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藏族女孩纯朴而奔放,害羞时腼腆得很,熟悉了又热情得很。这是长年生活在雪域高原的人特有的性情。雪域冷峻,高原沉静,然而世界屋脊上的阳光和紫外线却是最热烈的。我认识的米林姑娘央吉,就是这样。 央吉姑娘全名叫巴桑央吉,毕业于四川电子工程学院,在林芝地区米林县丹娘乡工作两年后,调回县委办公室。听说送医送药进藏的广东汉族兄弟姐妹要到南伊乡扎贡沟参观,她与县委书记、县委办主任早早等在县城路口,为我们献上洁白的哈达。 初次见面,她那圆圆脸蛋带了几分羞涩,把原有的高原红衬托得更红,模样儿挺招人喜爱。她穿着一件朴素的风衣,一路上言语不多,及至进了扎贡沟,才活跃起来,有板有眼地向我们介绍沟内的藏药、野花。大家也高兴地争着与她照相留念。 “野生黄牡丹在扎贡沟长势很好,从花、叶到树皮树根都可以入药。可惜现在不是开花季节,你们看不到牡丹花的芳容。”央吉指着路旁绿油油的树丛说。的确,这里的黄牡丹长得都有半人至一人高,一片生机盎然,靠山边石崖的两棵中间,还竖着一个白底红字的牌子:“请爱护我,我是濒临绝种的黄牡丹!”原来,野生黄牡丹是这样的弥足珍贵,世界上其他地方已经难寻芳踪了,只有扎贡沟是它赖以生存的家园。多少物种在生态环境恶化和现代文明冲击下,失去了繁衍生息的基本条件而灭绝,多少美好的景象变成遥远的记忆不能复原。某些地方的原始资源一旦被开发利用,那里的特有物种就面临赶尽杀绝的命运。人们似乎需要更理智科学地对待大自然、保护大自然,不要再因短视而得不偿失了。央吉是否也有这样的渴望和焦虑呢?作为新一代的藏族大学生,她身上既有现代文明的烙印,也保留着本民族的传统风格,汉语、藏语都说得不错,这是值得欣慰的。我倒希望她更多地继承和保持自己的民族特征,带着藏族姑娘的风韵融进社会和生活,不离故土不弃本色,就像野生黄牡丹一样,深深扎根在扎贡沟。我请央吉姑娘站进黄牡丹丛中留影,权当她是美丽的白玛梅朵(藏语:牡丹花)。央吉答应得很爽快。 喜马拉雅山脉与念青唐古拉山脉之间,隔着雅鲁藏布江。米林处于江南的喜马拉雅山北麓,与江北林芝县相望。印度洋的湿暖空气穿过喜马拉雅山谷,滋润了扎贡沟的植物,也滋润了央吉姑娘。她把我们领到云杉林下,寻觅蘑菇、草莓。这里的野生菌子长得丰硕圆润,野果更是饱满肥美,令人舍不得动手采摘,仅仅是寻觅和观赏而已。巴桑央吉出生在星期五(巴桑,藏语星期五的意思,藏族同胞有用出生日子是星期几来起名字的),童年也许是个“采蘑菇的小姑娘”,吃惯野生蘑菇和果子,长大了离开家乡到四川读书,回来还是迷恋着故土的一草一木,常常在扎贡沟重温儿时的梦幻。她的脸庞也是那么圆润,她的青春也是那么勃发。沐浴在灿烂阳光下,看着扎贡沟、看着央吉,我仿佛感受到江南温暖的气息,而忘了雪域高原的冷峻和沉静。 从扎贡沟出来,我们到雅鲁藏布江边的“雅江鱼庄”吃午饭。记得上次在林芝的鲁朗小镇品尝石锅鸡,李桑、玉珍、边珍、措姆等藏族朋友边敬酒边唱歌,窗外是一片碧绿的原野,映衬着皑皑雪山,气氛非常热闹也非常写意。这次是伴着滔滔雅江水和江畔的林海喝鱼汤,听央吉姑娘唱歌、喝央吉姑娘敬的酒,更觉别有风情,回味无穷。央吉的歌唱了一首又一首,我们陶醉在雅鲁藏布,陶醉在米林的山山水水中,已有点乐不思蜀了。 共60篇内容,不可能一口气发完,成集子的篇章可以到博客http://tiansang.bluezone.cn/blog/user1/5697/index.html上看,书名为《心中有路——向着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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