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越柬老游记（四）1月24-25日

顺化至会安(Hoi An)的大巴是行程中乘客最少的一段，因为大多数人早晨8-9点到顺化，下午1：30又走了，24日早晨8点这班车上只有10多个人，40多座的大巴空空荡荡。我们确认的早，占据了1、2、3号座位。

顺化位于越战中的北纬17度军事分界线，从这里就是越南南方，与中国的渊源也越来越浅了。会安位于狭长的越南最窄的中部，海兴之后，日本、中国、欧洲各国的商人纷纷从这里登陆、经商乃至定居。这便是会安古城的由来。

会安以北25公里的岘港（Da Nang）是越南第四大城市，当年美军效釜山故事由这里登陆，附近的“Chinese Beach” 因美国大兵的度假地而闻名于世。

从顺化向南，盘旋上中山山脉之后，山口处俯瞰，便有大片的水田延绵入海，这是在越南看到的奇异处之一：海边的田而不是盐碱地，水田与大海共生，一直搞不明白，国内的海边不都是海水养殖场吗？

过了山口终于出来雨带，在山顶看见蓝天在乌云中扩大，不免暗自祷告。从会安起，就每天都是晴朗了。

中午抵达。入住Sinh Café旁丁字路口的Hoi Pho旅馆，$15，是一间欧式风格立柱回廊阳台的三层建筑，弧顶的法式门窗、渐渐褪色的门和家具，有时间的温润感。

会安古城不大，也就是大研古镇的规模，门票90千越盾，但并不限制游客在古镇随便走，只是几处古宅、博物馆、会馆和日本桥(Cau Nhat Ban)入内需票，但也不是十分严格，比如日本桥并不限制人通行。这是一处挺小巧的廊桥，在秋盆河（这名字也颇有日本风格）的一处小支流上；广东会馆有再传的旅美会安华侨捐修的东西殿，后面的花园塑了五羊雕像，游子之情就这样撞进你的眼，差点掉下泪来；福建会馆是天后宫，建筑最为繁复；奇异屋（Tan Ky House）果然是江南式的一廊通底，已历七世，欧美所罕见；市场是没有想到的中东风格的大覆顶而立柱的内部空间的结构；几个小小的博物馆是更典型的中式天井且主从有序。

小城更多的是衣、鞋店，上海的年轻人来这里定制衣服，攻略上讲述甚多，我们旅馆脚下就有一间，大约地位街角，生意很好。

小城以秋盆河（Thu Bon）为南界，至多4-5条平行的街区范围便是古城，欧式的阳台、立柱、房顶，中式的庙宇、天井，日式的灯笼、小桥，共同演绎着他处少见的多元化的风格；若有若无的门票、还能讲汉语的第四代老华侨热情地向我们指点他高祖的牌位，虽然有争吵的小贩，比起丽江，这里仍然不知淳朴多少。

25号参加美山（My Son）遗址一日游。从顺化以南到湄公河三角洲以北，属于马来族群的占婆人曾经建立了一个延续1500多年的占婆王国，中国古籍中称之为“林邑、环王、占婆、占城”等，与柬埔寨的真腊王国、爪哇的诃陵王国并称为“东南亚三大古代王国”。会安就是其海港。距会安30多公里的山中，便是这千年王朝的圣殿所在的美山。

从城不远，穿过几个小镇，驰向山谷，田园风光便出现了：水田已是新绿，一格一格伸向远方的山脚，更美的是田中的白鹭，长长的脖子前一点儿红喙，沉静地站立，不是别的鸟能学会的天生的优雅，或略略飞翔，盘旋时更加漂亮，有时停在池塘，倒影的风姿更佳，但最美的还不是白鹭本身，而是白鹭与水牛的凝视，配合弓腰插秧的农人……这风景愈向南方愈多见了。

美山便是汉语同音的“美丽的山”之意，在山谷与丛林深处，从4世纪到13世纪，占婆人在这里修建了很多的祭坛和神庙，但7世纪之前的早已湮灭，随着占婆人的迁都，后面的也不为人知直到1895年一个法国人的偶然发现，那时还有70多座废墟，及至越战的轰炸，现在只剩20多座了。

这些废墟分为由A-L的几组塔庙群落，最出彩的当是标为B、C的中心群落，是印度教世界4大遗址之一，又称越南的“吴哥”，规模当然百不其一，但门洞中的晨曦、精彩的神话雕像、尤其是红砖细部的生动，当得起千年王朝的圣地；Group F一处废墟极其高大，Group A则是美军轰炸的孑遗。想象游人撤尽，废墟回复静谧，只有随处可见的蜥蜴和林中的小鸟是这里的主宰，静静的小河在山谷间无言前行，衰草极慢地长出，爬满那些塔、那些庙。这里不如吴哥有名，但来的人也少，每天也就是从会安来的一日游的这么3-4个小时的热闹，路上也看见游人骑车前往，那一定会更感觉安静、更具废墟之美吧。

归途在码头下车，换船由秋盆河回来会安，欧洲风格色彩斑斓的村落、小河旁的手工艺小店，映着一步步挨下山去的夕阳，不胜其美。

（越柬老之行照片请查看：http://photo.blog.sina.com.cn/category/u/1671543331/s/2215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