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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心情游记独龙江动物考察散记 |
2007-07-16 elong.com |
云雾·林海·峡谷——独龙江动物考察散记 千百万年前,向北飘移的印度次大陆板块与欧亚大陆板块相撞,进行了一场力量的角逐。于是,中国西南大地上便出现了一系列南北走向的雄峰峻岭,这便是举世闻名的横断山系,在横断山逶迤起伏的群山之中,有一条不出名的河流,它就是位于云南西北部贡山县的独龙江。在高黎贡山与担当力卡山的夹持、约束之下,独龙江犹如脱缰之马,在高山峡谷中渲泄奔腾,呼啸南去。天长日久,在江水不断地向下切割与地壳向上抬升的相互作用下,这里形成了南北长约150公里,相对高差2000-4000米的独龙江大峡谷。独龙江大峡谷,锁在大山深处,藏在云雾之中,路途遥遥,险隘处处,令人望而却步。由于独龙江特殊的地理位置,封闭的自然环境,使生活于其中的动、植物极富特色,吸引着科技工作者去探索、考察。1990年8月-11月,我作为昆明动物研究所独龙江地区鸟、兽资源考察队的一员,在独龙江地区的高山峡谷中的云雾林海里,度过了艰苦而又充满乐趣的三个月野外考察生活,至今回忆起来,仍历历在目。 艰苦的跋涉 从贡山县城到独龙江,必须翻越高黎贡山。通往独龙江的主要道路,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山间小道。这是一条真正的马路。骡、马是这条山道上的主要交通工具。8月初正是云南的雨季,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老天爷遇上了什么伤心事,大把大把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洒。崎岖泥泞的山路时而在看天一条线,看地一条沟的峡谷中穿行,时而紧贴在悬崖下向前延伸,时而跨过激流。时而涉过小溪,时而又蜿蜒于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中。 第一天在一处叫阿安积督的地方露营,周围尽是几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大地作床,白云作被,躺在篝火边看星星的天上眨眼,听夜风在林中低吟,倒也颇有一番情趣。第二天,开始翻越高黎贡山,刚动身,老天爷又情绪不佳,开始下雨。下午6点,抵达3300米的一处高山草甸,马锅头(马帮的负责人)决定不走了,准备露营。终日的霏霏细雨此刻变成了密集的大雨。气温骤降,大家好似患了帕金森氏震颤症,在风雨中哆嗦着卸驮子,架帐篷,烧篝火。这片草甸上根本找不到一块比较适合的露营地点,几位赶马人睡在马驮子上面,我们则在草甸上打起充气帐篷,帐篷下面的草甸象吸足了水的海绵,人一进去,就踩得帐篷防水布下的草甸咕叽,咕叽怪叫。虽然刮着风,虽然下着雨,虽然睡在水上,但大家酣睡如猪,毕竟太累了。直到深夜一场大雨在帐篷顶上积聚了足有1.5立方米的水,把帐篷压塌才把昏睡中的我们惊醒。清早起来吃早饭后,发现几匹骡子走失。真是越急越见鬼,直到中午才把这些开小差的家伙找回来,翻过海拔3800米的益普克山隘后,西坡的路更为险峻。走惯山路的骡子也常常失蹄子,还出现了好几次骡子走道时把路肩踩垮。跌倒在路边陡坡上的险情。这种情况一发生,离得很近的人得赶紧上去拽住缰绳,不让牲口往下滚,其余的人赶来后再卸驮子,牵牲口。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捱到下午7点才到达宿营地。这里离独龙江乡政府所在地巴坡仍有两个小时路程。