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甪直纪行.甪直网吧印象

甪直纪行.甪直网吧印象

好多地方都在争“天下第一”四个字，比如天下“第一泉”、“第一山”、“第一汤”、“第一洞”……，不一而足；汾河边的杏花村跟池州的杏花村争谁是“正宗”，青城山的长联想取代滇池大观楼的长联称“第一”……如此等等；甪直则处在水乡哪个是“第一”的竞争之列，且不说威尼斯，也不提白洋淀，就是江苏境内的常熟周边及周庄，同里几家，就够它们之间比上若干年数而继续各执一辞了。第一也好，第几也好，正宗也罢，庶出也罢，总之在争荣夺利之外，都反映出人们对故土故里故乡的偏爱与荣耀之心。

我的朋友江南春水其实是外乡人，北方佬，但对甪直的熟悉和热爱只在当地人之上。不信？只需去看看他给甪直设计制作的那个网站就一切了然了:http://www.nease.net/~nche

去的那天，江南春水正忙着自己的业务，打电话告知委托家里人来接待。刚刚在宾馆落定，他也赶来了。于是乎一起下楼，一切在主人的张罗下开始。主人边走边与过往的人互相打着招呼，未几拿来了贵宾票和旅游图（票价30大元，图2元），给客人享受免费参观。有这么熟悉地理和人文的向导，想想，客人还能干什么？

只剩下听的份儿了。

每一座桥走过，每一院落古迹看过，主人一一介绍过，思绪拥塞起来，只好晚上回到宾馆里对着旅游图去整理。到现在回忆当时，记得最清楚的莫过漫步在连廊的河边鹅卵石路面，被一位大嫂的桂花莲子糊的浓郁香气引诱得裹足不前，一元钱两杯，不知道向导感觉怎样，但听连声叫“好吃，不错”，反正我是“饥不择食”，吃得齿颊留香。旁边一家三口上海旅游者边吃边说，“这在上海要一块五
一杯呢”；这家人哪里知道，早年在上海南京东路三步一碗，五步一碟的芝麻糊，莲子粥，大菜饺，奶油豆，咸鸡爪子（后来好多年才知雅名叫“凤爪”）……曾经大半天一元RMB吃了个通街！
（哦，对了，“‘好汉’不提当年‘勇’”！：－D）……
甪直镇用脚步来丈量，一天时间兜个十圈八圈也有余，就如此大点儿。旅游开发得还不那么过分（阿弥陀佛，幸好如此），大都是无锡上海沿线游苏州，东山看太湖等归途的一站，下午三四点以后一车车地拉过来参观，游人一拨儿一拨儿的，没有如织之感，且只有周末节日里才热闹，日常是见不到多少的。所以上午独自流连镇内，可以尽享江南水乡安然静谧，吴侬软语的美妙。不是过多游人叨扰，这小镇风貌很容易使人意游到三四十年代江浙作家群如矛盾，郁达夫们描写的古旧民风扑面的年代中去。随处小桥流水，每遇船上人家自不必说，只那狭窄弯弯的卵石曲径，小瓦挑檐的二层小楼，花枝出墙的深巷家居，方桌条凳的饭馆厅堂，黑漆柜台的杂货店，蹲踞河边淘米洗菜的老妪，路旁一畦畦绿油油菜田，万盛米行里木制的各式家什，……无不给人体验前辈的实景，回归自然的遐想，一切生活的场面仿佛挽留了逝去的光阴，定影为历史的纪念照，镶嵌在一个似乎不愿消失的江南社会镜框里。
古老街市中尚存百年老店一两家。一底一楼的老房未改，店里的格局也难有更新，可惜装修油饰得有点过分，大失古色古香的韵味。不过菜确实做得好，原本苏州菜肴就香甜美观，再特地预定了此地招牌菜“甫里鸭羹”，“甫里蹄膀”和甫里鸭另几道菜式，先是赞叹色泽清爽，不忍下著，然后才大饱口福。几杯花雕下肚，和主人一家天南地北聊了个痛快，也算还了热心向导之盛情。

镇里小店街铺大都保留了古旧模样，依街而行，不显零乱。可一河一街之隔，四周通往外界的道旁路边，就是商业浮躁的世界了，与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区别。无非是脏乱的农贸集市，新开辟的小商品市场，赶不尽的地摊儿，乃至游走四方的“性教育展览”之类，跟百货商场，邮局，宾馆，影剧院，居民楼，……挤在一起，或排列在街道旁是不是很乱？
这甪直镇依然保留着水运习俗，每天零晨三四点钟，周围的农家渔家摇着小船，运来各种农产水产，集市旁的小码头便开始繁忙，搬运交易，人声嘈杂，直到天明。一年365天，几乎天天如此。江南春水介绍说，那场面，很值得一看的。此番景致在大多数城镇都不易见到了。可惜因为身体感觉不适，几天早晨都未能亲眼看看，留几张照片以资纪念，只能在船家傍晚解缆回家时，观看他们摇浆飘摇离去的身影了。据说“遗憾也是一种艺术”，可我无论如何没法喜欢这种艺术，至少在此行中没喜欢。
甪直镇属苏州，长途区号都是苏州的，所以因特网的开户都要到苏州去办。江南春水所做的网站，包括在家拨号上网，自然也需跑若干趟。在街边找了个“方正复印社”，跟小老板聊了聊，就在那里上了网。36k猫，速度出奇的快，比用adsl的感觉都不差，是否与此处上网人少，网路顺畅有关，加上小老板是大学毕业，电脑配置和设置合理，上网软件无一不备，用起来爽的很。10元／小时，比姑苏城里贵，小老板照上海的标准收；半个钟完事，给一个钟的收费，彼此都很愉快。
事后知道了，这是上海游戏网吧的标准；那几个颇有“名气”的网吧，宰人宰得一塌糊涂。

显然，这不是小镇的全部。

甪直镇周边有开发过度，空置大半的别墅小区，也有连片的工业区。操着五湖四海各地口音的打工妹三五成群，穿街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