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记者开城游记：“变化”微风吹进北韩

我出示了开城旅游证，上面贴着照片、还写有名字、出生年月日、工作单位及住址。这相当于入境签证。北方出入境办公室的军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并开始对照A8纸上写的游客名单和照片。名单最上方有我的照片，旁边还写有“朝鲜日报部长”的字样。在所有游客中，我的名字在最上方。军人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在名单上做了个标记。

从出入境事务所出来后，便看见10辆旅游巴士。巴士上还写有“开城旅游”。三名北方接待员也坐上了巴士，其中两人坐在前排，一人坐在最后一排。正如旅游日程表上所写，巴士在上午8时40分正式出发。道路两旁的山上没有种树，直至山顶都是农田，土壤非常疏松。

胸前佩戴“接待员×××”标牌的一位男青年站起来，拿起了麦克风开始讲话：

“开城旅游还处于起步阶段，因此如果有不周到的地方请多谅解。相信大家也都清楚，在巴士内禁止拍摄市内景物和军人，请大家注意，谢谢合作。”北韩接待员的解说如此轻车熟路，令人感到意外。但这仅仅是开始而已。接下来在介绍开城市内名胜和传说等时，接待员还竟然说起了黄色笑话。

“一位身体虚弱的丈夫吃完开城人参后变得很强壮，此后，这对夫妇闭门不出。”

此前，北韩接待员的言语中常带有“民族”、“统一”、“体制”和“伟大的领导人同志”等词语，但现在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该接待员甚至对我们说：“现在有些游客看起来好像困了，我给你们唱首歌。”看起来，他唱的歌曲也是此次旅游的保留项目。

该接待员唱了一首北韩流行歌曲《火热的心》，当听到游客们“再来一首、再来一首”的喊叫声后，他又唱了一首歌。在这种气氛下，甚至让人产生一种乘坐东南亚旅游巴士的错觉。

1999年夏天，我曾乘坐游船来到金刚山旅游。当时，在下船前，现代峨山方面再三叮嘱我们不要先向北韩居民打招呼，而当我们试图与北韩接待员对话时，他们也只回答一些旅游方面的问题。

▲图为，开城旅游第一站朴源瀑布。当国内游客到此观光时，北韩居民一律不准接近。

但此次我们到开城旅游时，北韩接待员与我们进行了很多交流。我们可以彼此开着玩笑问长问短。在善竹桥，北韩接待员主动与我聊了起来。

接待员：“您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是一名上班族。”

接待员：“是在日报社工作吧？”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接待员：“此前韩国总统就任时的支持率都超过了80，而我听说李明博总统的支持率只有50。”

“您比我了解得还多呀，怎么了解这些消息的？”

接待员：“是从来此旅游的游客和韩国电视台听到的。您认为今后南北合作将会怎样发展？李明博上任后会不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我想会好起来的。”

接待员：“您认为在此次国会选举中，大国家党能获得几个席位？”

“……”

看得出来，他的话语很真诚也很谨慎。每当听我介绍时，他都会点头表示理解。不仅北韩接待员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而且北韩旅游也发生了巨大变化。

1999年，游客们只能乘坐游船到金刚山旅游，当时游客们自己携带便当爬山，并在山入口处的停车场吃完便当后重新回到游船上。当时想到耗资1.5万亿韩元的金刚山旅游事业，真不敢想象金刚山旅游的将来会如何。当时我写了这么一句话：

“随着我国游客来到金刚山旅游，金刚山景点成为北韩居民的禁地和韩国游客的专属旅游区。也就是说，金刚山内没有北韩的存在。如果在金刚山没有改革开放的对象，就不能用金刚山旅游来论北韩的改革开放。”

8年后的2007年秋天，我通过陆路来到了金刚山，并在金刚山酒店住了一晚。金刚山不仅有5家大型酒店，还有可以刷卡的餐厅、练歌房以及街边小吃。此外，此前乘坐游船驶入的出入境管理所变成了由韩国公民经营的“高城港生鱼片店”。

现在，我们在此很难再看到北韩潜水艇停靠的军港，取而代之的是海滨酒店、灯塔、水银路灯以及在船舱内悠闲散步的游客。当你在生鱼片店喝着烧酒和啤酒时，会分不清这里是韩国还是北韩。

现在金刚山的每个景点都有一家小商店。过去，每当我们试图与北韩接待员对话时，他们都会说“我们不知道”，而现在他们会对我们说：“过一会儿就会到达山顶，请事先购买面包、水果和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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