60多公里的路,居然走了整整四天,此时雨停云散,夕阳从云中露出了笑脸,回首仰望我们刚刚走过的山路,只见一条彩虹出现在苍翠的森林上空,在夕阳照耀下变成金色的云雾正从山谷中冉冉上升。空山新雨后的美景使大家忘记了疲劳,纷纷拿出照相机咔嚓、咔嚓地拍起来。 迷失在担当力卡山中 我们的第一个考察点,设在担当力卡山上一处海拔2100米的原始森林中。营地安排妥当后,大家便根据各自专业的特点,分头考察。我与一位当地的独龙族向导,一位从事兽类研究的小马三人沿着山脊向西行进。在这一大片莽莽苍苍原始森林中,只有一条依稀可辨、时断时续的由打猎人走出来的小路。这里的山势十分陡峭,很多地方的破度达到甚至超过70度。我们有时紧贴在石壁上抓住树根向上攀登,有时又需踩着倒木跨过山涧。倒木上长满青苔,滑溜溜的,脚下数丈深的山涧里怪石嶙峋,摔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过这种倒木,人人都捏着一把汗。 下午1点,我们到达海拔3500米的高度,我从事的是鸟类研究,而这一带树木稀疏,鸟的种类很少,便决定独自顺原路返回,边走边进行鸟类数量和种类的统计。走着走着,眼前依稀可辨的小路没有了,向任何一个方向看去,树一样密,草一样深,只好趴在地上仔细寻找有无上午去时的脚痕,终于在地上找到依稀可辨的一些脚印朝斜下方延伸,沿着这些脚印走了几十米,一点路的迹象也没有了,朝这个方向走下去,周围的树越来越大,箭竹丛越来越密,显然是迷路了。幸亏还没有迷失方向,朝山坡下方走就是朝东走,营地就在东方,继续走吧。不一会,与营地大致高度相当的参照物大石崖便看不见了,这表明我下降得太低,于是又往上爬。碰到石壁无法攀,便再斜着向下走,如此反复数次,搞得筋疲力尽。背着登山包,挎着一支双管猎,在密不透风的箭竹林中钻行,前后左右的箭竹左缠右拦,每前进一步都要竭尽全力。独龙江随时都可能下雨,必须在天黑前摆脱困境,回到营地。我认真地想了想,记起我们去时曾在山脊上走过比较长的一段时间,现在我在南侧山坡,只要向北爬上山脊,就有可能找到路。此时我已经无力背着背包,挎着枪在竹丛中钻了,于是先把枪从竹子中向前推进几十厘米,然后用力将身体从竹子之间挤过,迈出一步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向上挪,心中默念着,坚持,坚持。遇上陡壁,便用匕首插在泥中或石缝中,帮助向上攀援。终于眼前的箭竹逐渐稀疏,苔藓林特有的腐叶气息消失了,我终于登上了山脊。巧得很,前方两米远的地方有块鱼形石,上面还有一只擦灭的烟头,这是上山时向导留下的。路又重新出现面前,我心中一阵狂喜,踉踉跄跄地朝山下的营地走去。 独龙江大峡谷的主人 独龙江峡谷里居住着我国少数民族的一员独龙族。解放前,独龙人尚处于原始的父系社会阶段。新中国成立后,独龙人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一下便跨进了现代社会,但一些原始的生产、生活方式,现在依然留有痕迹,以物易物是普遍的交换方式,我们就经常用菜油、桶、烧水壶与独龙族老乡换蔬菜。独龙人在人民公社期间,虽然在江边开了些小块的水田,但主要的耕地仍然是火烧地。由于刀耕火种,一块地种几年、搁荒几年,每家的耕地时远时近,于是大多数独龙人都是单家独户地住在山上。即使住在村子里的人家,在山上的耕地旁边也有一间房子。这样分散居住对村干部召集群众开会极为困难,斯那罗社的村干部居然灵机一动,想出用炸药放炮通知群众到社里开会的妙法,在独龙江乡传为笑谈。 作为研究动物的科技工作者,我对独龙族人民的狩猎方法和狩猎工具更感兴趣。独龙人酷爱狩猎,狩猎的工具主要是弩。这种在内地只能在历史博物馆中才能看见的古代兵器,在这儿几乎是男人的标志,射猎小鸟小兽用白箭(箭头没涂毒药的箭),射猎大型动物便用涂有毒药的药箭。