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游记继续 ㄆ

6/4/2007

遊記繼續--櫻花飄落華盛頓

記憶中華盛頓總是很遠，心理上的遠。以前想那是這個趾高氣揚的大漢堡的心臟，想必處處都寫著“機要重地禁止入内”吧。結果來到華盛頓卻是爲了一個浪漫的理由：櫻花。跑來美國看櫻花，感覺和跑回中國看維納斯似的，詭異。

四月，初春。陽光明媚溫暖宜人的天氣，突然成了那句春寒料峭。那天的華盛頓，五分鐘的飄雪夾著五分鐘的陽光，我記得明明上個星期我還穿著單衣，一個星期后卻又把已經收好的棉大衣裹在身上。

似乎華盛頓的所有名勝都耳熟能詳，然而真的走進卻發現和聼過的看過的又不一樣。白宮原來那麽小，擠在湧動的人潮中，看著亂成一團完全沒有往日風貌的白宮草坪，我想的是原來美國總統也不過如此—身處一室雜亂，困在圍欄裏像熊貓一樣讓人參觀。走向華盛頓紀念碑的路途寒風凜冽，經過著名的史密森博物館卻忽略不計，漂亮的紅房子像一座城堡；高聳的紀念碑充滿象徵意味，地下冒出的熱氣讓它霎時雲霧繚繞，再看四周環繞飄揚的星條旗，也變得凝重起來。

原以爲接下來的旅行就是一個又一個紀念堂，最後以國會山作爲終結；所有關於戰爭的記憶卻跑了出來。Freedom is not free. 刻在朝鮮戰爭紀念墻上的這句話和一個月之後我在紐約的MoMA看到的諷刺塗鴉異曲同工。“他們來到陌生的國家，為那些他們不認識的人民獻出生命……”銘文寫的是朝鮮戰爭的陣亡盟軍，又何嘗不是近日深處伊戰泥潭的“盟軍”？在宏大的二戰紀念廣場上，我特意在那一墻數不清的小星星前面留影，同時進入畫面的還有勝利女神和橄欖桂冠。一場戰爭，留下的不只是勝利的印記，還有哀傷和懷念。爲什麽將二戰紀念建在華盛頓紀念碑和林肯紀念堂的中間？一個代表堅持，一個代表信念。所以將二戰紀念建在他們中間，是爲了表達一個必勝的信念還是一種對自由的堅持？

飄落的櫻花閒，看到了玉蘭花的身影。在白宮的圍牆内，一左一右，一株櫻花，一株玉蘭，一面日本，一面中國，一個是亞洲的過去，一個是亞洲的未來。身在華盛頓，似乎思想只會跳轉到那個充滿政治、爭鬥、貿易和國際關係的頻道。爛漫的櫻花在寒風中並沒有那般盛開，玉蘭卻開得無比燦爛。它代表什麽？