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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我能遇见你,已经很不可思议(上) |
2010-05-31ctrip.com |
三月里的时候,跟自己说:再也不来鞋城了…… 然后,一下子就过了三个月,暮春已尽。 心底有太多地方是根本不敢去触及的。 不想对自己说谎,所以这么多天以来,一个字都没写。 发完那封邮件,突然间有写字的欲望,就写吧。 其实亚东之前,还有山南。 想写亚东,其实也没什么理由,如果非要找出一个不可,那也许就是:亚东是整个西藏你唯一没有去过的地方。 所以,这篇游记,是送给你的。 “那一天落山风吹过海洋 那呜咽声仿佛少年泪光”…… 我最为被某个时间大把自由度极高的朋友所病诟的就是,我的行程通常都很赶,基本不给任何意外留任何发生的机会。 幸好大多数为生活所迫必须靠上班赖以生存的朋友们能理解我。 不过,我从没为路上的各种遗憾心情沮丧过。 狼哥说:到一个令人惊艳的地方,初次相见带点不尽兴的遗憾,留着再来的心思,其实是件很美好的事。 狼哥,你怎么能随时随地的于我心有戚戚焉?! 亚东出现在我的关注里的时候,River和老D的边防证都已经办好了,当然上面还没有这个地方。 去亚东的行程是最后才定下来的,原因很简单,从江孜算起,我只有三天的时间,无论怎么披星戴月,也要在20号凌晨5点钟之前赶回拉萨。 八月份去定日,“除非你有中500万的手气,”大偶同学在我临出发前两天捋着我的厚达十几页的行程说,“才有可能看见珠峰。” 我倒并不在乎能否看见她老人家,对于这些神圣的地方是否肯赏脸让我有缘见一面我是从来不敢抱怨的。但是任由我怎么计算,那条路上往返一趟,再加上我得陇望蜀的各种贪念比如萨迦寺等等,按秒计算时间也堪堪够用——而且,路上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出发前仓促之间只找到一篇有关亚东的路书,还是好几年前的,不过倒是详细,一路举着GPS记录下了全部里程和海拔。但临行前的最后一个夜里,又突然看到一篇博客,里面言之凿凿痛心疾首的说:多情措完全干了。 这些所有的无从考证的只言片语一直困扰着我。 但我越来越倾向于亚东的另一个重要理由,是阿里。 走阿里,还可以走到定日。 决定这一次放弃西线。 感谢上苍给我这样的决心,不然我不会遇到亚东。 对很多人来说,放弃需要的勇气足以致命…… 江孜出来的路,完全陌生。连小郭师傅都从没走过。 只有一条大路向南,所以根本不需要疑惑。 天空阴霾,零星还落着小雨,崭新的公路上一辆车都不见,却时常遇到放牧的赶着马群悠闲的在路上走。牧人传着厚重的大袍子,马群在他的吆喝声里小跑着。这些马看起来没有新疆马那么健硕高大,但能看到它们已经让我感觉到了通往亚东的路上与其它地方迥异的特色。 海拔一路在4000米之上缓缓的攀升,天空一如既往的顺利而迅速的明亮起来,不久就重回白云滚滚阳光灿烂的晴空,绵厚而巨大的云在路两边的山峦上投下一片片的阴影。 跑了大约几十公里,遇到了进藏之后的第一个边检站。 边检站看上去更像一个小村口,路边有一排绿森森的竹林,在大窗口的办公室旁边就是藏民开的简陋的小卖部。小郭师傅下了车拿着证件独自进了办公室,两个跨着枪的小兵闲闲的溜达过来,朝我们好奇的看,问道:来旅游的?嗯哪。边防证看看。那感觉就好像逛街时跟人搭讪似的,毫无在新疆时的严肃紧张。 小卖部里的小女孩悄悄溜出来贴着墙根站着,脏兮兮的脸上一对黑眸子一闪一闪的,她家养的一只小花狸猫倒是活泼得很,River这个动物主意者过去给小姑娘和小猫拍照,女孩怯怯的笑着低着头,小猫却跑上来用它肉球似的小爪子扒拉River的相机带玩儿,毫不认生。 谁也不知道路上的景点会在何时何处与我们相遇,过了边检站,一路开下去一点人烟未见,满目苍凉,四周是辽远而略显荒芜的高原,远处横亘着连绵的山脉,那些山应该随便一座都在5000米之上,可在此处却像丘陵一样和缓低矮,丝毫无法引起人们关注。天空水洗似的蓝,可同时大量的云都离地面很低的堆积在山腰。 路书上语焉不详的写到的那座过了边检站就“相伴一路”的大雪山,在我们继续狂跑几十公里之后仍然没有出现在视野里。 那座大雪山,叫作卓木拉日。 这个名字很有意思:“干城彰嘉的新娘”,干城彰嘉在14座8000米以上的殿堂级雪峰中排名第三。 藏族人民尤为喜欢给雪山湖泊配对,赋予那些神圣的近乎冰冷的景物特别温暖的色彩,听起来和古希腊那些天天打打闹闹争风吃醋的奥林匹亚山上的神仙似的,我喜欢这些带有浓重世俗气息的传说,那些神灵就在我们的身边,饮食起居,触手可及,宗教在这些美好的传说里也不再那么高高在上表情凝重望而生畏。 