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双手并不大,但是个肉手,特别是两根小指头就象猪儿虫(这是我母亲遣传的),每年的寒冬腊月,我这一双手就象进了“地狱”,10根指头上都冻得来全是红红的大疱小块,手指突然增粗了,手背肿胀来象小馒头。再冷事情还得要做呀,冷水也得摸,特别是要过年了,床上的被套和纹罩都要洗干洁,大姐二姐都不在家,这些事全是我做。经常在冰天雪地里,我端着一盆沉甸甸的衣物,到南桥河里去清洗,那剌骨的河水,使我的手就象刚出笼的馒头“热气腾腾”,肿胀得锥心的疼痛。每年我的一双手都要破皮,那有着沾液化脓的血水直淌出,只好用小手帕抱着。但免不了要搞冷水,冻疮经冷水一泡,手背上就成了一个坑。天气稍微暧和点又结疤,撕掉硬疤那脓血水又往外流,每年要到开春后,可怜的一双馒头手才能慢慢消肿、结疤。 从小就爱生冻疮的我,晚上手痒痒的,难受死了。为治好冻疮,我什么办法也尝试过,用雪水擦过,买冻疮药天天抹,晚上用干海椒抱着双手,那手烧得来睡不着觉。这些效果都不太好。一次我在《都江堰报》上看到一则治冻疮的方法:买三两老姜,把切成薄薄的片子,然后晒干,把这干了的姜片泡在80浓度的酒精里(需1斤酒精),泡上一月后就有药性了。每天有空就不停地用来擦冻疮,但要在没有破皮之前擦。这种方法还不错,1斤酒精几年都用不完。 现在我的馒头手基本上不存在了,只是有点冻疮而已,但再没有破皮了。再加上现在洗衣物是用全自动洗衣机,很难摸冷水。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但那儿时的小馒头手时常浮现在我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