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龙门石窟游记游记无名的叶子

此次中原之行，龙门石窟其实是我最大的收获，它带给了我深深地震撼，但我却无法表达。

日前的一个深夜，当我又一次失眠，翻看了一本游记，推荐人这一辈子应该去的50个地方，提到了云冈石窟，却没有龙门。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一家之言，但无论如何，对于自己的家乡，总是有私心的，总是希望它也能得到大家的承认。察看云冈石窟的图片和相关材料，发现它的保存相对于龙门好多了，很多地方色彩依然艳丽鲜明。可是反观龙门石窟，由于身处洛阳，饱受战乱和洗劫，已是沧桑的老妪。想起了叶芝的“当你老了”，叶芝对风化正茂的茅德冈说“多少人爱你年轻欢畅的时候，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的痛苦的皱纹；”。我不知道叶芝是否在面对已成为老妪的茅得冈是否还能诵出这首诗，我不曾见识过龙门石窟的青春，我只看到了你那衰老的脸上痛苦的皱纹，但我却爱你。

龙门石窟的地形，简单地说就是两山夹一水，那水就是伊水，绵延的山势为水所切割，状若龙门，这就是其之所以得名。石窟大大小小分布在两边的山上，依山取材，多少代能工巧匠就这么一点一点在山上开辟出这鬼斧神工的惊世之作。龙门石窟的经典之作主要分布在西山，从西山一路走过来，经过宾阳洞、万佛洞、奉先寺，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洞穴。佛像我不能描摹其神于万一，就不再细细详述。只是一路下来，感慨先人的能干，是如此地深谙人体之美，造型如此富有想象力，又能在最坚硬的石头上早出如此流畅优美的线条。其实我的感慨还是建立在龙门石窟原貌的20的基础上。因为，给我震撼更多的是龙门石窟遭受的破坏，大多数的佛像都已经没有了头部，空留优美的身姿，很多被人为破坏，贩卖，甚至流落海外。还有自然条件，雨水，风化，山体滑坡的破坏。很多地方从斑驳的画面能依稀感受到昔日的明丽色彩。李格菲说“天下无事则已，有事则洛阳必先受兵”，龙门石窟一路走来，随着洛阳一起感受历史的骚动。每个时代都在它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以至于到如今已经遍体鳞伤。我扶摸着它的伤痕，感受它痛苦的记忆。想象中，每一个初成的洞窟该是多么地绝代风华，艳惊天下！

穿过漫水桥，来到东山，坐在草地上，隔着伊水，遥望西山，这个时候能清晰地看到的是奉先寺的卢舍那大佛，这也是龙门石窟的象征，刻于武则天的年代，被雕塑成一个中年女性的形象。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柔和的光晕中她的脸散发出一种圣洁淡定的光芒。不知道怎么地，想起了母亲，民族的母亲，望着她，有着一股穿越了时空的感动。

龙门石窟，皱纹和伤痕掩盖不住你的绝代风华，你的圣洁的灵魂透露着宽容和平和，所以当你老了，我依然爱你。

附录：叶芝：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思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波光中深深的倒影；

多少人爱你年轻欢畅的时候，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的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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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9.2401:05作者：无名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