如果能看见她,那将会使我们此行唯一的一座叫得上名字的喜马拉雅山脉的雪峰了吧。 我举着路书辨认着方向,正南方远处的地平线上,很诡异的低垂着一条巨大的云带,看上去很像我经常说的那种标准的“雪山云”——那样的云堆积起来的形状通常会和雪山的轮廓分毫不差,严严实实的档在雪山前面。 但此时我对此还毫无遗憾,毕竟一路上所有的风景都是如此新鲜,那些辽远的望不到头的高原,像射出的箭一样笔直的公路,都是美的能牵动我们所有目光的地方。 在一处荒凉的地方停下来,我俯身摸着干硬的路面,突然有奔跑的冲动。 那就跑吧!想跑的时候我从来没在意过我的脚下到底是4000还是5000米。阳光从云的空隙里一片一片的洒下来,很冷很硬的风从远方的山上毫无遮拦的吹过来掠过我的身体,让我在微薄的空气中感觉呼吸顺畅,四周除了茫茫的荒原,飞卷的云,透明的天空,一无可见。 原来身体可以如此自由。 多情措算不算得上世界上最美丽的湖有待商榷,但我相信她肯定拥有世界上的所有湖水中最美丽的名字(虽然我知道这不过是藏语的译音,写成多庆措也未尝不可,不过又何必呢?让这个高寒的苍茫世界因此更温柔一点有何不妥?)。 遇到她的时候,我们的车刚刚经过一片荒凉的小村,没见什么人烟,阳光映着荒野里一片低矮的房屋显得苍白和寒冷。公路在这里转了个不易察觉的大拐弯,看到立在路边的孤零零的路牌。 路书上说,过了这个路上唯一的标志,就可以一眼望见湖。 一大片的沼泽似的浅滩出现在路边,棕红色的土地上一片片密如蛛网的水脉盘根错节的交织在一起,映着天色闪动着银亮的光。 我正在疑惑时,小郭师傅的车已经飞驰着掠过这爿浅浅的水洼。 那泊“真正的”湖水已经静静地出现在远方的天空底下。 我下意识的大叫:停车!小郭师傅依然表情淡定处世不惊的说了句:还离得很远呢。 没关系没关系,我要自己走过去! 下了公路,在一片乱石遍地杂草丛生的河滩上走了很远,湖水就在前方闪着象冰一样寒冷的蓝光。 湖水的尽头,横亘着一排被浓雾笼罩着的山脉,一条条冰川的冰舌从云中伸下来,垂向山脚的湖水,整个世界时间停滞般静谧,风走到这里仿佛都停了,水面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映衬着蓝天和四周幽蓝的山峦。 完全不同于羊湖的那种玉一样的温润柔和,这种蓝色纯粹得如此纤尘不染慑人心魄,让我瞬间感觉已不象在人世间。 公路一直沿着湖岸舒缓的画着弧线延伸,远方的那一排雪山上的云瞬息万变的流动着,在我们走到湖面最辽阔的地方时,云层顶端裂开的缝隙里出现了一座覆盖着积雪的晶莹的角峰。 放眼四周,没有任何一座山峰的高度可以跟她比及,所以凌空出现在云端的这颗宝石般的山尖让我毫不犹豫的叫出了名字: 卓木拉日。 如果天气晴好,早在几十公里之前,我们就应该可以望见她了。 如果高山上的湖水都是眼泪,那多情措是卓木拉日的泪水么? 多情措的水域面积很大,沿湖跑了很久,她才渐渐的被落在我们身后,想起临行前看到的那篇文章,我心下很是疑惑那个作者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幻象。 不过,我们每个人眼中看到的这个世界和身边的人,又有多少其实是幻象呢? 离开湖水之后又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公路,荒野,视线尽头绵延的群山……我脑子里突发奇想,如果这个世界真像古人所认为的那样像棋盘一样,那我们跑下去,终会跑到世界的尽头,之后又会掉到什么地方去呢? 小郭师傅依然话很少,不苟言笑,也不怎么参与我们的话题,不过幸好他有个伟大的mp3,那里面虽然没有披头大门和枪花,但唐朝黑豹甚至老崔一个都不少,经过几十里路的中国摇滚经典怀旧之后,音响突然安静下来,我颇有期待的静等声音的出现…… Another day has gone,I'm still all alone…… Micheal! 到今天为止,你骤然离开我们已经快两个月了。 你我一样,依旧孤独。 卓木拉日在湖边给我们留下那个惊艳的一瞥之后就又重新被厚厚的云包裹起来,但依然形影不离的一直在路边跟着我们,而且越来越近,云层几乎从地面就开始堆积起来,庞大而高耸。 笔直的公路根本没有经过峰回路转的盘旋,只是在高原上缓缓的一路攀升。路边一座巨大的经幡群出现,颜色原本鲜艳的经幡几乎全部褪成了灰白的颜色,风很烈,而且寒冷,经幡群的背后,雾霭迢迢,云雾之下卓木拉日的山脚近在咫尺,残雪和冰川的痕迹覆盖在裸露的岩石上,几乎触手可及。 