弩弓射出箭的力量极大,25米开外射进大树的箭,一个人两只手还须咬紧牙才能拔出。独龙族男子许多是射弩好手,20米外用弩能射中玉米沥的大有人在。 独龙人还有两种十分厉害的猎具,一是地弩。把有弹性的大树扳弯,在前端装上削尖的木桩,然后装上机关。野兽只要触发机关,装着尖桩的树便呼啸弹出,直刺动物躯体。曾经有位初到独龙江工作的内地同志,不慎踩着地弩,把大腿打得对穿。幸好抢救及时,才捡回一条性命。另一种猎具是毒竹桩,把削尖的涂有毒药的竹桩尖端朝上,呈三角形或菱形插入土中,尖端指向野兽来的方向。竹桩栽在大石下或小陡坎下,野兽向下跳跃时,正好扑在竹桩上。 由于这两种猎具装设隐蔽,对行人潜在威胁极大,因此凡装有这样猎具的地方附近都有用两根箭竹交叉插在地上,意为此处危险,请勿通行。 猎获剑嘴鹛 我们最后的考察营地,设在独龙江东岸高黎贡山西坡一处海拔2000米的山腰地带。营地周围全是结满鲜红浆果的悬钩子灌丛和蕨类植物,稍远处是小片的原始次生林和水冬瓜树组成的阔叶林,悬钩子的果实又酸又甜,十分可口。这些鲜艳可爱的浆果对我们这些几十天没吃过水果的人吸引力太大了!每人都不停地摘着浆果,流星赶月般地往嘴里丢,狠恨地为身体补充了一顿维他命C。这些悬钩子灌丛也是各种鸟儿的自助餐厅,碧绿如玉的火尾绿鹛,黑白红黄四色相杂的火尾希鹛,鸣叫如同人吹口哨的斑喉希鹛、长着高耸羽冠的纹喉凤鹛、金头雀鹛,栗头雀鹛、红嘴相思鸟、太阳鸟,成群结队地来此就餐。在这儿用鸟网捕鸟再好不过了。我第二天砍来几根长长的箭竹,在营地周围架好了4张鸟网。每天早、中、晚检查3次,以便及时把挂在网上的鸟取下来。第三天早晨我从一张架在箭竹丛旁的网上取下一只嘴又长又弯的小鸟,它嫩黄的嘴角和短短的尾羽表明它只是刚离巢出飞不久的幼鸟。它的外形很象钩嘴鹛,但羽色却和分布于中国的5种钩嘴鹛的任何一种都不相同。会不会是剑嘴鹛的幼鸟?剑嘴鹛是一种形状奇特、数量稀少,活动隐蔽的鹛类。自从1922年英国人罗思柴尔德在云南西部采到标本后,近70年来再也没有谁发现它们的踪影。我国自己编写的大型动物专著15卷本的《中国鸟类志》在1987年出版的第11卷画眉亚科中,因没有标本,对剑嘴鹛的描述只好引用英国人贝克本世界20年代所著的《印度巴基斯坦鸟类》中的有关文字。想到这只鸟很可能是剑嘴鹛,心中一阵狂喜。我小心翼翼地把这只鸟从网上取下来,想拿回营地仔细核对一下文献上的描述。不料下山时滑了一跤,手一松,小鸟便扑啦啦地飞走了,当时心中的懊恼真是难以言表。根据经验,我知道这窝幼鸟应该有好几只。我没有移动鸟网,继续耐着性子每天去查看。两天后,我在鸟网上又抓到两只同样的小鸟。我们的嘴比钩嘴鹛的嘴更曲,更侧扁,遗憾的是文献上没有关于幼鸟形态的描述,无法确定这些小鸟就是剑嘴鹛的幼鸟。必须抓到成鸟,才能解决问题。 我仔细分析了4张鸟网的架设情况,其中两张网离营地较近,几天来,我们烧火、做饭、讲话的声音可能惊扰了过着宁静生活的鸟类,他们也许移动到离营地较远的山坡上方去了。于是我把这两张网转移到山坡上方的一大片悬钩子灌丛中。第二天清晨,我迫不及待地从充气帐篷中钻出来,赶到新架网前。网上挂着一只斑啄木鸟。2只头尾绿鹛,3只纹喉凤鹛,最引人注目的是挂在网中间的一只鸟。它的嘴又长又弯,很象古代土耳其人佩带的弯剑,头顶灰黑色,有两道十分醒目的白色眉纹,整个背部灰棕褐色,胸、腹部是十分漂亮的锈红色。这只鸟与《印度巴基斯坦鸟类》书中的剑嘴鹛的彩图完全一样。啊,剑嘴鹛,我终于找到你了。为了保险起见,我先用细绳一端拴住鸟脚,一端拴在自己的手腕上,随后才把鸟取下来,用布袋装好。这回不要说摔一跤,就是滚下山去,剑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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