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的气氛都不禁为之一宽。 fig-钻石般的眼眸 《钻石般的眼眸》是音乐剧《巴黎圣母院》中绝无仅有的甜蜜主题,古往今来,这些爱的言词,这些欲望的话语,这些酒一般浓的爱曲情歌,总能让人神魂颠倒。腓比斯与百合手牵着手,眼神当中流露爱慕无限,谁会自以为是地去揣测这对金童玉女的情话绵绵中有多少是掏心挖肺,还有多少是半真半假?不管是谁目睹这一幕,总会忍不住祝福他们的吧,虽然知道腓比斯将来会多么的绝情,而百合的狠毒也 将令人不寒而栗,但此时此刻实在太美好了,任谁都无法抗拒心中被这甜蜜一幕所激起的片刻柔情。 《愚人庆典》(La fête des fous), 《愚人教皇》(Le Pape des fous) fig-愚人教皇 1482年1月6日,一个从远古以来既是庆祝主显节又是庆祝愚人节的日子,一个以粗俗光彩划破沉闷压抑氛围的日子,透过时代以及表现手法这个万花筒的折射,以其本身几倍的放肆被夸张地重演在1998年的巴黎国会大厅。舞台上狂欢的人群更像是迷乱于某种巫术仪式中,也只有这样的癫狂才能使台下观众根据自身的现代体验想象到500多年前巴黎全体民众的情绪激动。刚向腓比斯与百合抛洒了祝福花瓣的葛林果一转身,便换上了一层古怪的笑容,然后他满不在乎甩着双手时放浪形骸的腔调,还有粗野的唱法揭示此时主持愚人庆典的已不是那位从容又凌厉的诗人,而是游手好闲的捣蛋鬼-若望(原著中弗候罗的亲生弟弟)。卡西莫多红色的身影闪过石墙上的窗洞,他像一个小孩子似地躲在角落里,好奇地张望着圣母院外的喧闹。卡胡用纯真的笑容将卡西莫多那被封锁在残废躯壳中的灵魂解放出来,《愚人教皇》充满童趣的前奏更是加深了“天真的卡西莫多”这一印象。卡西莫多以其无以伦比的丑怪被群众奉为“愚人教皇”,他头戴王冠,登上代表王座的秋千,在讽刺的喝彩和嘲弄的恭敬前,以一曲《愚人教皇》表达他稍纵即逝的骄傲以及对艾丝米拉达朦胧的憧憬。卡胡一开口,颇见创意的卡西莫多彩绘版造型相形之下便失了颜色:比砂纸更粗糙的质感,火一般炽热的情感,还有原始的强大的冲击性,这个奇异的嗓音不需其他提示,就是活生生的卡西莫多。卡西莫多坐在秋千上忘形地荡着双腿,享受在从未体验过的自尊自爱所带来的快乐中。 《女巫》(La sorciere), 《孤儿》(L’Enfant trouvé) 忽然卡西莫多的如痴如醉被一阵恶狠狠的器乐击溃,巴黎圣母院副主教-弗候罗终于实实在在、气势汹汹地登场了。卡西莫多的惊惶使舞台氛围顿时一暗,被笼罩在了莫名的威慑之下。《女巫》以凶狠的恫吓开篇,接着进入到阴谋的耳语,最后曲调在耶酥基督和圣母玛利亚的神圣名义下,与弗候罗一同姿态高傲起来,而卡西莫多的遵从又使最高傲的变成了最谦卑的。一首《孤儿》让我觉得为了要孕育出这样强烈到骇人的报恩思想,卡西莫多的畸形、残缺、旺盛的精力以及非人的磨难都是必须的,而这种报恩思想又必须比这个看起来很凶狠的躯壳更加狂暴才能够突破它的禁锢。雨果这样写道:“这是一种我们无法比拟的发展到了顶点的报恩思想,这种情况在常人中间找不出例子,我们可以这么说,卡西莫多对副主教的爱,比一切犬马对它们主人的爱更为深厚。”卡西莫多的感情就像一棵被强扭的树苗,他朝完全背着阳光及雨露的方向长去,因此常人所有的,温和而琐碎的感情,与他是无缘的,而这棵树苗从他自小受到的鄙弃和厌恶中汲取到了难以想象的养分,从此疯狂地生长起来,直至长成一个扭曲的庞然大物,在这样一种生物身上萌生出蛮横狂热的报恩思想,自然也是不足为奇的。而舞台上更令人震撼的是卡西莫多呼天抢地的感恩竟没有在弗候罗心中激起半点波澜,甚至在卡胡唱至高潮处双膝砰的跪地时,扮演弗候罗的丹尼尔·拉瓦尔也只是衿贵地别转了头颅,卡西莫多炽热的视线,他连正眼也不瞧一下。 《巴黎城门》(Les portes de Paris) 巴黎的夜色下,影影绰绰瞧见一些怪异的人形像爬虫一样挣扎翻腾着,葛林果的歌声半真半假,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掀起了诡异夜幕的一角。腐化的气味在《巴黎城门》中逐渐强烈,这层暧昧的迷雾,包庇着罪恶与欲望,哄骗着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不知不觉中陷入她的怀抱。看,这个脚步踉跄的女子,她正在堕落,如果有一阵风吹散鬼魅般的夜雾,我一定能听到她放荡刺耳的笑声。葛林果暧昧但得意地泄露着黑暗中的丝丝秘密,一记不怀好意的低沉笑声过后,弗候罗的阴谋与腓比斯的诱拐正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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