没有路牌,路旁一根木桩上钉着一个简陋的木头牌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唐拉山口,4760米。 这可真是个极尽荒凉的地方。 当年走川藏,理塘给我留下了极其美好的印象,也许因为那天中午清冽的蓝天和阳光,也许因为稻城就在不远的前方,也许因为初秋那段美丽的山路是我在开车……那座高城在我的记忆中一直是个充满希望离天空特别近的地方。 可帕里的感觉却完全迥异了。阴霾的天空底下,4600米之上的盛夏寒风刺骨。公路穿镇而过,两边的房屋结构式样完全相同,灰色的砖墙,暗褐色的屋顶和门窗,窗棂上剩下仅有的一点装饰的色彩。大部分房屋都紧闭着大门,偶尔遇到的行人看我们的眼神里也没有那种高原上充满阳光味道的好奇和单纯,连街上的狗都对我们视而不见的低头颓然走过。 这样的地方,站在街上我就觉得局促不安, 内心充满恐慌,除了离开,别无选择。 可车驶出了小镇的一霎那,我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公路的两边,金黄的油菜花正开满整片原野。 穿插在油菜花田里的小片小片晶莹的亮紫色,是薰衣草。 在伊犁,熏衣草在七月就开始零落了。 而油菜花也是从三月份的江南开始,一点点随着气候和高度在各个地方辗转着开放和凋零。到了此时的八月下旬,大概只有在这样海拔几近5000米的地方还能看到这样残存的灿烂景象了吧。 远方是一片阴森森的山峦,公路在高原上又转了个弯,一头扎进了山里。 雾气弥漫,公路转眼间就嵌在了陡峭的山崖之间,在我们还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就开始了盘根错节的大下坡路,超不过100米就会出现锋利的急转弯。小郭师傅沉着而从容的应对着突变的路况,我们也不再嘻嘻哈哈的闲聊。 又跑了几十公里,视线渐渐清晰了起来,窗外的空气温暖而湿润,两边的山坡上长满了高大的树木,植被茂盛而浓密,天空乌云密布,我们简直像是从云层里掉下来的,海拔骤降了整整两千米!亚东到了。 山坡和公路间,听见清澈的流水声,在山涧旁出现了一小片一小片的鲜红房顶的村落,高大的经幡柱林立在房前屋后,氤氲的水汽弥漫在空气里,到处都湿漉漉的,车开进小镇,邮局银行饭馆宾馆各色商铺一应俱全,街上行人如织,看上去内地人颇多,完全看不出是在藏区了。 这种充满了异乡人的边陲小镇,无论看起来多繁华喧嚣,却总给我一种萧瑟和凄凉的感觉,我找不到像家一样的温暖和内心的安宁。 在河水的另一侧的小岔路口,我们找到了一家叫做“外乡人”的小客栈,小小的房间刷着粉白的墙壁,干净的被子上有点过分的背喷得香喷喷的,卫生间有明亮的后窗,打开窗就是满眼绿盈盈的山坡,哗哗的溪水声和清凉温润的空气灌满了房间。。。当然这些都在我们意料之中,只有当我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的时候,我才真的震惊了。 我跑到楼下,正在小卖部看摊的小老板娘开口就管我叫“老乡”,听着好像到了威虎山似的,其实她口音分明是皖南一带的人——我问:那笔记本是你家的? 姑娘眨了下眼睛好像努力想了想:是哦。 我能用么? 当然可以啊。 能上网么? 哎呀我不懂,你试试看吧。 那,需要计费么? 当然不用了…… 谈话到此结束,我对这个小客栈充满了意想不到的好感。 黄昏的时候,开始下雨,我们挑了家看上去条件还不错的川锅去吃饭,这样的川菜馆子沿途随处可见,但味道地道的却凤毛麟角,所以完全想要吃得畅快淋漓而且饕餮,也只能配合着意淫才行……小郭师傅但凡安顿好他的车,就准备踏踏实实的喝酒了。我心底暗自盘算了一下,海拔2200米而已,也罢,陪你喝。 席间接了个电话,饭馆里人声鼎沸,只好出来站在门口,天色黯淡,铺子里的昏暗的灯光映在街上,人影憧憧,模糊不清。 去楚布寺了吗? 还没回拉萨。 嗯,一定会去吧? 我?一定会去。 挂了电话,我狠狠的闭上眼睛,脑子里幻灯片似的播放我的行程…… 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去的! 突然想念拉萨,甚至想顷刻间回到他的怀抱中——那座陌生的城市,此时在我心里,像家一样明亮而温暖。 待续 |
转自:http://destguides.ctrip.com/destguides/journals/AllSingleJournals.aspx?Writing=1292459406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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