,照片中把苏赫巴特尔的雕像旋转了180度,成了面向南方,可见蒙古人自己的旅行社也认为,这个雕像的方向设计不合常规。 乌兰巴托有多家博物馆,其中最好的有两家,是自然历史博物馆与国家历史博物馆。两家博物馆都在苏赫巴特尔广场的西北方向。 即便你只是为了看看“恶战中的恐龙”,也一定不要错过自然历史博物馆。八千万年以前,那时候的蒙古南戈壁还是一片绿洲,正在生死搏斗的两只恐龙,被突然坍塌的沙丘活埋,留下了被称为蒙古国宝的化石。化石上,一只恐龙的臂膀被对方咬住,但它的利爪也抓住了对方的腹部要害。十年前,这具恐龙化石在纽约展出,人们从四面八方慕名赶来,排长队观看。来到化石的家乡,你可以驻足展柜前细细观赏,随意构思发生在史前的那个不可思议的瞬间。 两年前我去过国家历史博物馆,当时很大程度上是走马观花,但总体印象很好。这次再去参观,带有了目的性,但离开时却隐隐觉得有些失望。我知道失望的部份原因是,与两年前比较,展品没有太大变化,但更重要的似乎不是展品问题,也说不大明白到底是什么。在随后的日子里,我失望的主要原因才变得越来越清楚,这是后话了。 我的安排是,先随团去库苏古尔湖,回来以后,再单独一个人去东部的肯特省。像蒙古这样拥有大面积原始环境的国家,世界上已经是屈指可数。多数人来蒙古旅游的目的,是接近大自然,所谓走入地球最后的边疆。近年来蒙古在欧美游客的旅游热点中,地位正在迅速上升。 蒙古的公路系统近年来发展较快,有中国政府的援建,西方国家的投资,全部是中国筑路公司承包。但尽管这样,蒙古仍然是世界上公路最少,路况最差的国家之一。走出乌兰巴托,只有几条通往其它地区的高等级公路。前往库苏古尔湖这样的地方,大部份走的是山地或平原土路,必须依靠越野吉普车。 草原上最好的越野车,不是日本四轮驱动陆地巡洋舰,而是没有多少电子线路的老式俄国吉普。蒙古司机个个都是俄国车专家,把俄国车的机械构造吃得里外通熟。正是由于结构简单,车在路上出了什么毛病也不怕。草原上道路坎坷,虽然日本的巡洋舰轻易不出问题,但如果万一搁浅,谁也修不了。 并不是没有公共交通系统,问题是不可靠。去省会城市会好一些,去偏远的地方,甚至无法预先做计划。从一处到另一处,运气好,隔天有车;运气差点,下星期有车;运气再差点,就得准备过冬。提起蒙古的冬天,多数人大概会不由自主的发抖。 于是除了自己骑摩托车,或者有足够的时间与耐心乘坐公共汽车,对于大多数其他的游客,最好的选择,有时候是唯一的选择,就是找人拼团,雇一辆俄国吉普上路。 我到达乌兰巴托后,花了几天时间,拼凑了前往库苏古尔湖的四人团队。除了我们四个游客以外,还有一个司机,一个导游。司机名叫巴萨,四十五六岁的样子,有二十多年的开车经验。导游名叫佐拉,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在乌兰巴托读大学三年级,美术设计专业。我们决定两天后出发。 听说库苏古尔湖之后,我准备独自去东北地区的达达勒苏木,蒙古朋友们建议,趁着这几天我在乌兰巴托,应当把访问边境地区的许可证办好。达达勒苏木距离俄国边界只有25公里,属于敏感地带。办理边境许可,要去位于军事博物馆旁边的蒙古国土保卫部。我在旅店墙上挂着的市区详图上查了一下,找到了军事博物馆的位置,应当是在东北方向十几分钟步行距离之内。 下午三点钟,我从和平大道开始,朝东北方向走,足足走了20分钟,还是找不见我认定的标志。显然是被误导了,旅店内的那张地图,不是按比例绘制的。好在我手中有个小纸条,求人写的蒙文“军事博物馆”几个字。 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儿,背着书包,看上去刚刚放学,从我旁边走过。我叫住他,把手中的纸条给他看。他对我作了个手势,意思是要我跟他走。 “日本?”男孩儿用蒙语问我。我摇摇头:“是中国。” 男孩儿很缅腆,不再同我讲话,闷着头只管走路。我跟在他后面,走街串巷。又走了十几分钟,我开始怀疑这孩子到底知道不知道军事博物馆在哪。我又叫住他,表示我决定自己走,不跟他了。男孩儿急了,拉住我的胳膊,指着前面,口中说着蒙语,意思大概是就快要到了。我跟着他又继续走了10分钟,男孩儿停下,要来了我的纸条,指了指纸条上的蒙文,又指了指路对面的一座白色建筑物,那就是军事博物馆。然后,他朝我笑笑,转身朝来路走回去。 旅途上,类似这样的小事情,往往给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随后几个星期在蒙古渡过的日子里,并不总是一帆风顺,每当心情沮丧的时候,我总会想起这个闷头走路的男孩儿,于是就释然了。
|
转自:http://www.cncn.com/article/85362/193阅读 |
游记文章由机器自动选取,来自其它网站,不代表票价网观点。 |
网友评论: |
共0篇回复 «上一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